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涵曾委婉地问过陈恺有关苏离的情况，但他说苏离大二开学的时候已经退社了。而且苏离性格比较内向，也没有跟哪个社员玩得比较好，社团里的名册里也未找到她的联系方式。顾亦涵后来想想，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再找苏离解释也没什么意义了，于是也就没有再让陈恺关注苏离的事。

“你现在才良心发现啊！”陈恺幽怨的话打断了顾亦涵的思考，“那天我匆匆忙忙从外地赶回来想第二天陪你过生日，却憋屈地帮喜欢的人转送你生日礼物；第二天天刚亮，你就拍拍屁股走了，留下我接手文学社里的一摊子破事。”

看着陈恺委屈的样子，顾亦涵不由有些内疚，他清了清嗓子道：“呃，当时年少，确实考虑不周……”

“老大，过去的事，咱们就不提了。”陈恺打断他的话，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不过现在的你，是不是要补偿我一下？”

“补偿？”顾亦涵不解。

陈恺一脸媚笑，“老大，我今天上午打球的时候啊，不小心把人的手机砸坏了，那手机挺贵的，看着得值小一万呢。我最近手头有些紧，你看能不能借我些钱？”

“又借钱？”顾亦涵目光狐疑，“你每个月零花钱不是挺多的吗？难道你母亲最近又扣你零花钱了？”

陈恺不好意思地笑：“我最近迷上了一个直播平台的主播，忍不住手贱，给她打赏了一堆礼物，不小心就把零花钱打赏完了。”

顾亦涵不可思议，“现在才月初，你至少五位数的零花钱都打赏光了？”

陈恺垂着头，小声嘟喃道：“我妈看不惯我这游手好闲的样子，把我零花钱减少了一倍。我现在是真的很穷啊，连吃饭都快成问题了……”

他很认真地看着顾亦涵：“老大，我虽然穷，但是很有骨气，绝不向我家里人低头。”

顾亦涵抽了抽嘴角，“所以你就向我低头？”

陈恺开始装可怜，低声下气地说：“老大，我这只是向你借钱，以后会还你的。我可以做你的秘书、保镖、贴身保姆……这些都可以的。”

“打住打住。”听到“贴身”两个字，顾亦涵就头大，他叹了口气，打开微信，给陈恺转了一万块。

转账时，他不经意看到了两人的聊天记录，道：“已经到账了，你收下，顺便看看我们这半年的聊天记录”。

陈恺乐呵呵地打开微信看了眼两人的聊天记录，他发现这半年来，两人聊天记录上没多少字，大部分都是顾亦涵给他的转账记录，粗粗一算，有小三十万了。

陈恺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己不经意间欠了老大这么多钱，看来这大腿真是抱对了呢。

“看了聊天记录，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顾亦涵冷冷地问。

“有，有，”陈恺连连点头，“老大，我发现，原来我们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啊。”

顾亦涵正喝着饮料，差点要把嘴里的液体喷出来。

他好不容易咽了下去，怒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是啊，赤！裸！裸！金！钱！关！系！下次记得连本带息一起还哈！”

陈恺心想，哎呀，老大又怒了，看来下个月饭票又成问题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偏僻的角落并不是食堂的尽头，隔着旁边一扇薄薄的墙，还有几张餐桌。

空空荡荡的餐厅隔间里，只有一个瘦瘦的男生，也在吃着东西。桌子上放着一个手机，上面的程序正显示着“录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