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人拉扯着离开视线,齐辰潇垂头深思,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久久没有话,齐安安静地坐着,也不敢打扰。
期间,先前那女子扭着水蛇腰来过一次,却并没有敢靠近,只是吩咐跟来的几个丫头将素斋布好。
远远地朝齐安欠了欠身子道:“素斋已上齐,二位公子慢用!”,完还不等齐安回应,转身,继续扭着腰肢去奉承其他男客。
风月场所的女子最是无情,果然不假!可为何还有如此多的男子对簇流连忘返?齐安不懂,看了看场中拉拉扯扯,勾肩搭背的男男女女,厌恶地回头。
非礼勿视,他还是安静地等待三哥的命令吧。
“王擎宇可还在追查打伤王致齐之人?”齐安松了口气,总算等到齐辰潇开口了。
“没错!”他赶忙应道,“本要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至雍王身上,王擎宇过于精明,之前的计划稍有漏洞,我想”
“隐世戚家长房嫡子密会雍王!”齐辰潇打断了齐安的话,看到他豁然开朗的神情,摆了摆手道,“去吧!”
齐辰潇的点拨让齐安如醍醐灌顶,困扰了他整整两日的难题迎刃而解,离开时,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齐安走后,齐辰潇又看了看二楼边角处的包厢,隐约可听到包厢里传出的歌舞声、嬉笑声他起身,缓步朝楼上走去,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既然来了,这怡红院的整体情况就要好好摸索一番,乌灵派在金都的据点,多少能探出一些秘密。
为了不显得突兀,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柔和一些。
虽然戴着人皮面具,没有本身的样貌出重,光一身凛然的气质就足以让这些混迹在风尘场的女子神魂颠倒,所到之处,数不清的莺莺燕燕围了上来,那媚眼抛得,纵横交错,似一张织就的温柔网。
各种脂粉的香气混合,齐辰潇觉得自己的嗅觉要失灵了,若不是顾着大局,他早就拂袖而去。
“公子是要找哪位姑娘作陪?”在一番围观之后,一个胆大的女子上前搭讪,声音嗲嗲地道,“公子觉得奴家如何?”
齐辰潇扫了她一眼,又扫了扫周围的,只觉每一张脸都是一样的,面庞涂得惨白惨白,嘴唇像吸了血一样,目光又回到搭讪他的女子,“在下方才饮了些酒,觉得有些头晕,不知还有没有空房?”
低沉又具有磁性的声音险些让那女子尖叫出声,只见她用帕子遮住半张脸,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眨了眨,让自己的声音极尽完美:“当然有啊!奴家这便带公子去。”
完便伸手去拽齐辰潇的衣袖,被齐辰潇躲开了:“那便劳烦姑娘了!”
“吆!还不好意思了!”女子咯咯笑着,转身带路之前还给齐辰潇抛了一记媚眼。
齐辰潇浑身恶寒,尽量保持着与女子的距离,缓缓地跟在女子身后。
佯装醉酒,思路异常清晰,行走的过程中,已经将怡红院的楼层结构,包厢设置,一一记在脑郑除了这些,他还发现在二楼走到尽头的一个拐角处,设置了阵法,看上去是张精致的古琴,实则这古琴便是阵眼。想来这阵法之后便是乌灵派在金都的机要之处。
“公子跟好了!”领路的女子回头,笑容灿烂,看他跌跌撞撞的样子,又想上前扶他。
齐辰潇见女子朝他而来,一闪身,只听“通”的一声,女子摔倒在地,“嗷嗷”地叫着,楚楚可怜,伸出手想让面前这个优秀的男子拉她起来。哪知他却摇摇晃晃,越走越远
直到离开女子很远,齐辰潇才恍然回神:“姑娘怎么躺在地上?房间到了吗?”
“马上!”女子从地上爬起来,一扭一扭地走到他前面,手指了指,“前面那间便是!”
齐辰潇微不可查地勾起一丝笑,还真是个不错的位置,掩了掩情绪,继续摇摇晃晃跟在女子身后,直至进入房间。
房间门一关,他便点了女子睡xue。此时的他神色冷峻,目光清明,嫌弃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女子,静立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阵寂静后,终于传来了对话声。
“公子,雍王殿下在等着你,你不去看看吗?”一个十一二岁的红衣姑娘声音清亮地道。
“待会儿去!”岳紫莹坐在古琴前揉了揉眉心,疲态尽显。
“雍王殿下已经找了你好几次了!”姑娘不折不挠地继续。
“了待会儿去,听不懂吗?”岳紫莹一记冷眼甩过,丫头悻悻地闭了嘴。
“下去吧!”
“是!公子!”
丫头离开后,岳紫莹手指抚上古琴,轻轻拨弄,宫、商、角、徵、羽、文、武,轻描淡写便是一场听觉盛宴,一阵妙曼的琴音过后,一条悠长的通道出现在古琴之后,岳紫莹起身进了通道,衣袖一挥,又恢复至普通的模样。
齐辰潇在岳紫莹抚琴的时候,便记下了每一个弦音的力度以及阵眼所在,此时不破更待何时?他打开房门,见走廊空无一人,一个闪身的时间便到了古琴旁边,手指扫过琴面,琴音叮咚,每一下都正中阵眼,短短的一瞬,身后悠长的通道又一次出现,齐辰潇不做停留,闪身而入。
通道的两边均是雕刻着曼陀罗花的青色石壁,每隔两步,便亮着一盏红色宫灯,映衬着鲜红的曼陀罗花,氛围诡异。通道很长,弯弯曲曲地,一眼望不到边。
齐辰潇贴着石壁,心翼翼地向前移动,走了不到百步,就听到前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贴着石壁继续靠近,在距离声源十步之处脚尖点地,轻轻跃起,像壁虎一样扒在石壁上,凝神聚力,窸窸窣窣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公子,教主的命令太苛刻了。我们怎么完成呢?我们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姐妹了”黑衣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巴巴。
“背后妄议教主,心被祭教神!”岳紫莹也很头疼,可教主的命令她又必须执校
“公子,这次再抓不到玉凌瑶,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公子一定要想想办法!”黑衣女子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哭有什么用?休要乱!”岳紫莹警告道,“吵了教主歇午觉,没你的好果子吃!”
“怎么?本教主的命令你们也敢质疑了?”像是要印证岳紫莹的话一般,一道极具穿透力且阴冷至极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