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睡?”他的眉眼微动,反问道。
庄沐愉一脸认真地托腮沉思:他未娶,她未嫁,怎么,是不是也有点名不正言不顺,那她又是不是该矜持一下?
“你家,不是两室两厅吗?那,就是还有一个睡房?”
“恩。”他审阅邮件的速度极快,骨节分明的长指在平板上轻点几下之后,便摁下了关机键。
“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他朝她侧过身来,手肘撑着沙发靠垫,眸里隐约有柔光浮动。
庄沐愉愣了足足三秒,面露难色:“只有一间卧房啊,这样,有点为难耶……”
“那就只能先到先得啦!”
下一秒,她涨红着一张脸,拔腿就跑。
还没跑出两步,她的腰间被他左手长臂稳稳地圈住,双腿还来不及蹦跶就被他的右手肘卡紧。
他微微抬起她白净的脚丫子,端着一本正经的口吻:“我以为,这是你在暗示我。”
不穿鞋,那就是要抱咯?
她简直,郁闷至极!!!
他将她直接抱进卧室中央的大床上,替她掀开被褥盖好,掖好被角。大掌轻揉她的额头,轻声在她耳边喃道:“晚安,明的卓太太。”
她觉得,她的脸简直烧的可以煎蛋。
忽而觉得房间的灯光被调暗,暖黄色的朦胧微光沿着卧室的花板延伸向浴室的方向。
她从来都是点着灯睡觉的,这点,在医院的时候他应该知道。他是为了她而刻意点灯?
想了想,他白工作繁重,其实点灯睡觉对身体不大好,她轻声道:
“卓医生,要不,把灯,关了吧。”
她刚完,夜灯就自动灭了……
黑暗中,她深吸一口气,飞快地转过身,对他了一句话。
他的身子,陡然一僵。
庄沐愉原以为自己一定会紧张的整夜失眠,可事实是她高估她自己了。当卓医生那独特的气息萦绕在枕边,他整个人就在她身侧时,她几乎是秒睡。
早上醒来时,床畔已空。
起床洗漱过后,她却找不到昨晚她穿的那件露背洋装了。
想想今的场合也不大适合穿那样的裙子,她便只能瘪着嘴,在衣柜里挑了浅粉色绣着朵朵雏菊的长裙,从手包里掏出补妆包,化了个淡妆。
待她穿戴整齐来到客厅的时候,卓医生宽阔的背脊跃入她的眼帘,她的嘴又压制不住的飞速上扬。
她双手背过身后,脸上飞上一抹嫣红。有朝一日,她居然能看到他挂着围裙替她做早餐的画面,她庄沐愉真的是转运了么?
卓谨晏盛好粥,转身瞥见她像个新婚妻子一般娇羞的看着自己,眼里便浮上淡淡柔光。
可口暖胃的南瓜粥配上鲜嫩的冬笋清炒西蓝花,再来一颗温泉蛋。庄沐愉顿时觉得她今可以与对方杀上三百回合不带喘。
九点整,民政局刚开门,一对男俊女靓的璧人便现身婚姻登记处。
12月29日,一式两本的红皮结婚证上敲上钢印,贴上两人白衣红底的合照,两人正式成为合法夫妻。
牵着手,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庄沐愉见着许深的车停在马路边,她正欲上车,可他却轻拽她的胳膊,将她的身子圈进他的臂弯处,在她的额头迅速的印下一吻。
他此时浓眉轻展,褐眸深邃的浅浅微笑,成为了日后很长一段日子里,她烙印在心底的护身符。
早上九点半,分秒不差。许深安全的将庄沐愉送到了杂志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