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谨晏的嘴角不经意微微上扬,依旧是清冷的语调:“不会。”
“那,大概要多久伤口才能愈合啊?”庄沐愉追问。
“你运气好,大部分伤口都在表皮。若要完全复原,大概个把月。”卓谨晏说罢便收起了手电筒,走去窗台边的洗手台洗手。
他一头利落的褐色短发,上扬的浓眉之下是一双大小合适,亮若朝露的眼眸。加之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庄沐愉痴痴看着,觉着曾经那个不告而别就出院的自己简直愚蠢至极。
啧啧啧,这不就是撕漫男主的标配么!
“那,卓医生,能不能考虑一下和脸上只是暂时有疤痕的女人谈谈稳赚不赔的生意?”
卓谨晏抽过纸巾擦干手,转过身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据我所知,你舅舅庄启钊好像对你想要提的生意已经有了主张。”
庄沐愉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对于眼前这位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也知晓外面的八卦绯闻表示惊讶。
“你,你也知道了?”
她这现实的舅舅,就差摆个擂台,击鼓拍卖了!
“首都霍家。不好么?”
庄沐愉干脆地摇了摇头:“卓医生说笑了,我什么情况你还不了解么?生死未明一年半都没有人在乎的人,若不是庄家的一系列的亏本买卖,需要用到母亲的股权救急,或许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来找我。“
”卓医生,我的条件很诱人哦!你要不要考虑看看?婚期两年,一千万的自闭症儿童基金捐款哦!”
卓谨晏嘴角轻弯,似笑非笑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庄沐愉说着,眼神黯淡了下来。
“我如果不想按部就班按照舅舅的意志用自己去换取庄氏融资;我如果想要阻止舅舅卖了母亲留下的杂志社填补资金缺口,我需要找一个可以取信庄家和首都霍家的人结婚。只有结了婚,我才能得到母亲留下的遗产。可我病了这么久,根本没有办法接触任何人。”
庄沐愉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灵动的眸子里散发着一股不认输的脾性。她站起身,离开床畔,打着赤脚,一步一步缓缓向他走去。
“卓医生,你还记得么?我曾经也觉得母亲的死,恋情的失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给自己和庄家带来的不幸。可是,是你跟我说,世人的恶意,就像是无处不在的病菌。人类上下五千年,免不了生老病死;躲不了所有的渣滓小人。不是么?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庄氏吸食霍氏,或是其他豪门也罢资源的工具。”
庄沐愉在离他半步之遥时停住,她踮起脚尖,忍着疼张开手,毫不客气地用劲儿勾住了卓谨晏的脖颈。
她凑近他,用手臂的力气贴近他。尽力忽略耳边传来心跳加速的轰鸣声,几乎蹭着他的鼻尖,口吻委屈至极:“卓医生,你不是说,生命之贵,贵在不同。灵魂之贵,贵在不妥协么?”
“高大英俊,风度翩翩的卓医生用近两年的时间,对我不离不弃,唤醒了我严重抑郁的灵魂。我会爱上你,那是人之常情,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