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伦敦。
凌晨两点,金丝雀码头附近的一栋公寓内,威廉和两名圣玛丽中学的女生玩着三人扑克牌游戏。
两名女生年龄都不大,差不多都在十六岁左右,一个金发碧眼,一个黑发棕眼,金发碧眼的姑娘身材高挑,黑发棕眼的姑娘略感单薄。不过,如果只看身材的成长,很难想象她们是十六岁的女生,一点都不比亚洲二十岁的姑娘们身材差。
天知道这帮家伙为什么半夜三更还不睡觉。
也许,是因为天气太热。
威廉拿着一对A,把玩了好久,也没想好该怎么出,苏珊的姑娘拿着一堆Q,碧绿的眸子望着威廉,全是套好和妩媚之色,棕色眸子的玛丽就有意思了,扣着手里的十,来回观察着两人的反应。
终于,叫玛丽的姑娘打出了手里的十,苏珊小姑娘不甘示弱,一堆Q直接打了下去,威廉狠狠摇了摇牙,打出了一对A。
对A最大,两人都要不起。
顿时抓到机会,威廉连续不断打出了一连串杀招。
春天!
叮叮叮——
刺耳的电话忽然在床头响起,在这深夜之际,显得异常刺耳。
刚赢得了一场牌局,威廉心情正在兴奋,忽然被打断,就变得很是不爽。
但电话,就像是专门跟他作对一样,连续没完响着,他只好朝玛丽和苏珊打了一个眼色,抓起了手里的电话。
“威廉。干嘛呢。”
“吭......”
“威廉,你在便秘?”
一句便秘差点让威廉真的便秘,他咬牙切齿道。
“BOSS。你知道你真的是个混蛋么。拜托,现在可是两点,你就不用睡觉的么?”
“真是对不起,你看我,忘记了时差。”
威廉能说什么,什么都没法说,摊上这么一个混账老板,他只能默默忍受着。
快乐总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反手一巴掌拍狠狠在苏珊腰下,看到苏珊尚且稚嫩的脸上和眸子露出痛苦哀怨之色,威廉才感觉自己舒坦了不少。
“BOOS。这么晚,你扰人好事,不会是想跟我聊天吧。我会诅咒你的。”
“北欧那边的汇总报告你也看到了吧,有什么看法?”
北欧五国,丹麦、挪威、瑞典、芬兰和冰岛。
由于地理位置,五国历史背景紧密相连,生活方式,宗教,社会和政治制度也相近。政治上虽然不是共同体,但都参与北欧理事会,泛斯堪的纳维亚主义运动试图在19世纪将丹麦,挪威和瑞典联合成一个国家。
随着20世纪初芬兰的独立以及20世纪中叶冰岛的独立,这一运动扩展为建立现代的北欧合作组织,其中就包括北欧理事会
1985年,现代化金融市场对于经济的影响越来越大,北欧五国开始推行金融体系改革,取消金融机构信贷限制,以提高金融自由化程度。但由于实际利率水平为负、通贷族胀预期高以及抵押贷款利息可以抵税,刺激了企业和个人的贷款需求。
资本决定价格,价格决定了供需关系。
银行业的激烈竞争,让大量银行资本投向房地产和股集市场,随着资本注入,资产价格上升造成居民净利财富增加,抵押品上升,进一步刺激了信贷膨胀。
1989年,瑞典房地产价格比1985年增长了50%,股票指数增长了两倍,芬兰地产价格也同比上涨了百分之七十,股票指数上涨了近三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苏联解体,像是一颗深水炸弹,将芬兰和瑞典对于苏联市场的依赖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
要知道,苏联市场占据了芬兰出口业的百分之三十。
不到三个月时间,芬兰地产崩盘,下得了超过百分之三十,股市也同样崩盘,下跌了百分之四十。
威廉能被沈建南看好,是因为这家伙的天赋很好,而且又非常善于学习。从亚洲转战到欧洲,在沈建南这种挂逼嘘嘘教诲下,早已非昔日那个街头扑街混混仔。
拍打了下苏珊,等玛丽换过,他兴奋道。
“BOOS。你是说,可以做空芬兰马克和瑞典克朗?”
