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衙役正想上前抓人,白墨寒突然面色一沉,大声说道,“你敢!连这木犀镇的府尹大人都要卖我几分薄面,你这无缘无故就要拿人,王法可没有给你这样的权力!”
“我们可是奉了府尹大人的命令,严查木犀镇往来之人,看你们可疑,带回去审审,若是你们文书齐全,行踪有备,到时候自会放你们出来!”那衙役走到白墨寒面前,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老子最看不惯你们这种狂妄自大吹牛不打草稿之人,还近月楼是你家开的,你咋不说这木犀镇是你家开的呢?你们这种骗子我可见多了!”
那衙役又往身后喊道,
“愣着干什么,都给我带走!”
“你!”白墨寒正准备抬手,被叶尘曦拿了下来。
“官爷要查人便查,我们跟你走便是,只是劳烦官爷差人到近月楼找掌柜说明情况,让他来府衙赎我们便是。”
原本这衙役不过是想要吓唬吓唬这帮人,趁机捞点油水,看这些人却不慌不忙,甚至还有些生气的模样,他倒是有点怵了,可是面子上又挂不住,骑虎难下也要硬着头皮上了,留点后路便是!
“你,你留下回去带上文书来衙门领人!”那衙役指着温心说道。
温心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面上还得保持平常脸色,当真是有点为难她了。
紫鸢看着衙役指向温心,手悄悄地在衣袖下摸索。
“温心,你回去近月楼让掌柜带上所有人的文书尽快来衙门。”叶尘曦将“所有人”三个字咬的极重,温心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我立马就去!”
“别啰嗦了,赶紧回去!别忘了你自己也得回来!”
于是那衙役带人将叶尘曦他们带走了,温心只得使出轻功以最快的速度往近月楼赶。
黑暗中一身穿斗篷的男子见温心落了单,便悄悄地跟了上去,只不过没走多远便被董霁允安排保护温心的暗卫拦下。
眼见对方人数较多,又在这闹市不便大打出手,那人便一跃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吴,吴掌柜,不好了!”温心一路上都没停,直奔近月楼,趴在吴掌柜的柜台气喘吁吁,“他们被衙门抓走了!”
“什么?温心姑娘慢慢说。”吴掌柜挥挥手,一个小二赶紧给温心递上一杯茶水。
“我们在路上遇见官府的人被拦下了,让我们带上文书去领人。”
“原来如此,最近的确是查得比较严,我这就去拿上文书。”
“可是我,还有嘉措那二人好像没有文书啊。”温心朝四周看了一圈,才小心翼翼地附在吴掌柜耳边说道。
算起来她是黑户,嘉措和努达玛是非法定居。
“这不是什么难事,老夫会解决的,温心姑娘在客栈等候便是。”
“不行,那衙役让我也得回去,我跟你一起去吧。”
“无妨,温心姑娘你在此稍等一下,我交代一下,取上东西立马回来。”
说罢吴掌柜便急匆匆地往后堂走去。
温心这才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回想刚才的情景,那衙役应该只是想借机多要小费的意思,没想到和白墨寒杠上了。
话说他要的那文书是什么啊?温心有些不明白,在现代大家都有身份证户口本来证明自己的身份,以前唐三藏西天取经还有通关文碟来盖章,那这里又是以什么来算的呢?
温心在大堂里坐了好一会儿,吴掌柜才回来,身后跟着的小二手中抱着两个锦盒。
“温心姑娘,我们走吧。”
门口早有一辆马车在等候,温心和吴掌柜二人便上了车,在车上的时候温心一面担心叶尘曦他们现在如何了,一面又特别好奇那“身份证”是什么样子的,却又不敢问吴掌柜,害怕自己显得太过奇怪。
半个多小时才到了木犀镇的衙门,掀开帘子后看见衙门大门口灯笼高挂,两名衙役守在大门两边,朱红色的大门和牌匾,一对张牙舞爪的石狮子坐镇,显得这衙门庄重而威严。
“没想到这府衙夜晚也还在工作,也是辛苦负责。”温心跟在吴掌柜身后小声地说道。
“哈哈,温心姑娘你有所不知,也是这段时间才如此勤奋,还不是出了人命案子,凶手却毫无线索,这木犀镇离皇城可不过百里,破不了案,年末巡抚督察考核可就是大红叉了。”吴掌柜也转身对温心小心说道。
温心脸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官爷小哥,我们是来送文书领人的。”吴掌柜笑着和那衙差打招呼,又向身后小二使了眼色,小二往衙差手中塞了一锭银子。
“夜晚当差辛苦二位了。”
“你们是来赎刚才冒充白家人的那伙骗子是吧,进去吧。”
“我们才。。。。”温心正想说我们才不是骗子,却被掌柜拦下了。
“是是是,给官爷添麻烦了。”
那衙差开了门,给温心三人指了路。
“这府衙的人可真没规矩,无缘无故地抓人,还说别人是骗子。”
“白家是出了名的富人,树大招风,经常有人冒充白家人招摇撞骗,这木犀镇又是多地交界,鱼龙混杂,更是防不胜防。”
“原来如此啊。”
“而且与这官府中人打交道甚是麻烦,哪怕这府衙里的一把手和白家有了交情,予以便利,这下面的人也总想分一杯羹,人家都觉得既然你有钱讨好老大,自然也要见者有份,而那些人却又要在心里鄙视商贾之人。”吴掌柜说着也摇头叹息起来。
不过这也是事实,古时候重农桑,商人地位一直都不高,哪怕你经商到富可敌国,也得散去许多财富,去垫高社会地位,而官场中人可不一样,要么世家贵族,要么都是考取功名当了官,光耀门楣,引以为傲。
于是这种风气连带着官府的小杂役也嚣张起来,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不在少数。
“没想到来的挺快嘛。”抓走叶尘曦等人的那衙役头子看见温心的时候戏谑地笑,但是在看清旁边一起来的吴掌柜时,脸上的笑就凝固了,“吴掌柜?”
“原来是成官爷,许久不见您来近月楼喝茶了。”
“吴掌柜这是?莫非?”那衙役又回头看了看牢房的方向,不可置信地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