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月中旬已过,海城的夜却还是寒凉如水。
车子没有开进地库,而是停在正门口。
他先下车,绕过车尾,替她打开了车门,身子探进座位内,伸手解开了她的安全带。
大掌精准的找到她的柔夷,轻捏在掌心里,将她拉出车外。
庄沐愉被他拉着走进医院。
这家医院,她甚至比庄家还要熟悉。
明明就差没把人家病床睡穿了,但像今晚这样,被他光明正大的牵着,在值班护士和偶尔路过的同事,略带深意的注目礼之下,去他的值班办公室过夜,还是头一次。
值班,顾名思义就是要睡在办公室。
别人不会知道刚刚他们俩刚刚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卓副院大半夜特意接了娇妻来医院。
女人黑丝黑裙,面色红晕,很难不让人浮想翩翩。
只可惜,卓副院在医院里盛名高筑,高风凉节,清冷禁欲没有人会觉得是卓副院主动让人来的都觉得是庄沐愉使尽妖媚狐术迷惑了他们的副院长大人。
很久以后,当庄沐愉知道这些人这么想她的时候,简直气结。
明明使坏的人,就不是她啊!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眼下的庄沐愉,根本没有心思想这些。
她有些怂,但也有些期待。
她的手被他的大掌包覆着,电梯里,走道里,她踩着他在灯光下的剪影,随着他走进办公室里。
他将她领进休息室,打开房间的暖气,这才将自己披在她肩头的大衣拿开,走到衣架上挂好。
一切,都是有条不紊,就像她,已经是他生活里的一部分。一举一动,都被他纳入掌控。
她还记得,第一次请他吃火锅的那个晚上,她“不小心”睡在了他的办公室里。
第二日早上,她还看着他站在同样一个衣架前的身影出神。
但那时候,他们俩之间的关系,还是她掌握着主控权。
明明是她找他结的婚,是她求他陪自己去首都看霍爷爷,就连第一次拥抱,都是她耍了小聪明主动讨来的。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全都反过来了。
他主动跟她领证他主动要她搬过来到现在,他几乎只要往那儿一站,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追随他。
他的手上,似乎捏着一条无形的线,串着她所有想要知道的秘密他轻轻牵动,她便亦步亦趋。
庄沐愉愣愣地看着他向自己走来,他的身影居高临下的罩了下来,淡雅的青柠香气融入她周围的空气中。
她莫名的,有些紧张。
跟了他这些时日,她也摸索了几分他的脾气。
今晚他和江文翰的对话,明显是压抑着什么。
而现在,他在她的面前,似乎,也压抑着什么。
她猜测着,今晚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光是这么胡乱一想,她的手心就隐隐有些出汗。
“怎么杵在这里?”他抬手,揉了揉她蓬松的发顶。
“别想了,许深办事有分寸的。”
他以为,她还没在整理刚才那些事的头绪。九零看看90y
“许深,是我找去的。我……事先没问过你……”她心虚地开口。
“所以呢?”
他高大挺阔的身形站在她的面前,两人靠的极近,约莫有一掌左右的距离。
她抿唇:“许深是不是告诉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会忽然出现在酒店,她下意识觉得肯定是许深说的。
但她也不怪许深,毕竟是他的人。
他还未答话,外间传来医院内线电话的响声。
他叹出一口气:“一身的酒气,先去洗干净了,出来见我。”
丢下一句简单的指令,他很快走出了房间,替她将房门关上。
庄沐愉很快听见他接电话的声音传来,听不清内容,但能感觉到是公务。
她走进卫生间,背靠着卫生间的门,拿出手机开始给乔可乐发微信:
可乐,我完了!我好像,又惹卓医生生气了!现在被他抓来值班室了,怎么破?上次生扑亲亲好像起效太慢了。你还有没有更快速见效的招?
乔可乐没有马上回复,庄沐愉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摆在一旁,看着洗手台上摆着和家里卫生间里一模一样的,崭新的全套她平时用的护肤产品,她杏眼倏地睁大。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今晚的计划了?
这些,难道都是他事先准备好的?上次惹他生气,他压着她去领证。
这次……
她有点不敢想。
卸完妆,刷完牙,微信的提示音响起,乔可乐的回复显示在屏幕上:
无糖可乐:有啊,肉偿!
庄沐愉:……
你别忘了,他要么对我没兴趣,要么可能有隐疾。
无糖可乐:小木鱼,你眼盲,我没瞎!他上次在玄关……,那根本就不是没兴趣,也绝对不是有隐疾。我只能说,我不知道他在忍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你家这个是地狱模式,你没事明天就请假吧哈!
地狱模式?!
庄沐愉想着卓医生平时那么温柔体贴的样子,虽然,唇角的麻感还在,但她打心底相信,他才不会舍得让她难过呢。
洗完澡后,她在休息室的衣橱里找到一套崭新的女士睡衣穿上。边擦着头发,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办公桌前,他还在挑灯写着什么。
他单手撑着额头,明亮的台灯将他的侧脸照亮。那坚毅立体的五官线条,落入她的眼里,令她禁不住心猿意马。
走近他身侧,她在他转身之际,又自然而然地坐在他腿上,身子窝进他敞开的怀抱里。
还未等他开口,她刚沐浴完温热带着沐浴乳清香的白皙小手,便抚上了他的脸。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薄唇之上,轻浅的吻随即落了下来。
不是因为别的,单纯是因为被他的颜迷住了。
今晚对着江文翰那张恶心的脸,她要洗洗眼睛。
他没动,任由她一点一点的浅尝。
她半湿的发丝有水珠落下,恰好滴在他敞开衣襟的锁骨之下,冰凉的水珠沿着他胸膛滚下,却带起他周身热气。
是他的妖精,在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