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言依旧如同以往，扯了扯苗书的衣袖，眼神中带有恳求，再怎么说，那也是她魔界的老祖，如今被一个不是历史原住民的女人放入魔心之种不说，还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他面前。

苗书叹了口气，蹲下来，在河道旁的细沙上写着，“救，可能有代价。”

千秋看着凭空出现的字，瞳孔缩了缩，原来这暗处的人真的存在么？虽然不太能看懂细沙上的字是什么，他依旧重重向字的方向磕了个头。

苗书拉着骨言避开了这一礼，犹豫着，引了金色灵气到弈椿体内，去重新构血恢复伤口，身后的头发一点一点变白。

骨言捂住嘴巴，看着苗书的头发，短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全为白发了。

苗书停下动作，看了看千秋，觉得好人做到底，是不是将他体内的那块魔心之种再次拿出来呢？她来到千秋背后，右手穿过千秋的身体，来到脊骨处，右手成爪，用力一拉。

越往外拉，那吸附力越大，千秋感觉有东西从自己身体里一点一点退出去，强忍着痛楚，抱住怀中已经面色有血色的弈椿。

等苗书拉出那块魔心之种的碎片，千秋已抱着弈椿昏过去，两人倒在河畔，河水打湿衣摆。

苗书正愁如何处置这东西呢，就见魔心之种自动进入自己手心，与自己融入一体，体内传来灼热感，似要将自己从内到外焚烧干净一般，五脏六腑都疼痛到抽搐起来。

骨言见到苗书痛苦到面容扭曲，只能焦急地看着她，不知道从何帮助她，减轻她的痛苦。

看到她额头冒了汗水，小手一摸，温度高得吓人，急忙将自己的衣袖在河里打湿了放在她的额头上。

反复几次，丝毫不见苗书好转，骨言一咬牙，将苗书拖到河中泡着半边身体。

河中有鱼，骨言是知道的，但没想到是吃肉的食人鱼，苗书这么一下水，就有鱼游了过来，咬破苗书的肌肤，就像是不受时空约束一般。

骨言这边赶走一只，另一边又来，根本驱赶不完，要不是因为放在河中，苗书不那么难受，骨言早就将苗书拖上来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那些鱼群才吃饱了散去。

最后苗书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皮肤，都被鱼咬得鲜血淋漓，骨言摸了摸苗书的头，发现温度不再吓人，就想将她拖回岸上。

没想到水中忽然起了一个漩涡，将苗书往里带。骨言拉不住她，被一起卷入漩涡之中，氧气越来越少，途中撞到河底的礁石，就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已是在先前的那本书中，下方是像镜子一样的水面，苗书还躺在不远处，意识昏沉，她的白发让她此时此刻看起来有些暮气。

骨言垂下眼眸，静静坐在苗书旁边，等她醒来。

而另一边，因为有些食人鱼吃了苗书的血肉，受到滋养，便诞生出灵识，产生异变，腹下长出四爪，如同上古蛟龙，护得一方平安，此河后被人称为古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