夹着电话,沈建南露出欣慰之色,能够在这么短时间想到自己的想法,现在的威廉,丢到华尔街,大概也算是精英级了。
“威廉,我很高兴你能想到这点,不过,只要做空马克,不要去做空瑞典克朗。”
“为什么?瑞典的房价已经崩了,股市也大跌了不少,我们在OMXSPI卖空头寸获利了不少。做空克朗要方便很多。”
OMXSPI,也就是瑞典股价指数。
沈建南大感意外,虽然他对威廉一直放权,允许他可以动用百分之二十的资金,但一直以来,所有的头寸,威廉都还是在听从他的指示建立。
这让沈建南一直感到发愁,一个只能听令的士兵,是无法做将军的。威廉作为欧洲主操盘,以第一资本的膨胀速度,大概很快就无法胜任现在的位置了,到那时候,只得从华尔街或者欧洲物猎更适合的人选。
可是现在......
“威廉,什么时候建立的OMXSPI头寸,可以啊。”
“哈哈。上个月建的,我看OMXSPI的空头趋势止不住,就建了五百万美元的头寸,下午浮盈大概在一千三百万美元。”
“表现的不错,我当你跟萝卜头天天混在一起,就会学他哪里有洞钻哪里了。可以!”
“多谢老板夸奖。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平掉OMXSPI的空头,结清沽空克朗。”
“克朗就算了。瑞典人一向不要个碧莲,而且瑞典工业也是北欧五国中最强的,可以将目标放在芬兰。”
“那我们建两千万美元的头寸?”
“现在我们能动用的资金有多少?”
“大概只有一亿美元了。”
“那为什么不建一亿美元?”
“......”
威廉被吓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沈建南教过他,投机这行,风险永远是最高的,谁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最好的办法,就是像狼一样,咬着一块骨头试探,当试探到肉的味道,有了利润,以利润去获取更大的利润,方为投机之道。
可是,现在在芬兰市场还是一无所有,直接建立一亿美元头寸,那就是等于梭哈了。
“老板。您确定,芬兰的经济可是一直不弱于香港的,如果芬兰央行干预市场,我们并不保证能够获利的。”
从逻辑和事实上来说,威廉的话没错。
一国央行,代表的是一个国家,以一个国家的实力干预市场,天知道会有多么的恐怖。
琼斯对冲基金为什么是全球第一对冲基金?
就是套利不同的市场,避免风险,进而获得利润,但哪怕是琼斯基金管理一百二十亿美元,也从来不敢梭哈沽空一个国家的货币。
这,是在挑战一个国家的底线。
威廉话说完,沈建南不由挑了挑眉毛。
噗噗噗——
轻柔的脚步声忽然从卧室方向传来,穿着浅白丝质睡衣的尤利娅,面目酒红摩挲着睡眼踩着拖鞋款款走到了客厅。
没等沈建南招呼,她像梦游又像是一只小鸟归巢,勾着沈建南的脖子,蜷缩在了他的怀里闭上了眼。
平稳的呼吸传来,温热的气息哈在胸口,丝质睡衣的光洁混合着柔软和温热,让人感觉很是舒适。
沈建南哭笑不得,他甚至不知道尤利娅到底是睡醒了还是没醒。
无奈轻轻拦住怀中佳人,在确定尤利娅不会掉下去后,沈建南才继续起和威廉的谈话。
“威廉,知道什么是趋势么?”
“.......”
“事实和逻辑是趋势推动的根本,但它们,依旧不敌情绪,只要有人出手,有的是人跟随。”
“作为苏联第二大进口国,芬兰的制造业确实很强,但那已经是过去式,现在的芬兰只是土鸡瓦狗,病入膏亡,我们不趁他病要他命,还做什么投机。”
“可是芬兰央行有八十忆德国马克储备。”
“对啊,如果他们没钱,我们去做空还有什么意义,芬兰央行干预,我们就打垮芬兰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