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董霁允的加急书信时,已经是深夜,紫鸢偷偷从房中退了出来,在近月楼外的一条小巷中与暗卫接头。
“这是王上的给温心姑娘的。”暗卫将一封书信交给了紫鸢。
“这几日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属下正好要禀报,这段时间我们发现两个陌生男子时常出现在近月楼附近。”
“两个?”紫鸢有些疑惑,那晚上温心说见过一个和王晋相像的男子,后面她向之前保护温心的暗卫询问,才知道那王晋也是个危险人物,如今怎么又多出了一个?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况且温心姑娘基本上都呆在近月楼很少外出,也没有其他不妥之处。
“这木犀镇人员复杂,近月楼本事就是一个树大招风的地方,你们一定要多加注意,凡是接近近月楼的可疑人员一定要严加注意,宁可错认不可漏过,这一次王上可是下了死命的,万万不能出了差错。”
“是。”
“对了,这几日小姐派我与叶公子一行人做事,不能陪在小姐身边,你们挑两个武功最好的,明日起就守在近月楼。”
“属下遵命。”
看着消失在巷中的身影,紫鸢也一跃,翻过近月楼的围墙,回到了院中。
第二日,温心和严婉芝身旁就多了两个保镖,虽然这两个身着便服的保镖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样子,但是紫鸢对温心说他们两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温心想想觉得也是有可能的,就像玉无衣那样的,平时不显山露水,实则是隐藏的绝世高手。说起玉无衣,那日之后他便像消失了一样,就像不知道埋在何处的地雷一样危险。
温心正发着呆,大堂里突然传来一阵豪放的笑声,温心和严婉芝抬头望过去,发现是一队身穿大宇国民族服饰的商贩。看见那堆人大多数都是络腮胡子时,温心就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大家都能看出,那些冒充北诏国人的大宇国商贩是假装的了。
其中为首那人在落座后,四处打量,不经意间地瞟向温心那个方向时,突然顿了一下,甩了甩头又仔细一看,整个人直接目瞪口呆。片刻之后,那人起身向着温心和严婉芝呆着的柜台方向去了。
“掌柜的,请问你们这儿可还有客房?”
“不好意思,今天房满了。”温心查了一下入住登记的册子后,有点抱歉地对着来人说道。
“那明天呢?”
“若是没有续住的话,明天有两间退房,不知客官要定几间呢?”
“定一间,这是定金。”那人说着便将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好的,这边请您留下姓名。”温心将登记的簿子和毛笔递到那人面前,等那人写好后,用前台小姐的语气对那人说道“客官您明日下午时候过来就可以了,我们会给您留好房的。”
“好,多谢。”
“不用客气,您慢走。”那人一步三回头地回到了位置上,到了位置上坐着了,还时不时地望向温心这边,温心只能假装没看见的样子,坐得低了一些,和严婉芝聊天。
倒是紫鸢叫来的承华和阮隅东,瞪着眼睛盯着一直望着这个方向的那人。
“小师妹,你看这个大宇国人的字写得挺好看呢。”严婉芝无聊地翻着面前那些簿子,指着刚写上的那个名字说道。
“柴达卢望,字确实写得不错。”温心凑过头过去看了一眼之后说道,只是想起刚才这个柴达卢望一直盯着她,心里有点毛毛的。
另一边柴达卢望那桌人在听见自己头儿要再逗留一些时间的消息后,都有些吃惊。这些年来,每次商队将运来北诏国的货物售完以后,他都是第一个赶着回家陪自己宝贝女儿札娜的,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队长,这批交易已经完成了,为何要多留几日?”
“我有些事情要处理,等一下吃过午饭休息一下之后,你们便可以起身回去了,对了,帮我把给小札娜的礼物先带回去给她,叫她不要担心阿爸,阿爸过几天就回来了。”
“那我们留下两个人陪你吧。”
“不用,这北诏国我往来十几年了,熟悉的很,你们不用担心。”说着柴达卢望又看了看温心那个方向,心中满是疑惑。
另一边,青衣派掌门书房内,月灵长老急匆匆地开门进去,反手又将门锁上,正在看书的月峳长老一脸的不明所以。
“师姐?你不是说要和孩子们游历一段时间吗,怎么就回来了?”月峳长老放下书卷,起身去迎月灵长老。
月灵长老一把拉过月峳长老,将她拉到书房里厅,凑到月峳长老面前小声地询问道,
“师妹,婉芝的脉是怎么回事?”
闻言,月峳长老一惊,四下张望了一番,
“你知道了啊?是严老爷求我给她封上的。”
“严老爷?”月灵长老更不明白了,那日在柳林指导温心和严婉芝修习,紫鸢诊断出严婉芝脉象有异象,她试了试,发现那竟然是月峳的锁灵术!这锁灵术,施术者将自己的内力打入被施术者的筋脉穴位,将其封锁,被施术之人永不可逆,虽然不会对身体和生活造成太大影响,脉象也与常人无异,但是此生无法再修习内力心法,这个术当年师父不许月峳再用了的,如今月峳怎么会用在严婉芝身上?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亲自跑回来质问一番,如今告诉她是严老爷让她用在自己女儿身上的,更让她疑惑了。
“是啊,当日严老爷带着严婉芝上山来拜师的时候,后面单独找了我,当时我也很惊讶他竟然知道我会锁灵术,后面想想师父和严老爷也相识多年,可能知道也不足为奇,但是我告诉他这锁灵术对被施术之人身体有一定危害,并且不可逆转时,他沉思了许久,还是让我一定要给婉芝施此术,说了许久,没办法我才破戒我便答应了。”
“听你这么说,这严老爷怕是有什么事情了。”
“我有追问过,严老爷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只说为了自己的女儿,这是最好的办法,我想了想,他这个做爹的总不会害婉芝吧,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如此,我倒是感兴趣了,师妹我先走了,这青衣派交给你了!”
看着月灵长老破门而出的背影,月峳长老只得笑着摇头,忽然想到了严婉芝,不自觉地又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