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宋家。
梅琉璃在厅里,始终坐立难安。宋唯一失落的把电话挂了,梅琉璃立刻问:“怎么样?总统听电话了么?”
“……”宋唯一摇头,“秘书说他很忙,等他空了会给我们回电话。”
“回电话?”梅琉璃冷哼一声,“我们这电话从昨天打到今天。我就不信,他能忙到连回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宋唯一心烦意乱,“妈……他在媒体上说,关于我们的婚姻会顺应民心,这意思是说……他就不会娶我了,是么?”
梅琉璃叹口气,“听那语气,是这样子没错。现在你爸参议院主席的位置也岌岌可危,到时候,白夜擎要想让他叔叔光明正大平反了出来,没了你爸这个牵绊,简直轻而易举。恐怕,不会再受我们胁迫。”
宋唯一一听,又是伤心又是气恼,“爸怎么这么糊涂!他都要是他女婿了,还窃听什么呀!”
“你懂什么?政治上的事,哪是你表面上看得透的?白夜擎要是个那么没有城府,娶了你就能轻易任你摆布的人,如今你爸也不会陷到这样难堪的境地!”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宋家就这么败在他手上?”宋唯一心有不忿,“全世界都在看着我和他的婚礼,现在被他突然悔婚,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她想了想,愤然道:“如果他不肯再娶我,也别怪我无情!他那些见不得光的照片,可都还在我手上留着!惹急了我,我立刻就曝光了它!”
梅琉璃颔首,似乎是认同女儿这主意。“是,到时候也就只有如此了!”
两个人正商量着,管家的声音响起,“夫人,刚刚有位客人给您送了这个东西过来。说是一定要让您亲自过目。”
“什么东西?”梅琉璃好奇。
宋唯一把牛皮纸袋拿在手上,捏了下,道:“妈,好像是照片。”
“照片?”梅琉璃最近没拍什么照片,她心有狐疑。接过牛皮纸袋,打开来一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宋唯一凑过来看,“妈,看什么?”
梅琉璃似吓一跳,赶忙就把那些东西全塞进了袋子里去。
“怎么了?连我都不能看么?”宋唯一问。梅琉璃摇头,把东西背到身后。因为心虚,眼神一直飘忽着,半天,才从唇间憋出一句:“那个……星辰,你刚说曝光他那些照片的事,我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妈,怎么了?为什么呀?”宋唯一更是不明白了。
梅琉璃脸色很难看,“别问为什么了,妈说从长计议就从长计议。那些照片你给妈,妈拿去保存起来!”
…………………………
此刻,白羽宫殿的办公厅内,冷啡接了电话后,径自走向此刻正坐在沙发上会见官员的总统先生。
“梅琉璃和宋国尧手底下的副官的那些艳照已经准确无误的送到了她手上,刚刚梅琉璃亲自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您的那些照片她一定会亲手烧了,绝不会曝光。”
“烧了?”白夜擎瞥了冷啡一眼,淡声道:“照片拍得不错,帮我拿回来,我留下做个纪念。”
说到底,他不过是因为不信任梅琉璃。让她烧了,不如拿在自己手上靠谱。
冷啡明白,转身去传达意思去了。
…………………………
翌日。
家里很忙。因为隔天是沈敏50大寿,周围邻居都会来吃午饭热闹一下,所以今天开始沈敏就在准备菜单。
一清早,夏星辰就照着母亲给的清单去菜市场买菜。夏大白一直贴着她身边走着,一边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一边和她道:“大宝,我们明天真的就要回去了么?”
“嗯。你还得回去念书。”
“可是,我会想大毛二毛,尤其会想外婆怎么办?”说起来,夏大白小脸上就添了几许愁绪,“我们让外婆跟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反正小白的房子那么大,我们大家都住里面,多热闹啊!”
大家都住在一起,确实是热闹,还很温馨。光想想,就觉得那些画面很美,让人憧憬。
可是,现实往往和想象不一样。
“以后你要是想外婆了,我就常常带你过来。不过,现在你外婆不肯和我们回去。”夏星辰安慰孩子。
夏大白努努嘴,挺失落的样子。
夏星辰照着清淡挑完了菜,菜篮子已经重得不像话。夏大白舍不得她累,非得和她分担,夏星辰也就任他和自己抬着一起往前走了。
“星辰!”
一大一小才出了菜市场,就见李婶隔了几米远就扯着大嗓门喊她。
“李婶,你也来买菜啊!”夏星辰笑着打招呼。
结果,李婶走过来,却是拽着她的手就走,“你赶紧回去吧!出事儿了!”
夏星辰心一沉,“什么事?”
“你妈心脏病发了!你赶紧回去看看!”
夏星辰手里的菜掉了,也没心情去管。她把夏大白往手里一抱,快步就往家里走。到家门的时候,镇上的救护车已经来了。
一群人在帮忙,把母亲从里面推了出来。夏星辰急得不行,把孩子交给李婶,让她帮忙看着,自己则马不停蹄的跟着医生往镇上唯一一家医院去了。
一整天,夏星辰都在医院里忙上忙下。沈敏昏昏沉沉的,没怎么醒来过。
医生和她说:“你妈这病是老毛病了,得做心脏搭桥手术,再不做以后就晚了。”
“这里心脏搭桥也能做?”
“当然是做不得。”医生摇头,“明天等你妈情况稍好一点就赶紧转院吧。转到京都那边的医院去。那儿才有最好的医疗条件。不然……”
医生说到这,摇头,没往下说了。明显是情况不容乐观。
夏星辰听着,心里冰冰凉凉的。
她一整个下午就坐在病床边拿了手机上网搜京都的医院,想看看哪家最合适。到天都黑下来,她手机快没电的时候,白夜擎的电话打了进来。
“在忙什么?”他在那端问。
夏星辰靠在墙上,手抚着额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现在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