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伤害他,可是你想让你家少爷只看你一个人是不是?”
“是。”
“你嫉妒他是不是?”
“是,是,是,茧讨厌他,非常非常的讨厌他。自从少爷认识他以后,就再也看不见茧的好,茧就算把所有少爷喜欢的颜色都穿到身上,少爷也没有看茧。少爷对他的笑,茧从来都没有见过,茧讨厌他。可是茧从来没有想要他死,他要是死了,少爷也会死,茧是少爷的茧,没有少爷就没有茧。”我一个又一个问题的引导下,茧的情绪终于崩溃。
情绪崩溃的茧,像没有可攀之木的茧丝花,匍匐在地上失去了生的希望,哭的撕心裂肺。
我看着眼前倒地痛哭的茧,内心一片唏嘘。只是很明显,茧受人蒙骗差点害死薛坚与李龟年,眼下线索断了,背后之人仍要防着。
“公子,老爷来了。”门外传来祝庚的报信声。
我忙示意身边的李鹤年前去开门,我自己则把茧身上的绳子解开,将她扶到一旁的桌子上坐下。
祝老爹皱着眉头看了眼伏在桌子上失声痛哭的茧,叹了口气未发一语,便坐到床边替李龟年把脉。“还好这毒虽然霸道却没有侵入心肺,药渣子还在不在?拿来给我看看。”
我推推趴伏在桌子上哭泣的茧,“茧,先不哭了,把药渣拿来,李公子就还有救,你家公子也就有救了。”
“啊,哦哦哦。”茧一听能救薛坚便顾不得哭泣,蹭了蹭脸上的鼻涕眼泪,便匆匆忙忙的去往门外将药渣拿来。
祝老爹将药渣子放在鼻子下仔细闻了闻,又用手搓了搓,“这药量应该是放少了,不然这一剂药下去,这少年怕就是要没命了。待我开一剂解毒活血的方子给他喝下。”
茧一边吭哧一边道,“我不想害他,所以我就只煮了一半,但是,但是那个人不会死饶。”
“爹可能看出这是哪里来的药?”我看不懂这些药材,只希望若是能知道这药的来路能顺着摸出凶手。
“姑娘,可能把剩下的药给我拿来给我看看。”祝老爹放下药渣子,抬头对着茧到。
茧连连点头,“能,能,祝大人稍等,我这就去拿。”这次茧子不等祝老爹吩咐,便自己急匆匆的跑出去拿回一包药交到祝老爹的手上。
祝老爹皱着眉头将药材一一辨识过。
“爹,这药可是有什么问题吗?”我凑在祝老爹身边,也那起一些药材瞅了瞅。
祝老爹将我手中的药材一把夺回收好,“这药里有一味黄芪,品质是上进的级别,这药来路不简单。这些人怕是以为这姑娘会将所有的药材都用了,才这么大胆。谁成想,这姑娘竟然还留了一半。这饶伤口,我见长的也不错,我这就将人换个地方藏着,这里不能再待了。”
我看着眼下人多眼杂,也不好追问祝老爹要将人藏到哪里去,只得点头道,“那就按爹的安排。”
“我这就回去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至于那个姑娘,你自己看着安排。”罢,祝老爹招呼门外的衙役将李龟年放到担架抬走。
眼见祝老爹带人离开,李鹤年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气,对着茧就要打过去。
还好站在一旁的祝庚反应快,一把将李鹤年对着茧招呼过去的巴掌拦住。
“你撒开,我要替我哥报仇。”李鹤年咬着牙想要挣脱祝庚,奈何祝庚面无表情,纹丝不动。
祝庚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了四个字,“令行禁止。”
这四个字是刀庄的训诫语,意思是刀庄众人要时时刻刻服从祝家的命令。这四个字也瞬间让李鹤年泄了气。
她哀怨的看着我,“大姐。”
茧是重要的人证,不能因她一时义气受到伤害。我无奈的对李鹤年摇摇头,“你不能动她。”
本来茧见李鹤年作势要打她,害怕的瑟缩着身子。听见我让李鹤年放了她之后,她暗暗的松了口气,两步来到我面前,“祝公子,那个人已经被你们带走了,我家少爷是不是也可以回来了。”
现下李龟年没有醒,明州的账目没有查明白,背后指使者尚未抓住,我没有办法给出明确答复,只能尽力安慰他,“吉人自有相,你家少爷若是无辜定然会平安无事的。”
安抚好茧,我便带着李鹤年回往昼春庭,毕竟言语还在那里困着呢。
昼春庭李鹤年的院子内,闫霜行躺在躺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折扇,言语气鼓鼓地坐在琴台旁一指头一指头的戳着琴弦。
我跨步进入院子时,正看见坐在琴台边鼓着腮帮子跟琴作斗争的言语,不由笑出声,“言语,你这是真要把自己当作舞姬娘子啊?”
言语委屈的看了我一眼,很是不情愿的指了指墙角。我这才发现躺在树荫下乘凉的闫霜校
“祝姑娘这是把我家的头牌舞姬拐出去,还不同我讲,真是不讲道义。”闫霜行从躺椅上坐起来,对我笑地很是可亲。
我这不就是为了不让太多人知道才故意的这么做的嘛,让闫霜行这么一问,我道真觉得有点理亏,“这,我也是事出有因“
李鹤年倒是一点都不慌张,只见她凑到闫霜行身旁,娇声笑道,“我若是违反了规矩跟着哪个外人出去,东家罚我,我自然认下,可东家会把祝大姐当外人吗?”
闫霜行无奈的笑了笑,“还真让你对了,我倒是真不能讲祝大姑娘当外人。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们去做了什么?”
“来你还真不能怪我,我这趟还是替你跑的。总要查清楚,为何会有人想要你的命?还要看看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民怨沸腾的事情,才能让全明州的人背后管你叫奸商。”见闫霜行只是来帮着打个幌子,我便也不同他客套,自顾自的一边倒茶一边跟他简要明事情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