王雅静小声地说道：“村子的拖拉机今天不在，跟支书去市里拿送修的机船发动机了！”

“那可如何是好啊？我听说这蛇毒厉害地很，可别耽误了小红的伤啊！”王爱红爹拧着眉头。

尽欢赶紧说道：“叔，你先别急，我现在回去开我舅舅的车来，你先去村委会开好介绍信！我去去就回！”

反正尽欢也是要开车去医院找齐谦的，只不过时间提到了上午而已。

尽欢回去的时候，沈云旗正在跟董克勤下棋。

沈云旗知道尽欢要开车去医院，也就叮嘱她路上小心就没再说什么了。

尽欢的驾驶技术，在沈云旗看来已经很熟练了，荣成这样的小地方，车辆少路况也好，没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顺便送个病人去医院，又不是什么大事，车不就是给人坐的吗？

而且这也是急人所急的善举，沈云旗是赞成尽欢多行善事的。

尽欢很快就开着车到了卫生室。

王爱红爹背着王爱红出来，王雅蕾也跟着出来，说要跟尽欢一起去医院。

王爱红父女坐在后排，尽欢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让王雅蕾上去。

“尽欢，要不我还是去后面跟爱红和四哥挤一挤，要不然你坐哪里啊？”王雅蕾说道。

尽欢笑着说道：“我坐副驾驶，那谁来开车啊？”

“啊？你的意思是说，是你要开车当司机？”王雅蕾嘴巴张得都可以塞鸡蛋了。

尽欢调侃了一句，“怎么？不放心我的技术啊？把你心放回肚子里。

我已经是驾龄很久的老司机了，车开得熟练着呐，不会把你带沟里去的！”

加上上辈子的驾龄，尽欢的确是个老司机。

王雅蕾瞬间眼里盛满崇拜的星星，“你居然会开车，真的太厉害了！”

王爱红父女俩也是一脸惊讶，尽欢身量高，但脸上的婴儿肥都没有褪尽，充其量也就只有十四五岁。

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就会开车，真的会开车吗？

“开车又不是多难的事情，就是我舅不给我机会，给机会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坦克战车都学会了！”尽欢笑着解释道。

在王爱红妇女担忧的眼光里，尽欢麻溜地打火启动了车。

车不抖不颤，稳稳当当地上路，三人这才放下心来。

开到半路尽欢让王爱红爹，把王爱红膝盖上的手帕解开，过了两三分钟，又让不松不紧地绑上。

半个小时之后到了医院，尽欢在挂号处问道：“同志，麻烦问一下，你们医院有抗蛇毒血清吗？”

“抗蛇毒血清是什么药？”挂号的年轻女医生不解地抬头。

刚好挂号室有个中年男医生进了挂号处的门，回道：“小同志还知道抗蛇毒血清？这可是新研发的药品！”

“我听人说起过，听说这种抗蛇毒血清，对蛇毒的效果奇好，请问你们医院有吗？”尽欢笑着说道。

中年医生摇了摇头，“咱们这带的蛇并不算多，抗蛇毒血清这么昂贵稀少的药，小医院是不会进的！”

“那医生你能帮忙，给我们推荐一个擅长治蛇毒的医生吗？”尽欢礼貌地恳求道。

“擅长治蛇毒的医生，我想想……”中年医生突然灵光一现，“要不找齐医生吧？他是全科医生，中西医都精通，想来是有好办法的！”

年轻女医生刷刷地写好了单子，“齐医生的办公室，在后面那排房子的最后一间！”

王爱红爹递上挂号费，连声给里面的两位医生说道谢。

尽欢还想找机会溜去找齐谦呢，现在一步到位不用麻烦了。

齐谦看到尽欢又来了，眼睛闪过惊喜，但脸上还是很平静地问王爱红爹，“这姑娘是怎么了？”

“齐医生，我家闺女的脚被蛇咬了，中了蛇毒！”王爱红爹把王爱红放在了靠墙的床上。

齐谦上前解开王爱红脚踝上的帕子，拈起伤口上的药渣闻了闻，“这伤口上敷的是七叶一枝花？”

