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遥的心紧抽了一下,主意是自己出的,现在却要他们去承受,心中多少有些愧意,当然要是时光可以逆转,飞遥仍然会出这个主意,并不会改变心意。
只是时刻的关注外面的境况,宗主之印被她握在手中,隐隐有些汗冒了出来,她的手就放在阵眼之上,随时都可以启动。
“小丫头不用紧张,刚才给了警告,相信他们现在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飞遥看到福缘师祖一派轻松,而他的话并没能让飞遥轻松下来。
“我能力低微,不曾想,今日竟然要掌管此等大权,自然紧张万分,可看着宗门那些仅存的筑基期弟子还在外,很可能遭受到袭击,心中不禁悲痛。”
“就你这样还能够在我们面前装吗?想要我们出手,直说便可。”
“你们愿意?”
“你要好好求求,自然可以。”
他们只是在宗门遇到重大危机之时,才会出手,几位弟子,自然不再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所以飞遥并没有一开始求,强迫他们,所以才有了刚才那般,若是对方愿意,那自然就没得说了。
“还请师祖帮助一二。”飞遥躬身行礼,这可诚恳很多。
四位师祖共同打了一样的手诀,原本还在宗门之内赶来的弟子,一下子就被卷了进来,出现宗门中央的广场之上。
“这怎么回事?”
“我也不晓得。”
“可能是几位长老所作?”
“太上长老的可能性很大。”
人群之中由一开始的茫然,变成了现在的恭敬。
“感谢太上长老。”
福缘摸着自己的胡须笑眯眯的,很是满意这些小辈的表现。
“切不可在此地停留,一到十组的组长,赶紧将练气期的弟子带到安全的位置,并在其内保护他们安全、、、”
赵长老的声音及时的传了出来,打断他们继续的聊天,安排他们行动。
一面,万元宗有专门保护练气期弟子的地方,一方面的大战,他们根本不够看的,全部送到专门的地方,那里有空间压制,可将修为控制在练气期,所以即使有人进去里面他们也有一拼之力。
另一面,安排筑基修士在宗门的大门处,外门、内门之地,而内门将成为他们主要决战之地。
当他们听到这话,赶紧行动起来,不敢再有任何的延误。
“可还满意?”
“师祖所作的,哪有不好的,你没看到,他们充满了对你们的感激之情。”
飞遥赶紧对着四位太上长老吹嘘一番,况且她并没有称呼他们为太上长老,而是师祖,自然显的亲切很多。
飞遥一番讨好,自然得到他们的满意,沉寂千年的时间,偶尔有比较活泼的人在面前晃悠,多少还是比较欢喜的。
此刻他们也不再说话,只见周围的人影逐渐的增多,全身黑色,缓慢朝着宗门的方向前进。
飞遥按下旁边的按钮,护宗大阵并没有打开,因为飞遥知道时机并没有到,等到他们挨近宗门外的时候,才是启动的最佳时机,因为在宗门外一里,有一个杀阵,等他们全部靠近正好启动。
“嘭、嘭”接连的爆炸之声,不断的从外面传来,现在宗门之外安设了器宇真君研制的升级版炎爆珠,加上小型阵法,只要在那一片空间之中就会被引爆,就是金丹期的修士也会受伤,筑基期的会直接的毙命。
飞遥看的出来,对方已经十分的小心,谨慎前行,并没有直接的冲过来,这一点飞遥觉得如此行事甚好,给了自己启动阵法的时间。
“可以启动防御阵了。”
福离师祖清冷的声音响起,果断而坚决的下达了命令,本来这个是需要掌管宗主之印的人来说的,他们需要的就是配合,可奈何飞遥年龄小、修为低。不得不以提醒的方式,下达命令。
正准备开口的飞遥,听到符离老祖的声音,张张嘴,因为她本想说的就是这话,转而说道。
“是,启动防御阵。”
阵法瞬间就启动,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渲染着它的魅力,让人看此境况,竟有这种看到极光之感。
原本守在宗门口的修士,这下松了一口气,刚才说是不害怕,那绝对是假的,此刻也不敢交头接耳,仍紧绷着注意力,看着外面越来越近的众人。
“我有一种不安,还请老祖可否解答一二,魔族为何进来的如此之慢?是不是改变主意,不再进攻。”
飞遥都觉得自己这句话,就是在胡说八道,埋伏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现在就会放弃,难道人家之前不知道你有阵法吗?
飞遥想着刚才因为紧张,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将阵法启动,现在放松下来,就觉得有一种不安,为何进攻的那么慢呢?尤其是在被发现的时候,当时直接的冲过来,他们很可能就会舍弃那些在外的筑基修士。
可是现在他们不仅救了他们,还有时间观看他们引发的爆炸,真的有了不安。
“这群宵小此次行事,确实有了很多的疑问之处,如同胆小如鼠的之人。”
一开始那暴躁,对着魔族有深恶痛绝之感的福如,皱着眉头,很是不悦。
胆小如鼠几个字,怎么可能用来形容魔族,他们残暴、狂傲、任意而为、也是一群嗜杀之人,他们宁死也不会有这几个字来形容他们。
“如今我们启动的只有防御阵,时间缓冲也短,杀阵暂且不启动,倒是看看魔族有什么鬼把戏。”
符离老祖也搭腔,想了一个比较中肯的主意。
要是启动了杀阵,就会连动幻阵等阵法全部启动,到时候就只有一个月之后才能够出去了。
飞遥听到此话,微微点头,赞同此种想法,腰间的通讯玉佩响了起来。
大概内容就是,张长老已经将人接过来了,现在正在紧锣密鼓的炼制丹药,刚才还禀报说,留了几人在家族之中,让他们也赶紧炼制,以至于能够使其他家族的人使用。
他是安排好这一切,才发过来,让飞遥放心。
“张长老辛苦了,让他们用最好的地火炼制,只要出来,赶紧分发门下弟子。”
飞遥发了出去之后,似乎心有所悟,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眉头却紧锁,心中不好意念响起。
“张家?”
