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祖爷拿眼睛横了尽欢一眼,意思很明显,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徐向红问我和秋月的川贝在哪里挖的,我们都不喜欢她,就没告诉她!
她就怀恨在心,把秋月的川贝和毛梨儿弄撒了大半,
然后我俩就说要回来告诉族长大祖祖,让大祖祖来处理,
结果秋荷多管闲事非要拦着我俩,然后她跟我和秋月推攘起来之后,
小金以为我要打架,就要过来当帮手!
为了避免小金真的伤到人闯祸,我肯定要拦着啊,
就在这时候秋荷把秋月推下了山坡,秋月直接滚到了河里,
然后我就下河救秋月了,差点秋月就磕到河里的石头上!”
“说完啦?”徐祖爷的脸黑得都能滴出水来。
尽欢看着黑脸的徐祖爷,感觉不妙就小幅度地点点头。
徐祖爷一招无影手伸过来,就用他的大手,措手不及地拧住了尽欢的耳朵。
“哎祖祖,疼!疼啊!”其实徐祖爷没有用劲儿,尽欢假意叫唤地挺欢。
徐祖爷一向都是“宠重孙女狂魔”,别说体罚尽欢了,就是大小声都是从来没有过的。
这会儿听到喊痛,立马就变得很紧张,赶忙低头检查尽欢的耳朵。
结果看到尽欢的耳朵连红都没红一下,“好啊,死娃娃你还敢装!”
“哎呀祖祖,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打架了!”尽欢就是那种特别擅长认错的人。
但是错认了就是不改。
徐祖爷听了更气了,连称呼都乱了辈分,“老子是说生气你干仗吗?”
“那,那是为啥?不管为啥,以后我都不敢了!”尽欢看徐祖爷已经在寻工具了,就是笋子炒肉的那种。
“我看你是要把我气死!”徐祖爷恨铁不成钢,
“你娃娃连水都没下过,就敢去河里捞人,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能干?还是嫌自己命长?”
尽欢连忙表示,“游泳我会啊!鱼爷爷教的,我在水里会闭气,不会溺水的!”
徐祖爷看尽欢还有些洋洋得意,又气得吹胡子瞪眼地追上去,
“死娃娃你给我站到,有本事你不要跑啊,
会凫个水了不起啊?看把你能的!”
徐祖爷身体本来就很好,加上尽欢的灵泉调理,现在追着尽欢打,健步如飞完全不成问题。
“祖祖,只要你别追着打我,我保证不跑!真的!”尽欢在院子里躲着转圈圈。
这时候小金看着徐祖爷和尽欢追着转圈,还以为是在玩什么很好玩的游戏,它也飞得很低,也来凑热闹。
徐祖爷一个不注意就撞到了小金,“小金,你这个扁毛畜生也来凑热闹!气死我了!”
尽欢看徐祖爷停下来喘气,赶紧狗腿地从屋里搬来了板凳,
“祖祖,你坐到休息哈嘛,你就不要生气了哈!
要不是我知道自己凫水凫得好,我也不敢下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莽撞了!”
尽欢边说还边给徐祖爷捶起了腿,狗腿子的形象活灵活现。
徐祖爷一个爆栗子敲在她的额头上,“以后你娃娃再莽莽撞撞不知天高地厚,我就把你送部队去关个一年半载的!”
“嘿嘿!我再也不敢了!再说祖祖你可舍不得一年半载不见我!”尽欢也知道徐祖爷也就是说说而已。
徐祖爷用食指戳了戳尽欢的额头,那点纵容和无可奈何表露无疑。
尽欢这又捏肩膀又捶腿的,总算是把徐祖爷给哄好了。
这个时候,秋月跟着她二爷爷来了。
“秋月,你回家喝过姜糖水没有?没有的话,锅里有给你盛点?”徐祖爷对秋月的感官不错,所以才乐意招呼。
秋月还有点不好意思,“我喝过了谢谢您!今天多亏了尽欢,不然我多半被水冲走,就回不来了!”
秋月的二爷爷何文山,递给徐祖爷的一个小坛子,
“咱俩多年朋友,感谢的话我也不说了!
这是秋月她爹,以前用药亲自泡的酒,
度数不高晚上给小鱼儿喝点补一补,
今天娃娃些都受了惊吓,可以安下神!”
尽欢没有凑很近都能闻到酒和药材的香味,“秋月,这就是我祖祖说的肥酒吧?”
“是啊,就剩下这几小坛了,这酒不醉人,我都能喝!
你看我身体是不是很好啊,就是喝这个酒的缘故!”秋月不愧是酒坊掌柜的女儿,时刻都在为自家的产品代言。
徐祖爷和尽欢把篮子和湿衣服都带上了,去了村部的院子找徐家俊。
这样两姓人的冲突,自然是两家的族长都要到齐了才能坐下来谈事情。
何家的族长前几年没了,新社会讲究破除封建迷信,就一直没有公开再选。
于是就默认了何家的主事人就是族长的儿子何显奎,现在何家家族大事一般要跟何寿奎知会一声。
这会儿刚好何明喜也在村部,何明喜这个人说得好听呢,就是那种不嫌事多不嫌麻烦的人。
说得难听的话,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那种人。
他觉得这件事反正不是他们姓何的错,他也乐于凑这个热闹,所以何明喜立马就去请何显奎了。
然后尽欢被徐家俊指派去叫徐怀民,尽欢领了命,就立马就出了门。
今天没有安排出工,大家也是在家里休息。
听到徐、何两姓的族长出动了,都纷纷到村部看热闹。
没错,就是看热闹!
现在又没有啥娱乐方式,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和书籍。
有点热闹围观也是枯燥生活的调剂!
等尽欢搀着徐怀民到了村部的的时候,村部里里外外已经围了不少人。
“怎么徐向红还没来,怎么还要老头子八抬大轿去请她还是咋的?”徐怀民刚到了院子里,眼睛在院子里扫了一圈便说道。
“还有那什么,叫徐秋荷的女娃呢?腿脚也不方便哇?”
这个时候徐向红便被徐向东拖着到了院子里,徐向红哭着眼泪鼻涕长流,坠在地下死命不肯走。
徐向红窝里横,可她是个方脑壳,说到底她也就是毁了秋月半背篼的川贝,但其实她本来也没有胆子对秋月或者尽欢做什么。
徐秋荷的性质就要恶劣许多,恶由心生,居然故意把秋月往坡下面推。
徐向红看着黑压压一片人,全都在看着她,她本来想撒个泼的,立马秒怂了。
这时候她还在牵挂她的婚嫁问题,她立马把眼泪鼻涕擦了擦,连嘴巴也闭得紧紧的。
她妈不在,也没人由着她的性子来。
尽欢看着这样的徐向红,也不知道该说她识趣呢还是怂?
这不知道是谁通知了周春花,周春花这个时候正在自留地里,给菜地里的豇豆黄瓜施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