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时分,尤利娅.西多罗夫和其娜.卡诺斯基携手而去。
沈建南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呼吸着尚有不同余香的空气,脸上尽是鄙夷和得意的迥异神色。
“老子还真有吃软饭的天分啊!”
咕咕——
软饭这种体力活,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一晚上几番辛苦耕耘,体力耗费巨大,不补充一下身体能量铁打的也受不了。
男人真特么辛苦。
“男人好难做人好难
白天男子汉晚上汉子难
有些承诺看来是要破产
可是青春就过了大半
男人好难做人好难......
......”
砰砰——
哼着歌刚提好裤子,关着的房门就响了两声,提着裤子,沈建南跑过去把门拉开了一条缝。
是安然.卡戴珊,手里端着红色木质托盘,上面放着两只银色餐具,看着沈建南的半个脑袋,顿时妩媚一笑。
“老板。我想,你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新鲜的鱼子酱吧。”
沈建南脸一黑,白着眼让开了房门。
白色的床单乱糟糟被扔在地上,通白的颜色沾满红色痕迹,沙发歪歪扭扭被推在床头,整个室内看起来一片狼藉。
卡戴珊将手里端着的托盘放在桌子上,禁不住夸张调侃起来。
“天啊。这里就像是刚打过仗一样。”
沈建南无奈耸耸肩。
这种不被人吃醋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翻身走到卡戴珊背后,这厮一把将人抱住滚到了沙发上。
“安然。你是不是要体验一下战争的感觉。”
卡戴珊任由沈建南压着,伸出修长的五指用指甲在他胸口刮着,笑靥如花,蓝色的眸子全是笑意。
“老板。我建议你先补充一下体力。”
“......”
黑海鲟鱼深海鱼子酱。
颗粒圆润饱满,色泽清亮透明,微微泛着金黄的光泽,浅黄的颜色浸润在深红的粘液里,拿起勺子挖上一口咽下,似乎立刻就感觉体力在恢复着。
吃掉大半盒,沈建南开始不坏好意在卡戴珊丰腴的身上扫来扫去,一幅威胁恐吓的样子。
卡戴珊被逗得忍俊不禁,风情万种一笑,托着下巴靠在沙发上托着下巴,宝蓝的眸子写满了魅惑之意。
这能忍?
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啊。
沈建南将手里的鱼子酱一丢,饿虎扑食一样扑了过去。
卡戴珊被吻的气喘吁吁,她轻喘着,笑着,戏谑开口道。
“老板。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一件事。罗伯特.约翰已经在外面等了你两个多小时了。”
“......”
一家商业银行自身拥有的或能永久支配、使用的资金,是银行从事经营活动必须注入的资金。
这些资金,一部分是银行资本家投资办银行的自有资本,另一部分是吸收存款的借入资本,而借入资本往往才是银行资本的主要部分。
很多商业银行在发展初期,都会以高额利息来吸收储蓄存款,吸收的储蓄资本往往可以达到银行本身的百倍甚至是千倍。
所以很多商业银行,最怕的就是挤兑。
只要发生挤兑,哪怕一家正常经营的银行也会因此而破产。
南博银行被挤兑了。
由于俄央行全面放开货币汇率,卢布呈现断崖式几何比率暴跌,加上新的货币政策,新发的卢布将会在未来替换旧的卢布,很多在南博银行的储户,为了保守财富兑换成美元或者取出,陆陆续续都前往南博银行取现。
然后就出了大问题。
前不久,三大股东以股权质押了累计二十亿卢布,占据了南博银行百分之七十的流动性资本,一下子银行的现金流就被崩的很近。
没有准备下,一下子涌来大规模取现的客户,银行的可用资金一下子就不够了。
罗伯特.约翰收到消息,就赶紧朝其他银行临时拆借。
可最近俄联邦境内的居民早已惶恐到了极限,拆借的资金还没有到,就有更多人涌入了南博银行要求兑付储蓄。
无奈,罗伯特.约翰只好打沈建南的电话。
结果自然是打不通。
难得的良辰美景,有毛病才会开机。
钱?
钱算个什么玩意。
这可就苦了罗伯特.约翰,连忙赶过来,可沈建南也太能折腾,愣是到了上午也没开门。
上帝啊!
这个魔鬼不会是想将我卖了吧。
客房外面,罗伯特.约翰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着急的乱转,南博银行是他一直在经营管理,如果第一资本放弃,以庞氏骗局的手段退出,他就会像一只可怜的绵羊成为替罪羊。
以资本家的性格,卖掉他真的很有可能。四十亿卢布,足以让人干任何事情了。
“嗨。萝卜头,早上好啊。”
这都几点,还早上好。
罗伯特.约翰腹诽不已,但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看了一眼沈建南脸上脖子上沾着的口红印,只好赶紧把事情说了一遍。
挤兑?
