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霹雳弹!”魏武拿出一个黑色的铁球,捻了下它的引线惊呼到。“这么多若都是霹雳弹,三个定州城都不够它炸的。”
我伸手打开旁边一口箱子,里面装的竟然是一箱子小型的钢珠,“所以这里还有其他的火药,枪炮,这些东西若都对准定州,定州顷刻灰飞烟灭。若这里只是一小部分,那这群匪寇的野心恐怕不是一个定州能填饱的。”
“那现下怎么办,要不要想办法让你爹来。”张月英有些慌乱的说道。
“来不及了,今日若我们离开,匪寇必然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了这些火药,若他们转移了,我们可就再难查找。”魏武看着眼前的霹雳弹说道。
“不如炸掉。”我看着魏武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魏武看着我点点头:“与其等着祝大人谋定而后动,不如当机立断。”
“好,那就炸了,我们分开,一人一个方向,然后门口汇合。祝大人还在外面的官道上等着我们,汇合后我们速速回定州。对了,旁边还有一个门,我们先看看是不是也是枪炮,到底有多少。”张月英定了定心神,语气沉稳的说道。
言语手脚利落的打开旁边库房的门。
月亮不知何时从云层后露出了脑袋。借着莹白的月光看去,库房里高高码着的是一袋一袋的粮草。
“这些也炸了吗?定州守军可是马上就要断粮了。“张月英看着眼前的粮草愣了愣问道。
“炸。”我和魏武异口同声的答道。
“命都要没了,少口吃的算什么。”我语气坚定的补充。
魏武看了眼门外,仍然笼罩在夜色中的山寨安静依旧。“还是张姑娘去东侧,我去西侧,待我点燃霹雳弹,张姑娘立马在西侧动手。祝家妹妹等上一刻钟,等人已经被我们引走,你再点燃霹雳弹炸毁粮草。我们门口汇合。“
我、张月英、言语一起对魏武说道:“好。”
我替魏武系着霹雳弹的引线,系好后,将弹药挎在他还有些单薄的肩膀上。“葱花,小心些。不行,就等着我来救你。”魏武的语气轻快的调笑道。
我抬眼看了下这张看不出神色的人皮面具,“殿下,千万保重自己,您活着,臣女才有命活。”
“你可真没良心,你放心,我一定活着,也保你活着。”说罢,他调整下身上的弹药,向山寨的西方飞去。
张月英对我点了下头,背着言语替她挎好的霹雳弹,也消失在月色里。
我看下身旁的依旧笑着看向我的言语问道:“言语,你怕吗?”
言语笑笑:“不怕,小姐也不用怕,言语以性命保证小姐安危。”
我摇头,“不,我们都要活着。”
月亮应该也有些犯困了,光芒都暗淡了许多,止不住的向东滑落,幽暗的群山下,只有零星火把照亮的山寨寂静无声。
时间不多了。
“轰”,西边一声巨响,打破这幽暗月色下的寂静。
“轰”,“轰”东西两边的巨响交替而起,整个山寨乱了起来。
狗吠声,呼喊声,枪响声,交替错落,向着巨响发出的地方聚集而去。
趁着这间隙,我将从守卫身上翻出来的手铳和弹药搜出来,装在身上,并铺好引线。
长长的引线被我铺到了粮仓前的台阶下,我与言语对视一眼,将引线点燃。
“嘭”的一声巨响,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将幽暗的天幕染上一片绯红。爆炸引起的气浪将趴在台阶下的我和言语轰的翻出老远。飞溅的火星,将我们身旁的草堆瞬间点燃。
言语顾不得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势,起身向我跑来,架起我的右臂,带着我向寨门飞去。
“走水了。”
“粮仓走水了。”
“不好了,有肥羊跑了。”
“都他娘的起来啊,走水了。”
刘二狗那阴狠尖锐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生中异常刺耳。“今天抓的那个小娘们跑了,无论如何要给我找到,不然老子毙了你们。”
火势已经渐渐吞噬了整个山寨,带着热浪的烈风扑面而来,手臂被言语抓的越来越紧,耳边的风也越来越急。
“咻”,的一声响,子弹擦着我的耳边飞过。
言语带着我从容闪过后续飞来的子弹,我借着言语的推势,将袖中的钢弹抛出,打翻几个追击的匪寇。
奈何追赶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的子弹将言语和我逼下了房顶。落地的瞬间我看清了眼前之人,心里感叹一句冤家路窄。
言语摸出藏在腰间的峨眉刺,伸手将我保护在身后。
刘二狗带着几个匪寇将我和言语堵在墙边。他那张干瘪的脸,吊着嘴角,发出桀桀的笑声:“祝大丫头,这才一晚上就等不急见你二狗哥了吗。怎么你那个小白脸不要你了吗?”
果然,反派废话多。我抬头弹出一枚钢弹。
刘二狗躲闪不急,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他抬手将左眼捂住,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汩汩流出。他咬着牙,发出痛苦的声音”老子的眼睛,好你个祝冬葵,今日新仇加你爹砍了老子子孙根的旧账一起算,老子要杀了你。“
银光闪烁,言语手中的峨眉刺飞速旋转,逼退挥刀砍来的刘二狗。刘二狗不敌言语快速灵敏的攻势节节败退。
”锵。“刘二狗的刀面前架住直扑他门面的峨眉刺,他对着周围已经看愣了的匪寇道:”愣着干什么,快来帮老子拿下这两个小娘们,老子帮你们向老大讨了她们来耍。“
这句话瞬间让周围这些匪寇红了眼睛,这些人挂起淫邪的笑,向我和言语围攻而来。
我抬脚将两个靠近我的小喽啰踹翻在地,又抬手射出几个钢珠将远些的匪寇击倒。
血光飞溅,峨眉刺像地狱来的骨女,翻飞突刺,将这些不断靠近的恶鬼送回地狱。我不知道背后的言语还能坚持多久,但是我手中的弹珠已经快要消耗殆尽。
我的近身功夫只是在跟着祝老爹学习暗器时,学的一些闪避招式,面对不断劈砍而来的钢刀,我只能勉强躲闪,尽力回击,以减轻言语的压力。
手中的最后一颗钢弹射出,我已经濒临力竭。后背感受到一片湿意,不知言语的衣服是被汗水还是血水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