尽欢掏出装在挎包里的七叶一枝花，“是的齐医生，急救是我做的，这是我在山上采的，你看合用不？”

“虽不如云贵川所产的药性足，但你能找到这么大一把，没少费劲儿吧？”齐谦很欣赏尽欢的眼力和细心。

七叶一枝花在北方其实也有，但数量很少，要在短时间找到并不容易。

尽欢笑着说道：“我运气好，刚好碰上一丛，我就捡根茎粗壮的给拔了！”

“看这伤口的确是被毒蛇咬的，”齐谦把伤口上的药渣捡去仔细检查伤口，“不过急救做得很及时，手法也不错，要不然病人的小腿估计悬了！”

齐谦接着接着做了常规性的检查，瞳孔体温心跳一一检查过了，还仔细问了王爱红症状感觉。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问题不大，你们暂且安心！”齐谦这才慢慢松了口气。

尽欢小声问道：“那齐医生，现在还需要开药吗？还是就继续敷药就就行！”

“草药继续敷着，我再开一点口服药，给清一下体内的残余的蛇毒！”

齐谦拿过桌上的研钵，重新捣了一些七叶一枝花，给王爱华敷上，然后用纱布薄薄地缠上，最后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尽欢看到这个蝴蝶结就笑了，她这个师兄手可真巧，还很有浪漫细胞嘛。

齐谦刷刷写好了处方，递给了王爱红爹，“伤彻底好之前，饮食要清淡，忌辛辣忌海鲜多喝点水！”

王爱红爹结果处方笺再三道谢，“谢谢！谢谢你齐医生！”

“都是应该的，带着孩子去药房拿药吧！”齐谦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说道。

每当病人和家属跟他道谢的时候，他再想起劳教农场的光景，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尽欢跟王爱红爹说道：“叔，你们先去药房拿药，我跟医生讨教一下经验！”

“行，那我们在药房等你！”王爱红爹点头说道。

诊疗室很快就只剩下尽欢和齐谦。

齐谦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尽欢，“师妹，你赶紧走吧，小心受我连累！”

“师兄，你现在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我已经知道你从农场调到医院的原因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尽欢小声地说道。

齐谦惊得瞪大了眼睛，“师妹，你怎么还能找人打听我的事情呢？你是怕麻烦找不上你是不？”

“师兄别急，不是我亲自打听的，是我舅舅打探出来的消息，打听的方式也隐秘，不会有问题的。”尽欢连忙安抚道。

齐谦叹了口气，“我现在这个状态，你跟我不认识才是最好的！”

“师兄还记得你在农场时候的舍友吗？”尽欢低声问道：“就是后来突然就调走的那个老头！”

齐谦点头说道：“你说的是老秦吧？他人挺好的，他调走之后，当时还有传言说他被带去秘密处决了！”

“处决什么啊处决，人家现在官复原职了，你能从农场调到医院，就是他使的劲儿，还特意让人给你安排了个清静的医院！”尽欢笑着小声说道。

齐谦觉得难以置信，“不会吧，老秦连话都少得很，再说我跟他也没多少交情！”

“那我就不知道了，那老秦可是谁也没帮，就帮了你！”尽欢小声说道。

齐谦一拍脑袋，“老秦没什么体力，干不动活儿，经常被罚饿饭，我时不时给他送点吃的！

可这都不算什么，他复职之后还帮我，其实是我该感激他！”

尽欢摆了摆手语气严肃，“师兄，你想报恩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你就不用提心吊胆的了！

老秦托的人是卫生局的领导，你在医院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用看着谁的脸色做事！也别让人给欺负了。”

“师妹，为了我的事情，给你舅舅添麻烦了！”齐谦歉疚地说道。

尽欢笑着说道：“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你记得给师父师娘写信，我今天先走了！”

“好！我一会儿就给爹妈写信的！”提到父母齐谦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