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果然是他们两个,可是,他们好像都有不在场证明吧?”
“秦小姐,打断别人说话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噢,我就随便一说,你别介意。”
她摆了摆手,示意元辰继续。
谜底很快就要揭晓了。
“根据我们的调查,张燕确实有很充分的不在场证据,那么最有嫌疑的,就只剩下他的儿子,魏晨。”
“啊,可他才...”
元辰一脸冷漠的看着她。
“行行行,我闭嘴,你继续。”
她用手捂住了嘴巴,这姿势看上去倒还有几分可爱。
“魏晨说他当晚在迪厅里蹦迪,那种地方人流复杂,既是最好的伪装,也是最大的破绽。因为没有人会在意他是否真的去过,同样的,也没有人能作证他真的去过。”
魏晨就是杀害魏春来的真凶吗?
这个结论,目前只有秦梦可一人知晓,至于正确与否,答案很快就会揭开了。
............
第二天一早,魏晨就被送到了审讯室,以谋杀罪被逮捕。
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警方的提问爱搭不理,胡乱应付着。
“魏晨,我希望你能够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这不配合着呢嘛,你看,我坐的好好的,又没吵又没闹,该回答的我也都告诉你们了,还要我怎么样嘛!”
他一边抖着腿一边哼着小曲儿,怡然自得。
元辰的心里一阵悲哀,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这种态度。
“你最好搞清楚,我们既然再次把你找过来,就是因为我们已经掌握了新的证据。”
魏晨的小曲不哼了,他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元辰。
“你听说过琥珀酰胆碱吗?”
这回,他连腿也不抖了,身体也直了起来。
“其实你根本就没去过迪厅吧,我们问过迪厅的工作人员,给他们看了你的照片,很遗憾,他们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当然,毕竟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流量,记不得你也算正常,不过,门口,包括那一带路口的监控录像里,我们都没找到你的身影。”
他顿了顿,饶有兴致地看着魏晨。
“莫非,你会隐身术,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混进去了?要真是这样我倒希望你能够教教我,这样我以后出去喝酒就都不用花钱了。”
魏晨却没有理会元辰的调侃,他的表情已经彻底凝固了。
“像你这样的优等生,可能还不知道去这些地方的规矩,大多数人去迪厅都是朋友几个一块去,包个散台坐那儿,像你这样一个人的散客,去了基本只有站着的分,如果纯粹只是为了喝酒的话,还不如去清吧来得实在,至少还能有座位。”
在场的其他警官都不清楚元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有魏晨,他的脸色变得越发的凝重。
“所以啊,你的借口其实真的很烂,既不合逻辑,也没人能作证,跟你的杀人手法相比,差的真不是一点半点。”
他拿起了桌上的一个注射器。
“这里面的琥珀酰胆碱,是你加进去的吧,你就是用这个,杀死了你的父亲。”
到了这一步,魏晨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面色严肃,坐姿端正,直到这时元辰才明白,原来他在第一次接受审讯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是伪装出来的。
他对自己杀害父亲魏春来的事实供认不讳。
“我毕业回家后就开始了。
我先是警告我爸,说我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杀了他,呵呵,他一开始还当玩笑话来着。
之后的每天早上,我都会早起,站在我爸的床头,直到看着他睡醒。
过了一段时间,我爸就睡不着觉了,我又开始每天出现在他工作的地方,等他上班看见我,我就离开。
等到他下班,我会站在家里的阳台上,看着他进楼,在他进屋的时候,我就离开,晚上等他要睡觉的时候,我再回家。
后来,我爸终于忍不住打我,就他那个块头,我很轻松的就把他按倒了。
我掐着他的脖子,因为害怕在他脖子上留下勒痕,我没那么用力,但那一次我掐了他足足十分钟的时间,我记得很清楚,他的脸憋得发紫,口水都淌出来了。
我跟他说,我是你儿子,咱们以后得一起生活,你要敢报警,你就死定了,警察不会管你,他们找不到我家暴的证据。
第二天,我爸就消失了。
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没想到半个月后他又回了家,这次他好像做足了准备,我怀疑他准备跟我来个鱼死网破。
我把以前准备好的琥珀酰胆碱放进他的注射剂里,等他注射胰岛素之后,我就把他吊死了。
你们应该知道,琥珀酰胆碱注射过量会导致肌肉松弛,但不会影响大脑,他会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窒息而死。
我吊死他的时候,他就是清醒的。”
魏晨说完了,整个过程中,他都显得格外平静,从他的身上,看不到一点悔悟与愧疚。
在场的每一位警官都是在极端惊悚的状态下听完他的供述的,令人感到恐惧的不是他杀死魏春来的手法,而是他在杀死魏春来之前的手段。
或许是这一次家暴的受害者是男人的原因,元辰头一次感同身受,原来家庭暴力竟然会这么恐怖。
他完全可以把魏春来赶走,但他没有,为了报复他,他选择用家庭暴力的方式折磨魏春来,就像他之前对张燕做的那样,最后才把他杀死。
审讯的最后,当元辰问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残忍的方式时,他的回答是这样的:
“我并不是为了我自己,一个孩子翅膀硬了,自然会想办法飞走。但我妈没有现代女性那种独立自主的观念,只有她的孩子,才能够真正解放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