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利债费从来都是会计的重要科目,尤其是税更是重中之重,好的税法更是利国利民、福泽后世。如果能让朝廷在海运上获利颇丰,或许可以让大楚保证开放的姿态,更或许可以让大楚避免闭关锁国的弊病。
赵琛以手支头,听完我的话,他思索片刻道:”我朝在河运只是以钞收税,设钞关,按船只大定钞,并未过种类如何,不过你这提法倒是有些道理“
“祝老四呢,他今日可是许了我要喝酒的?老子听他的话在海边喝了俩月的风了,这次什么也要喝酒喝个够本。”魏介一如既往的中气十足,他几步迈进正厅,身后跟着满脸是汗的福管家。
福管家叉着腰将气喘匀,“魏将军,老爷还没回来,您先坐下稍等等。”
魏介一把捞过福管家的衣襟问道:“这回酒可备够了?”
福管家连连点头:“够了够了,将军只管喝,若是不够,我掏我自己的月钱也要请将军喝个够。”
这答复估计是合着了魏介的心意,他终于松开了福管家衣襟。
我整整衣衫,走到魏介面前福了福:“魏伯伯多日不见,更显威武。”
“哈哈,丫头这嘴跟你爹年轻时候一个样,话就是招人待见。”魏介的大手猛得拍在我的肩膀上,这力道怕是没把我当个姑娘。
见我呲牙咧嘴不敢出声,赵琛还算有些良心,他嘴边憋着笑道:”这一仗大获全胜全都仰仗将军英勇善战,魏将军快上座,等祝大人回来,孤也要好好犒劳犒劳将军。“
魏介抱拳一礼:”殿下哪里话,这一战也是殿下指挥得当,魏介不敢贪功。“
”魏将军,孤的功绩,你可得好好写给家知道,毕竟这些日子孤在定州游山玩水甚是舒服。“赵琛将扇子在手中来回转着圈,看向魏介,语带深意。
魏介稍稍一愣,旋即道:“五殿下终日沉迷游乐,还好没有贻误军机,我就这么写,殿下觉得如何?”
“甚好,甚好,家必然会很喜欢魏将军这样的直臣。”赵琛坐正身体,很是笑得很是满意。
我算是看明白了,我们这位五殿下是个骨子里是属狐狸的,还是黑心狐狸。
“大姐,爹回来了,还带了个人,爹让你吩咐厨房加菜。”狗子的人还没过影壁,声音先传了进来。
听是祝老爹回来了,我赶忙出门迎接,却见祝老爹身后还有一人,此人一身粗布衣袍,身材魁梧,一脸络腮胡子让人看不清五官,只是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我看着此人甚是脸熟,忽然忆起,这人是那日随张清英一同上船投降的东水寨三当家张大贵。
祝老爹将张大贵引到正厅,却见福叔两步走到张大贵面前,紧紧的握住他的收道:“祝贵,你怎么来了?”
魏介似乎也与张大贵很是熟悉,他一把拍在张大贵的肩膀上,激动的道:“当年祝老四走了没多久,你也没了消息,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张大贵,应该是祝贵,听名字应当同福叔一样都是祝老爹的厮,就如同狗子身边跟着的两个一样,福叔习文,这位我应该叫贵叔了,想必他则是习武的那位。他对着在场诸人抱拳行礼,复又对着祝老爹单膝跪地道:“进了祝家的门,我就是永远是跟在四少爷身后的祝贵。”
祝老爹将他搀扶起来,“你已经有了新的身份,有了妻,以后还有大好的前程,就不再是祝家的家奴,无须行此大礼。”
张大贵却摇头道:“无论我是何种身份,我的命是祝家给的,我始终都是祝家人。”
赵琛往我身旁靠过来,那扇子戳戳我肩膀道:“我还怪道,怎么东水寨乱的这么是时候,原来你们家这钉子早就钉进去了。”
这我也不知道我们家这钉子级别这么高啊,早先我听祝老爹过有暗桩,可这暗桩也着实大了些。我看向赵琛一脸无辜:“我跟殿下一样,除了之前在船上见过一面,这也是第二次见这位三当家,我什么都不知道。”
赵琛那一张俊脸凑进我,似在观察我的神色是否有异,见我并没有因他靠近而面红耳赤,才终于将身体撤开:“孤暂且信你。”
那边厢,祝老爹同我招手,让我安排上饭,我赶忙趁此机会起身离开,再多待一时,我这脸怕不是又要烧成猴子屁股。
这一顿席竟是从正午吃到了夜里,本来同我一起安排宴席的福叔,也被魏介拉上了酒桌,几人行酒令、投羽壶、划拳比武。一圈玩下来,祝老爹被赵琛赢去几局,其他人皆是输的惨不忍睹,魏介输到最后都开始拉着福叔喊祝老四,拉着张大贵喊五殿下。
月挂中,我站在院中,看着喝的东倒西歪的一群人,期间祝老爹正拿着酒杯肆意大笑,记忆里,似乎很少见他笑的如此开怀。
不知何时,落葵来到我身旁,她看着屋里喝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一群人感叹道:“咱家还是第一回这么热闹,都喝了一了。我去多备上些解酒丸去,正好试试新改的方子好不好使。”
解酒丸,难不成我上次吃了肚子疼了一晚上的那个东西。想起那次的痛苦记忆,我一把拉住要回东院备药的冬葵,“我让福婶熬醒酒汤就好了,你那个药还是让爹看看“
“你放心,我已经给祝辛试过了,没事儿的。”落葵对自己的药很有信心,拍着胸脯向我保证道:“药丸子可比药汤方便多了,我保证这次的药一定没问题。”
“是吗?”我对落葵的药保有深深的不信任。
落葵走后,我找来福婶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让落葵给众人喂解酒丸。
然而,晚些时候,福婶敲开我的房门,颇是为难的她没能拦住二姐。我仰头无奈的叹口气同福婶道:“只能祈祷桌上的众位福大命大,平安无事,能躲过我家祝神医药效难测的解酒丸子。”
然而,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