符离长老惊得坐了起来,他原也是张家一份子,现在听说张家炼制丹药,心中的不安加大几分,所以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他们原本攻击的对象很可能就是张家和雷家,阻断药材的源头,即使有了丹方,我们也无可奈何。”
“我”符离老祖一个字吐出来,就无力的做回椅子上,现在他不仅是张家人,还是宗门的守护者。
张家的底蕴比不过雷家,因为雷家虽然在万元宗之中没有守护长老存在,可是他们在上界也有其家族存在,虽然规模很那也在下界有很大的影响力不是。
所以雷家的防御阵、元婴真君等硬性条件都比张家好,要是他们知道张家提供了宗门的解药,那后果会不堪设想。
“我们一起送小张回去,我们也不是吝啬之人。”
福缘说完,拿出一个储物袋,其他两位也拿出来东西,符离老祖很是感激的看向三人。
“好,我替张家谢过老哥几个了。”
“我们赶紧行动。”
飞遥听到几人就这样作了决定,长了几次嘴,究竟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并不是担心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毕竟几位师祖也是这么认为,而是现今宗门之中出了几位师祖,就只有两位长老,后来闭口的原因,还在于,宗门之中师祖并非他们几人,要真是生死存亡之时,剩下十几人也会出来的。
“拿上已经炼制出来的解药。”
张长老这边听到吩咐,拿了现今已经炼制出来的一些解药,就直接被送了出去,因为隐身的缘故,所以他出去,并没有引起魔族那边的怀疑,而且现在魔族还在小心的前行,显然还在拖延时间。
“噗”四人分别吐了一口血,飞遥很是紧张的看向几位,担心他们,虽然不是完整的护宗大阵,凭借四人的力量,强行破开一点,也是非常的艰难的,但是他们还是做到了,也令飞遥觉得他们实力的强悍。
“小丫头觉得我们作的不对,但碍于我们,所以几次欲言又止?甚至还提出了一些意见。”
福缘擦了嘴角的血迹,微笑的看着飞遥,他是四人之中最为慈祥的。
“不曾,我也是赞同众位的,张家,宗主曾警戒我,慎用,当时还不理解,师尊如此信任张家,为何告诉我慎用,如今想来,不是因为对他们的不信任,而是担心魔族的针对。
虽然雷、张两家都同为十大家族,秦家并不排在此中,但雷家和秦家的实力和底蕴都是非常强的,张家略微欠点,所以其他人都是知道雷、秦两家提供药草。
如今才知,是对张家的保护,师尊用心良苦,将来若有人以此说事,我愿一人承担,毕竟这次是我执掌宗主之印,由我承担也最为合适。”
“你承担?哈哈,小家伙,好样的,老哥几个,你们看,这可好,到时候,要是有其功劳,也得被小家伙抢去了。”
福缘打趣飞遥,让飞遥的脸色唰一下变得通红,她的意思明明不是这个,不过这句话倒是缓和了几人的心情,压抑的气氛。
此刻魔族那边已经临近防御阵之外,人数在几万之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来的,这么多人,竟然没有被人发现一点动静。
“小家伙,这点事情,还不需要你来承担,我们几人既然一起作的决定,就不怕承担后果,就是张长老,也不会担上一点责任。”
符离师祖本是宽慰的话,可是用他那清冷的声音,还是让飞遥小小的紧张一下。
“那就是我们一起承担。”
飞遥干脆接了过来,既然是我们,怎么可能少了自己呢?既然师尊将此责任交给自己,就愿意去承担起来。
几人露出慈爱的笑容,也不去纠正飞遥所说的我们,只是点头,在心中,认同她的做法,所以也不在此继续的纠结下去。
“轰隆”防御阵此刻正在被攻击,几人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可是现在人还很少,修为高的也不多,虽然有几个元婴期、十几个金丹期的,剩下的都在筑基期,这样的比例,不足以让他们去攻击万元宗这样的大宗们。
所以他们还在等,等他们聚集的人更加的多了,不然等一会,他们谁也不可能出去,就让他们白白的跑掉。
就是飞遥也看出来,他们进攻并不是非常的紧凑,似乎就是再给阵法挠痒,前门是如此,飞遥开始关注周围的情况,刚才他们几人的分析也许是对的,可是他们也不敢保证,他们就不会攻击万元宗。
“又来了两位元婴,十个金丹,筑基若干。”
飞遥一边数着,一边手在晃动,不知道要不要放下去,因为她分明看到因为刚才四位太上长老的作为,这个阵法在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的情况下,遭受一次又一次的攻击,阵法已经开始颤抖,似乎随时都会坍塌下去。
尤其是站在宗门口的修士,眼神之中,可见他们的慌乱,胆小一点的,腿已经开始打颤。
谁也不想外面的人站无数的黑衣人,他们也没有办法判断出一共有多少,毕竟现在神识衣襟不能够出去了。
而此刻的阵法又在摇撼,心似乎一下子就被提到嗓眼之中,根本没有办法形容现在自己的情绪。
害怕、激动、冒光等等词汇,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神情。
“在等等。”
福缘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其他三位也点头认同,飞遥便不再说了,刚才自己的意思就是人已经增加筹码了,是否下了,既然想要冒险,就要冒一个最大的。
飞遥仅仅是在这里看到阵法的震动不安,都觉得她摇摇欲坠了,可是因为掌管着它,知道他们这点还不足以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