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雍王府到济扶院,又是浩浩荡荡几百号人,百姓们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探头探脑地前来打探。
一听济扶院的大夫要给胸腹贯穿重伤之人开膛剖腹,心生好奇,随着不断有沿路的百姓加入,整个围观队伍愈加庞大。
“破晓,发生了什么事?”大伤初愈的王致齐本想安静地在茶楼喝杯茶,却被街上熙熙攘攘,人群攒动的景象吸引。
“回大人,像是济扶院要给人开膛剖腹,伤者还是雍王的亲卫,这些人就是去看热闹的。”破晓答道,对于这些饶想法他不甚明了。
济扶院?王致齐脑中出现了一抹清丽的身形,随即看向窗外,目光所及,都是在搜寻。
然而,人群息壤,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什么都没有寻到。
“走!”王致齐放下茶杯,果断起身起来。
“大人去哪?”破晓赶忙问道。
“济扶院!”王致齐的回答让破晓皱了皱眉。
“大人这是要去看热闹?”破晓追问,“大人大病初愈,不能劳累!”
王致齐真是越来越讨厌破晓了,他每一次教,都让他厌烦至极。
“无妨!”完,不再理会破晓,径直朝外城而去。
济扶院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雍王和德王并排坐在摆在济扶院门口的八仙椅上。雍王本想跟到手术室,被德王硬拽到此处。
“三皇弟胆子真!开膛剖腹有什么不能看的?”雍王一坐下便开始喋喋不休。
“非礼勿视!二皇兄这是要偷师啊?”德王更是不客气的反驳。
“休要胡!本王只是担心她将本王的人给治死了!”雍王又狠狠地瞪谅王一眼。
……
王致齐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看来要救治的果然是雍王殿下的人。
“给二位殿下请安。”王致齐走到两人跟前,抱拳施礼道。
“吆王大人来了!”雍王本就想结交王致齐,苦于没有机会,一看到他,便殷勤地道,“快给王大人搬张椅子来!”
“王大人也是来看热闹?”德王笑眯眯地问。
“确实是,这金都也许久没有热闹可看了!”王致齐礼貌回应,跟雍王相比,他更喜欢不理政事,博学多才的德王。
又一张八仙椅搬来后,王致齐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身体还没有好彻底,站久了真是累!
手术室内,紧张的气氛充满每个角落,玉娢婵和品春穿上特制的工作服,头发全部梳起,兜在头巾里,口鼻用自制的口罩遮了起来,看起来有些怪异,却也干练、精神。
一排手术刀整齐地摆在一起,闪闪发亮,像正在等待检阅的士兵。手术刀旁边摆着各种自制的药品和金、银细针。
走到伤者面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微弱再搭了搭腕脉,脉搏若有若无…唉!她叹气,还是拖得久了一些,如今即便手术,她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了。
“春儿!给他服一粒归宁丸!”玉娢婵觉得归宁丸真的是灵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一般都不会用。
“姐姐,他擅这么重,真的能救活吗?”尽管口罩遮面,还是能看到她的担忧。
“尽人事听命吧!”玉娢婵一直都在推敲这件事情,“雍王既然要我医治这伤者,必不能善了!”
“没错!你终于想到了这一点!”话刚完,齐辰潇的声音便传来,“乌灵派火执事是雍王的相好,他找你与乌灵派仍旧脱不了干系!”
“唉”玉娢婵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乌灵派真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齐辰潇想拉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我要进行手术,刚消了毒!”她道,“将军怎么来了?云汐呢?”
因为光线问题,云汐去取夜明珠,手术的时候也需要云汐在旁边递刀、擦汗…如今不见她身影,好奇问道。
“我来帮你!”齐辰潇信誓旦旦道。
“不行!”玉娢婵拒绝道,“此次手术事关重大,不能出一点纰漏,你做不来的!”
“云汐给我讲过了,放心吧!”
玉娢婵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由着他,手术前,给他也戴上了口罩。
没想到齐大将军还是很敬业的,夜明珠拿得很稳,动作也足够灵活。
“靠近些!”、“往左边一寸!”、“往右来三寸!”、“上移两寸!”……无论玉娢婵怎么吩咐,他都能准确无误地将夜明珠移到位置。
伤者胸腔内积血,玉娢婵用自制的引流器将积血引出,随后仔细检查其他脏器各处,算是命大的,除了胸腔处,其他脏器完好无损。
处理好伤口,玉娢婵做了紧急缝合,她的动作很快,争分夺秒地救治伤者…细密的汗珠密布在她的额头,顺着她的鬓角、眼角流下…
“擦汗!”她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伤口,缝合的动作也没有停下,见未像往昔一样有人擦汗,她又一次道,“擦汗!”
在她第一次话的时候齐辰潇便听到了,云汐居然没有告诉他要备着丝帕,他看向正在给伤者施针的品春,向她求助,还好品春会意,抽空递给她一方帕子。
齐辰潇捏着帕子,凑到她的脸庞,还未擦,不悦的声音传来:“高一些!挡着我视线了。”
齐辰潇赶忙将帕子抓在手里,只余一角在外,这才算顺利地替她把汗擦干。
再看她时,见她已经缝完最后一针,干脆利落地打了个漂亮的结。
“呼”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
“好了吗?”齐辰潇见她将针线放在盒子里,试着动了动发酸的胳膊。
“嗯!”玉娢婵点头,随后又有些担心地,“能不能恢复还是要看他的造化。今夜我跟品春会呆在这里,危险期过了,生机就能大一些!”
“我陪着你!”齐辰潇自然不放心,若雍王真是冲着婵儿来的,必不会就此死心。
“好!”玉娢婵没有推却,危难面前必须携手共进。
“姐姐!”品春撤了针,秀眉紧锁在一起,深色凝重。
“怎么了?”玉娢婵的心也跟着紧了紧,这个时候可不能再出什么事情了。
品春走到玉娢婵和齐辰潇跟前,忧心忡忡道:“在刚才的行针过程中,此人气虚、脉弱,根本不似习武之人!若他真是雍王亲卫,想必在受这贯穿伤之前……”
“受伤之前被散去功夫!”齐辰潇打断品春的话,随着话落,三人神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