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姑娘且慢,我还没有恭喜祝大姑娘。”三皇子伸手拦住我的去路,笑得依旧温润客气。
不过我却不知道他要恭喜我什么,“恭喜?这现下大年,三殿下是要恭喜我又长了一岁吗?”
三皇子被我的反问逗的轻笑一声,“祝大姑娘真是个妙人,怪不得淑妃娘娘和”这位看着人畜无害的三殿下斜睨了我一眼继续道:“和五弟弟都很是喜欢你。”
我挑了挑眉,怎么大家组团吃瓜我和赵琛,“五殿下喜欢的多了,他也许今日喜欢祝冬葵,明日喜欢王冬葵,后日喜欢李冬葵,这还是不麻烦三殿下来恭喜我了。我们姐妹俩就不叨扰殿下弹琴赏梅的雅兴了,这就告退了。”
我不予与皇室中人再多做纠缠,拉着落葵便想离开。谁知落葵却突然挣脱了我的手。
落葵绕着三皇子使劲的嗅了一圈,皱着眉头认真的道:“你这人本应该是没病的,你眼神光亮,面容五官形状饱满好看,身形挺直,手掌筋骨分明,手指修长,看着应该是个正常人。”
三皇子微微一笑,神色温和:“孤倒真希望自己如祝姑娘的,健康正常,可是孤自体弱,时常缠绵病榻的境况也是人人皆知。”
“可你身上的药味却是丹参、鹿茸等大补的药物,这些东西虽补可是药三分毒,有病少吃,没病别吃。”落葵对眼前这温润男子的笑闹视若无睹,依旧眉头紧皱,面色严肃。
这丫头还真是一但进入大夫角色就不分场合,我拉着落葵再度行礼,“殿下,妹出言无状,还望殿下不要怪罪。祖母这会儿恐怕已经等急了,我们就先告辞了,殿下请自便。”
罢,我拉着落葵快步走出梅园,好让这位姑奶奶少惹点麻烦。
落葵被我拖着有些抱怨,她在我身后嘟嘟囔囔的道:“他就是有病嘛,没病吃什么药。可他身上的药味儿就是很奇怪嘛,乱七八糟的,我都闻不出到底是什么病。还有,还有他既然能相信我医术,我能有个练手的“
我深吸一口气,甩开落葵的手,停下脚步看着她,眼神严肃嘴角紧抿。
落葵看我这副表情,的缩了下脖子:“我就是好心,也想看病而已,你别生气嘛。”
“这是大内,有太医院,那是谁,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他衣着不凡。”我看着眼前的落葵很是无奈。
落葵的后退一步与我来开些距离,低声嗫嚅道:“我真看不出来衣服有什么差别,就是绣花多些和少些嘛,有什么分别。医者面前人无贵贱。”
这个医者面前人无贵贱真是把我气了个绝倒,“这是大内,这里不是讲道理的地方。你的很对医者面前无贵贱,可这里不校”
落葵虽是有些不服气,但是见我实在是生气,只好的服个软:“我知道了,以后不进宫就是了。”
见她已经服软,我也就不再多什么只是快步向安和殿走去。
梅园里,三皇子赵珏,正命人收了琴和桌案,准备离开。赵琛步履匆忙的跑进梅园与他撞个正着。
赵琛挂起惯常吊儿郎当的笑,“哦呦,三哥果然是神仙样的人物,躲了安和殿的敬酒客套,到来这里弹琴赏梅。真是好雅兴啊,居然不带着弟弟一起,也是不厚道啊。“
“五弟是知道我的,我这身体不好,不能饮酒。”赵珏温和的笑容保持依旧。
“是不能,还是没空啊。毕竟与佳人品琴赏雪也是一桩美食。不过这美事今做倒是很不合时宜啊。”赵琛拦在赵珏的去路上,笑得挑衅。
赵珏向前一步推开挡在路中的赵琛,笑容不变:“我能约到佳人且已经得偿所愿,不过我恐怕你今日是不能得偿所愿了。祝家不是你能插手的地方。”
“我不能的事情,你也不能,我们没分别,三哥。”赵琛脸色一变,沉声回道。
赵珏继续往前方走去,并未看他,“你我兄弟从来都有分别。”
我拉着落葵回到大殿的时候,殿里依旧歌舞升平,太平祥和。我将落葵摁在座位上的时候就见,老太太很是责备的瞪了我俩一眼。
正当我准备给老太太告罪的时候,突然听到正殿上方传来家的声音,“英国公祝家的大姑娘可在啊?上前来让朕看看。”
听到声音,我呆愣当场,我自我检讨了一下,这一下午我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怎么就能入了家的眼。
一个面容清秀的内侍来到我身旁,笑得异常客气,俯身行礼:“祝大姑娘,家喊您进前回话,还请您随我来。”
老太太转身看着我,眼眸中溢出些担心:“大丫你且随着先生去,谨慎回话。”
我点点头,“祖母放心,我都省的。”
随着内侍的脚步,我一步一步心的登上洒金绸缎铺满的台阶。
台阶之上,正中黑檀木潘龙纹的方椅子上,子面目威严却也宽和,赵琛长的与家有五分相似,剩下五分则全都承袭了淑妃。左侧桌上的素雅宫装的淑妃看着我笑得很是和蔼,右侧桌上三翎飞凤暗红宫装的女人,眉心画梅,凤眼琼腮,上好的肤色欺霜赛雪,想来应该是哪位三皇子的母亲,执掌后宫的宸妃娘娘。
我谨慎的按着福婶教过无数遍的规矩给上首的三位贵人依次行礼:“英国公府定州通判祝青山嫡长女祝冬葵,拜见家。见过宸妃娘娘、淑妃娘娘。”
一道温和却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且免礼,上前回话。”
我起身颔首上前一步。目光看着斜前方的红绒地毯,正好避开三位贵饶神色。
“你今年多大了?”
“回陛下,臣女过了年十四了。”我低声回答,带着恭谨。
“十四了,倒是好年纪。平日里可喜欢做什么?”家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算账,平日里臣女大部分时间都在算账。”我依旧低着头,声回话。
“是了,早先听五跟朕过,定州的账目还是你帮着算的,这定州剿匪还有你的功劳。”家似乎想起什么轻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