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同志,你之前几年前是不是去过首都?”文灿观察了尽欢一下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尽欢。
尽欢很不厚道地调侃道:“我还以为你没认出我来,原来是一直憋着等着我去问你啊,大哥哥?”
“小鱼儿你长变了很多,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你!”文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尽欢的眼睛笑得像两弯月牙,“那是你眼神不咋地,前一阵就有人说我的眼睛,还跟之前一模一样!”
文灿感念尽欢曾经帮他说情,便主动说起了他到了前进农场这几年的情况。
他被沈云旗送到农场当技术员,当时刚到的时候也吃了不少苦头。
农场领导认为搞化学必定能搞化肥,所以他一去前进农场就被给了个下马威。
不过也幸好文灿劫后余生之后,便有了一股子不服输不放弃的劲儿。
通过无数次的失败,反复实验之后,终于配出了化肥。
虽然他成功配出了化肥,但是农场也弄不来大量的化学原料来制做,但好歹让他在前进农场站稳了脚跟。
后来锦城的一间化肥厂找到了他,想聘请他去当技术员。
他以前进农场的名义给出了方子,却选择留在了农场。
如果他去化肥厂当技术员,相信很快就能得到重用,然后稳定下来。
但文灿一心只想走仕途,想着凭着努力一步一步往上爬。
只有等他成为了真正的上位者,他才能彻查出当年父母姐姐被陷害的真相,才能报他家的血海深仇。
前进农场的前场长,也就是沈云旗的那个战友,在调离农场之前,向场委组织举荐了文灿,于是文灿就顺利成了场委的一员。
文灿在场委当然也很努力,甚至表现的有些汲汲营营。
但不得不说他是有两把刷子的,为农场的发展也做出了贡献。
加上文灿运气也不错,在陪着场长出去考察的时候,又被县领导给看上了,准备把他要去当机要秘书。
虽然机要秘书,在某种程度上只能算是一个笔杆子的角色,但对文灿来说,算是平步青云了。
文灿到了县里,也就算是正式走上了仕途。
尽欢听文灿说起来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她知道文灿在中间付出的努力和心血是不可估量的。
徐祖爷从医生办公室回来,看着尽欢和文灿在病房里相谈甚欢的样子。也是大感意外。
“祖祖,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和舅舅在火车上认识的朋友文灿,现在在前进农场工作!”尽欢赶紧站起来给双方介绍道:“文灿哥,这是我祖祖!”
徐祖爷看文灿和尽欢认识,便打听起了贺行之受伤的经过。
“修路如果要炸山的话,也会提前通知工人撤离到安全地点,为什么贺行之会受伤?”
“听说当时清点过人数的,报数的小队长也都报的是全员到齐,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贺同志会在下面!”文灿当时不在现场,这些也都是听说的。
徐祖爷长眉拧起,徐家跟贺家是老交情,贺行之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我听重九哥说过,贺伯伯是个很细致谨慎的人,按道理说,他也不可能违反全员撤离现场的命令,独自跑到山下面去!”尽欢想了想说道。
徐祖爷和尽欢对视了一眼,两人显然想到了一起。
不是他们阴谋论,是整件事情确实有点说不通。
就算是贺行之受伤是他违反了撤离的命令,他自己活该倒霉。
但那么他受伤被抬回去之后,当家医生又被派出去学习了。
能做主送他去医院的农场领导,也因为考察的事情恰好不在农场里。
这些种种的巧合堆积在一起,总不能说都是贺行之倒霉吧?
徐祖爷看尽欢皱着眉头,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
“你小娃娃家家的,皱着脸干啥?等你贺伯伯醒过来之后,一问不就知道了!”
贺行之醒的没那么快,他是在尽欢他们吃完晚饭后醒来的。
这时徐祖爷去招待所给尽欢订房间去了,文灿去外面洗碗去了,所以就只有尽欢守着。
“贺伯伯,你醒啦?身体有哪里难受不?”尽欢看贺行之行了,赶紧上前询问。
贺行之嘶哑着嗓子问:“你是?”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徐尽欢,是徐怀安的重孙女,我和我祖祖是来萦县探望你的,我们到的时候你已经高烧昏迷了!”尽欢赶紧说道。
贺行之恍然大悟地说道:“我听我爷爷和小九说起过你,你乳名是叫小鱼儿吧?”
“是,贺伯伯也可以叫我小鱼儿啊!”尽欢拿温水瓶倒了半杯开水,“贺伯伯你要不要喝点水?”
发了那么长时间的高烧,是需要多喝水补充水分。
不过贺行之没让尽欢喂,他撑着坐起来,接过了尽欢手上的杯子。
尽欢也由着他,虽然贺行之的伤口严重,但总体上还算是皮外伤,并没有到不能自理的情况。
再说作为军人和男人,贺行之的自尊感重,也是情有可原的。
贺行之也甚少跟小女孩打交道,他也不知道该跟尽欢聊些什么,于是他便问起了尽欢放在桌上的医书。
“小鱼儿看的是医书,你对学医有兴趣?”
尽欢笑着说道:“只是拿着书打发时间罢了,医学是实践的学科,光看书的意义也不是很大!”
“小鱼儿,医学确实是需要实践,但你炮制药品也一种实践啊,而且手艺还不差!”贺行之喝了口水笑眯眯地说道。
尽欢很惊讶,“贺伯伯你怎么知道我会炮药?”
“你给小九寄的跌打损伤的药油,小九给我分了一点,真的很好用!”贺行之赞赏地给尽欢竖起了大拇指。
尽欢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正在她不知道怎么回话的时候,文灿洗碗饭盒回来了。
“小文?你怎么也在这儿?”贺行之看到文灿很惊讶。
文灿笑着说道:“贺同志醒啦?你要再不醒啊,医生办公室的门都要被咱们小徐同志给敲坏了!”
“文灿哥!我这不是担心才会那样吗?你怎么还取笑我?”尽欢神情有些窘迫。
下午的时候,尽欢确实没少去骚扰医生,因为贺行之的高烧已经退了,但一直昏迷不醒。
尽欢从来没照顾过病人,没有经验,加上她脑洞又开得大,一直自己吓自己,才会一直问医生贺行之怎么还不醒。
文灿揭开了贺行之身上的被子,扶着他准备下床。
“哎文灿哥,贺伯伯现在的腿还不能使力,你扶着他下床干啥?”尽欢赶紧阻拦。
文灿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我带贺同志去上厕所,你要跟着我们去男厕所吗?”
尽欢大囧,赶紧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