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刚进来,就被打压了?素战摩挲着有些胡渣的下巴。军营是个锻炼人的地方,他可不想刚进来就被撵出去,还是安分低调一点比较好。
素战想到这儿,就笑眯眯地喊了一声:“老大好。我这不是新来的嘛,没眼力劲儿,老大别怪罪。”
男孩皱眉,看了看各子比自己高一个脑袋的素战,就说道:“算了,以后你直接叫我常暗。”,不知为何,常暗总觉得,眼前这个笑眯眯的人不太好惹。
素战以后就成了常暗的跟班,叫常暗老大,总是笑着和别人说话,但笑得不至于那么谄媚。
这就是素战给军中众士兵的印象。肯吃苦,爱笑,只是实力不行,他连同一个营帐里的一个老兵都打不过。
一个营帐的士兵组成一个小队,素战常暗他们在一组,是第一小队。小队成员就有,飞刀常暗,老兵张济,老好人赵醇,笑面虎周珂灵,一刀斩肖松,纸老虎素战。
今天,轮到他们第一小队前往西边的丛林地界去探查巡视,看看有无异样情况。
一切都没什么意外发生,到最后一圈的时候,他们很完美地收了工。就在回去的路上,老兵张济突然身体向前踉跄了一下,转身就对素战吼道:“毛病啊!”
在他身后的素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不是我推的。”
老兵张济瞪了他一眼,和小队一起走着。突然,赵醇也踉跄了一下,他站稳后疑惑地看着身后的周珂灵,周珂灵摇摇头,表示不是自己。
所有的人都提高了警惕。就在肖松也踉跄的时候,肖松抽出了自己的刀,朝背后猛地砍去。
结果什么都没有。老大常暗袖中的飞刀悄然滑出,做好了战斗准备。此时六人背靠背面朝外围成了一个圈。
一道童音在他们背后响起:“嘻嘻,你们在找我吗?”
素战暂时没有武器,转身一拳递出,与此同时,肖松大刀挥下,幸好素战手缩得快,不然手臂不保,即使如此,右手手背依旧被刮下来一层皮,鲜血直流。
三把飞刀同时射出,却只将对方的一片衣角钉在一旁的树干上。
那童声顿时变得尖锐:“你们弄坏了我的衣裳!”一股极强的威压向素战他们袭来,笑面虎周珂灵袖中抽出一片翠绿竹叶,吹出刺耳的声音,勉强抵挡住了压力。
素战丝毫不犹豫,怀中的响竹被他用蛮力弄碎,发出巨大的响声,向军营发出敌袭信号。
他们只需要撑到救援来就行。没想到,那声音的主人极其狡猾,不知在何处笑道:“哎呀,玩不起,打不过,溜了溜了。”
一道灰色的身影从树梢窜出,向远处略去。轻功极好,素战他们明显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光芒以极快的速度从军营方向掠出,追着那灰色身影而去。
赵醇低声说道:“主帅出手了。”
那金色光芒是一只箭羽,灰袍人眼见着那箭离自己越来越近,甩也甩不掉,就锁定了他,无奈之下咬咬牙,从空间里取出一件黑色光泽的护盾挡在前面。
盾只支撑了三秒就破碎开来,灰袍人乘着这三秒迅速调转身形,避开了要害,但还是一口血喷出,箭从他胸膛穿过,离心脏不过一寸,受伤极重。
灰袍人从高空坠落,仓皇离去。
素战他们正想追去,身后就传来柴雪的声音:“穷寇莫追。”
素战等人纷纷行礼,然后低着头不说话。
柴雪看了他们几人一眼:“连这种货色都搞不定,你们自己领罚吧。”
回到军营,第一小队六个人就在空地处操练,别人吃着饭,对他们议论纷纷。
腹中空空,饿得难受,还要闻着别人的饭香,一边绕着军营背着石块跑步五十圈。
小队六人除了飞刀常暗,其余几人,包括素战都累得大汗直流。素战看了看常暗,又用余光瞥了眼正在啃着一只青梨的柴雪,眼神暗了暗,自己的确和别人有差距。
柴雪亲自监督,他们自然不敢偷懒,一直到后半夜才回到营帐躺下,不论是谁,都是已经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了。
没睡多久,就又被号角喊起来,准备操练。素战全身都感觉酸痛,尤其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看看其他人,和自己情况差不多,行动都有些迟缓,唯独常暗与平时无异。
因为手脚酸痛,行动缓慢,素战他们落后别人不少,午饭都是队长常暗替他们拿回来的。
常暗刚放下手中午饭,就有士兵来传话:“主帅让你去他营帐一趟。”
常暗眼神里的亮光一闪而逝,收拾了下自己的着装就随着士兵去了。
经过允许之后,常暗掀开营帐,破天荒的有些紧张。
柴雪正在看一本兵书。看见他进来,就放下了书,看着他。
目光直视,毫不避讳,让常暗的耳根子一下就红了。
柴雪没再逗他,开口道:“你收拾一下,回家族。军营不适合你。”
常暗猛地抬起头,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一介女子都能待得,我就待不得?”
柴雪看着这个从小就守着自己的侍卫,皱了皱眉:“我说过,我的身份暂时不易泄露。”
常暗抿了抿嘴,降低声音:“我不会拖你的后腿的。以前都是我在保护你的。”
柴雪眉头皱得更紧:“那是以。自从我跟着师傅学习法术,自然不可将我是视为寻常女子。”
常暗低下头。可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寻常女子,需要我保护。
柴雪看着他,难得的松了松语气:“我有自保的能力。今日那个灰袍人是探子,相信我们和周国的战争不会太远。一旦开战,我无法顾及到你。”
常暗出声打断她的话:“是怕不好向你爷爷交代么?”
柴雪看着他,常暗继续说道:“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就算将来有一天我死了,也无需任何人负责。”
常暗掀开营帐负气离去。
柴雪摇摇头,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以前是自己的侍卫,又不代表要守护自己一辈子。爷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要牵自己和他的红线。
现在她根本就没功夫想那儿女情长。
国难当头,她理应出一份力。周国想要邢国的金矿山已经很久了。
柴雪继续拿起了兵书看着。殊不知常暗就站在营帐外。
他低着头想着,他已经很生气了,怎么也不见柴雪来找自己?以前,不管他在哪里,柴雪都会来找自己的。
常暗抬起头,将眼睛的酸涩感压下去。没事,柴雪很忙,要保护这个国家,那他就保护柴雪好了嘛,这又有什么呢。
他在无人的地方将怀里的婚书撕得粉碎。柴雪不喜欢这种绑架似的做法,那他就还她自由。
只是,还没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又将地上的碎片一点一点捡起来。毕竟,这是他和柴雪唯一有关联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