沈建南挑了挑眉毛,无所谓道。
“大不了破产呗。”
喔。上帝啊。
你为何要如此惩罚我,让我遇到这个魔鬼。
罗伯特.约翰的一张白脸,瞬间跟碳烤肥肉一样发黑,只能可怜巴巴看着沈建南。
沈建南龇牙一笑,拍了拍罗伯特.约翰的肩膀。
“老萝卜头,放轻松。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怎么会把你卖了呢。”
你这话特么你自己信么。
“老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
如果是三个月之前,沈建南只会有一个选择,跑路,开什么玩笑,四十亿卢布可是近十亿美元,傻子才继续接盘。
现在么,一美元兑换两千卢布,四十亿卢布无非区区两百万美元罢了,之前通过卡曼迪那边流出兑换的零头,就足以支付这区区四十亿。
掏出一支烟点上,深深抽了一口,沈建南戏谑看着一脸焦急之色的罗伯特.约翰。
“老萝卜头。区区两百万美元,我不相信你没办法解决。我想,你自己现在应该就可以买下南博银行吧。”
“......”
罗伯特.约翰脸瞬间不黑了,变得有些尴尬和惶恐。
正如沈建南所说,如果只以卢布币值计算,他自己就可以轻松解决这件事。
“老板......”
沈建南挑了挑眉毛,再次拍了拍罗伯特.约翰的肩膀。
“放轻松,伙计。你知道的,我一直慷慨,你在最寒冷的时候来到这里,为我们打开了一道财富之门,那些都是你应得的赏赐。只要你没有背叛我,我都不在乎。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事情。OK?”
罗伯特.约翰看了看沈建南,嘴几次张了张,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最终,他还是开口道。
“老板,我可以回英国么?”
沈建南一怔。
“为什么想回英国?”
“老板,用你们华国的话来说,衣锦还乡时锦衣也要夜行,你知道的,我当初去华夏也是逼不得已。那时候,我的家族一贫如洗,我只是一个空有骑士荣誉却没有骑士待遇的落魄贵族......”
“......”
约翰家族的历史相当悠久,早至三百年前,约翰的先祖甚至位列公爵,但世上从来没有不衰的王朝。
在时间侵蚀下,约翰家族的荣耀随着日不落帝国的衰弱一样消沉。
年轻的时候,因为性格问题,罗伯特.约翰还想要恢复约翰家昔日的荣耀,每天自信满满给自己鼓励。
呃.....
简单说,就是得了中二病。
这种性格自然不受人喜欢,因为得罪上司,被阴了一把,丢到了华夏开脱市场。
很俗的故事,但又很真实的故事。
人嘛,志得意满,谁还不想为过去的羞辱找回场子。
沈建南不由挑了挑眉毛,乌黑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色彩。
从理由上来说,罗伯特.约翰的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公司现在计划西欧市场,罗伯特.约翰完全可以回国工作,威廉那边也一直缺人。
但......这绝不是罗伯特.约翰要回英国的唯一原因。
真是一个圆滑的家伙。
“罗伯特,你确定了么?”
“是的,老板。那些该死的家伙我已经忍了十五年,你明白的。”
“好吧。那你和Fadri und Anna交代一下这边的工作,既然十五年都等了,这点时间我想不急吧。”
“当然。”
“OK。”
“.......”
不久,沈建南在安然.卡戴珊陪同下渐渐离去,当两人背影逐渐消失,罗伯特.约翰站在原地行了一个最庄严的骑士礼。
等再站起身,他洒脱一笑,昏暗的眸子闪烁着看透一切的神采。
中国一直有句老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所以自古以来,君王对于在外的大将军,都会想尽各种办法制约和削弱权柄,如今第一资本的版图已经越来越大,但沈建南给各个地区的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太多限制。
这是一种信任,一种用人不疑的信任。
“老板。那位约翰先生挺有意思的。”
一楼大厅,安然.卡戴珊玩着沈建南的胳膊,低声细语着。
对此,沈建南只能挑挑眉毛。
“那家伙,在我们华夏呆了十五年,现在看,确实真正吸收了我们的文化。”
“他是一个聪明人。”
“确实。”
“......”
一楼餐厅的某间固定包厢,彭三脸上全是笑容,在和一位中年人畅快谈着。
中年人四十多岁,头发稍有稀疏,红光满面略有富态,身上自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气度。
似狂傲不羁、似目空一切,但又不完全是。
牟志忠。
站在包厢门口,沈建南打量了一眼在这位历史上留下了浓重一笔的人。
和他见到过那个垂暮之年的老人不同,这时候的牟志忠,精气神极度旺盛,神采奕奕的双眼根本就不像一个近五十的人。
神采飞扬,口若悬河,整个人有一种冲天的气势,意气风发,不用言语就能看的出来。
扫过牟志忠,沈建南又将目光透到了牟志忠旁边的一个女人身上。
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清秀端庄、鼻梁挂着金边眼镜,虽不算顶级漂亮,但有一股难得的优雅气质。
她没有说话,静静听着彭三和牟志忠畅聊,似乎很恬静,望向牟志忠的眼睛,充满孺慕和崇拜的复杂色彩。
终于,屋里聊着的人发现了走到门口的沈建南。
彭三连忙站起身招呼起来。
“建南。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我一直跟你说的牟大哥。”
沈建南笑着跨入包厢,径直走到牟志忠旁边伸出了手。
“牟先生你好。我是沈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