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在想了许久之后,王致齐终于觉得是自己搞错了。这侍卫分明就是个无赖!哪怕不敌,也应该正面接招,怎么就能在地上打滚呢?
齐辰潇像是真的被吓到了。见王致齐说话了,才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
走到德王身边,垂头丧气道:“是属下给殿下丢脸了!殿下恕罪。”
“走吧!”德王又看了看还站在原地的王致齐,脸上的不悦之色更甚,“王大人做事之前,是否要考虑周全?”
本来还对王致齐保留的那一丝好印象,也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王致齐才不会把德王的话放在心上,他仍旧一动不动,目光紧紧盯着那侍卫的背影,心中疑惑丛生。分明那么像,为何却不正面回击?莫非是装的?
眼看着三人就要从宫门出去,王致齐又不淡定了,心中的恨愈发强烈。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狠狠地说出一句后,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化为一道影子,直直冲向齐辰潇。
“没完没来了了?”感受到劲风,齐辰潇想。若是再躲,恐怕今日这宫门是出不去了!反而会给德王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气沉丹田,内力在周身游走,劲气将身体各大穴脉护好,准备生生受下王致齐这一招。
齐安看着他的样子,心下一紧,想要出招,却被齐辰潇的眼神制止。
德王仍在气呼呼地往前走,这个除夕真是让他毕生难忘。正想着,便见身边一个身影直直飞过,砰的一声落在一丈开外的地方。
而后就见王致齐再一次出现在他身边。
“王大人今日是不死不休了吗?”德王大怒,他虽爱舞文弄墨,却并非没有脾气。
王致齐愣愣地望着落在远处,已经口吐鲜血的侍卫,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哑然失笑。
“得罪了!”他歉意地朝德王行了一礼,“殿下若是没有人用,我可以送几个给殿下使唤。”
“王大人送来的人,本王不敢用!”德王鄙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就是为了伤一个侍卫!能如何?打伤一个侍卫就能证明王大人武力超穷吗?
德王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王致齐,带着齐安急急忙忙朝齐辰潇跑去。
王致齐又盯着眼前的一幕看了许久,直到那侍卫被另一个侍卫扶着离开,他才转身,朝另一个换防点巡查
虽然用内力化解了王致齐的功力,可为了逼真,那一口血是实实在在被打出来的。齐安也看出了这一点,刚上马车,就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的瓷瓶,倒了一颗归宁丸送入齐辰潇嘴里。
服下归宁丸,齐辰潇便开始凝神运气,开始疗伤。清心诀一遍又一遍地走着,不一会汗珠就密布额头。
待他收了招,靠着车厢壁上闭目养神。齐安才将心中的疑问说出:“三哥何必受下那一拳?”
他不解。王致齐不是普通人,金都第一勇士并非浪得虚名。就方才那一拳,若是打在普通侍卫身上,就是一击毙命的招式。
“表哥要保德王,我自然要助他一臂之力。王致齐认出我了!那次将他打得太惨,他不追个水落石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齐辰潇闭着眼,嘴唇还是发白,却耐心地替齐安解了疑惑。
“多谢三哥赐教,我知道了。”齐安心中对齐辰潇的佩服更甚了。8lz
“我受伤之事不要告诉婵儿。”齐辰潇叮嘱道。那丫头若是知道他伤了,定会伤心落泪吧。
“三哥放心!”齐安满口应承,却还是将一个现实的问题抛给齐辰潇,“我们今晚回哪里?怡音阁还是济扶院?”
一个问题,让齐辰潇又陷入思考状态。他这个样子是不能让她见到的。还是等明日好一些了再去见她吧。
“回济扶院。你去告知婵儿,我有要事要忙。”齐辰潇终于做了最后的决定。
碧天泽对于晚上发生的一切很是抱歉,将德王府珍藏的人参、灵芝等名贵药材统统塞进齐辰潇的马车。不过老四跟前的人真是厉害,被王致齐打了一拳都能安然无恙。他不由开始佩服碧天翔了,看来自己一介文人还真是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听他的话早日离开吧。
“麻烦二位转告广宣王,我这几天就会离开金都。”碧天泽想了一会说道,“我还是去安城寻孟书钰吧!”
说到孟书钰的时候,他脑中浮起另外一个身影,娇笑倩兮,巧目盼兮。
“德王殿下放心,属下一定将话带到。”齐辰潇面色虽白,声音却还是有力的。
碧天泽重重点了点头,又嘱咐道:“这些人参、灵芝要记得吃,帮你恢复身体。”
“属下记下了,谢德王殿下厚爱!”
碧天泽向他挥了挥手,看着马车走远,才回到王府。德王府也是冷冷清清的,下人们都回家团聚了,整个王府空荡荡的,在这除夕之夜,竟生了几分萧条之意。
“管家!”进了府门,德王将管家叫在身边。
德王府管家张林是个年逾半百的老人,他是德王的母亲湘嫔一直带在身边的得力助手,湘嫔一去,张林自然而然随了他,并且在德王府一呆就是八年,他是德王最信任的人。
“殿下有何吩咐?”张林恭敬地立在德王面前。
“我要离开金都了,你随我一起走吧!”碧天泽开门见山道。
张林一愣,想到金都近期发生的事情,便明白了:“殿下去哪,老奴都跟着!老奴要替小主子照顾殿下!”张林口中的小主子就是德王的母亲湘嫔。
“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奴才!”
“殿下仁慈,是奴才之福!”张林几乎老泪纵横,他一身孤苦,无子无女,能得到德王殿下的另眼相看已是前世修来之福。
“离开金都后,我便不是殿下了。我喊你张叔,你只需唤我一声公子就好。这个王府,我所惦记的,也就只有你了!”碧天泽声音充满伤感,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金都,到头来却要遥遥相望。
“公子!”张林应道,佝偻的身子不停地颤抖起来
“去吧!简单地收拾一下行礼。除了盘缠衣物、水和干粮,其余的都不带了。”
“公子的那些画?”
“不带了!”他忽然意识到,吟诗作对在战争面前,完全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