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椿，白篱二人就像是做梦一般，大哥喷洒出来的鲜血还温热着，尸体还摆在那个小院之中。

原本，大哥治好了病，就可以与正常人一样，不用担心心疾突发而丧命的。明明大哥都说好了，自己明年要去云游四海，看那些自己没看过的风景。

白椿抱着自己的娘大哭。大夫人很快就带人来到此处，抱住了白篱，一口一个“儿啊”的喊着，眼角瞥见白椿，便给了她一巴掌。

“贱婢！你为何不护着你大哥！他平时待你有多好，你竟然眼睁睁看着他被杀死！”大夫人怒喝道，眼角泪流个不停。

白篱拉住了大夫人的手，说道：“娘，这件事不怪……小妹，她当时已经尽力了，我看到了的。大哥……大哥他是为了给我挡刀才死的。”

大夫人心中一痛，再说不出什么话，牵着自己的儿子白篱走了。舞姬抱住自己的女儿白椿，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小院之中，唯一还清醒的，就是陌毓，砚初二人，陌恪已经是垂死之际，意识已经陷入昏迷。

陌毓抱着陌恪，回想起她与陌恪的第一次见面。那时正落杏花雨，自己坐在爹爹亲手做的秋千上，有一个满脸泥巴的小孩走过来，满眼羡慕地看着自己的秋千。

陌毓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在我家里？”

小小的陌恪行了一礼，说道：“我叫砚……陌恪。”

陌毓便是一笑，说道：“那你可以和我一起玩秋千，我也姓陌，我叫陌毓。”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陌毓抱着逐渐冰冷的陌恪，终于流下眼泪，哭得无声。

砚初垂下眼眸，其实自己也伤得很重，最后被苗书的书籍所波及，自己也要死了啊，陌毓，你能不能抱抱我呢？

砚初努力扯出一丝笑，沙哑安慰道：“陌毓，别哭了。”

陌毓依旧哭得难过，没注意到一旁的砚初眼眶红红，也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砚初颤抖地拿起陌恪的手。陌恪的手是书生的手，修长白净，好看，不像自己，满是老茧，成为僵尸之后就是惨白色的枯鸡爪一样。

重重一口咬下，含在砚初嘴巴里的尸毒经过血液流经陌恪全身。一旁的陌毓惊得忘记了哭泣，她当然知道，被僵尸咬过的人会变成僵尸。

砚初松开鲜血淋漓的嘴巴，抬眸看了看陌毓，扯出嘴角的微笑，像是一个悲伤的恶魔。可惜，这次微笑也未能被陌毓看到。

陌毓眼中全是怀中之人，看他缓缓睁开眼睛，便是满眼欢喜，再容不下其他。

砚初拍了拍刚醒来的陌恪的胸口，说道：“以后你可要好好保护陌毓，别让她受一点委屈。”

陌毓害怕砚初拍疼了陌恪，就打掉了砚初的手，瞪了他一眼，说道：“陌恪刚醒来，你别下手又拍他伤口，即使……他变成僵尸之后不会疼。”

砚初笑着点头，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我要走了。我想去云游四海，去隐居，也去找一个姑娘，她会待我很好。”

陌毓抬眸看他，一双哭红的眼中带着暖暖的笑，最后吩咐了一句：“路上小心。”

砚初点点头，一步步走出院子，最后提起最后一丝灵气御风而去。

陌恪却是看着他的方向，久久不语。自己胸膛处缓缓散发出的暖意，缓解了自己身体的疼痛与不适，原来，刚成为僵尸时，也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