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战看到那苗书，失了神。

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此时的苗书，仿佛所有形容美丽的词语在她身上都不恰当。

苗书的美，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的艳丽，而是由内向外散发的一种知性美，书香气极浓，但不呆板，一颦一笑间都牵动着人的心神。

一头白发让她多了几分不真实的美感，就像误入凡尘的仙子。

怀中是一把琵琶，犹是半遮面。

素战好不容易回神，假装不屑冷哼一声，道：“装腔作势。”

苗书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坐在梨木小凳上，做足了架势，手指一动，便是好听的歌曲。

素战先前身为世家公子，耳力自然不凡，仔细一听，就知晓是改编过的《凤求凰》。一首原本缠绵悱恻的曲子，用琵琶弹出，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素战抬眸看去，正好与苗书的视线相对。

苗书眼神似哀似怨，又像是有情丝万种，缠得人脱不开身，往深处看去，却是一片清冷，哪还有一点求而不得的可怜神情？

素战叹了一口气，朝苗书走去，将还在弹琵琶的可怜人儿抱在怀中。

“师傅，你知道的，我最容易心软了……”

声音带着低沉，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凭什么，每次都是自己先认输？

可自己只要看到她露出一点难过与伤心，自己便是全盘皆属了。

苗书怀中还抱着琵琶，龇牙咧嘴道：“你就……不觉得硌得慌吗？”

素战气地推开不知风趣的苗书，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周围的姐妹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点了点苗书的额头，道：“我原以为他是榆木脑袋，没想到你才是！”

苗书撇嘴，看见还在生闷气的素战，他那张还算得上是帅气的脸，心脏漏跳了一拍，觉得有些甜。

周围姐妹识趣地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他们。

这样一来，苗书便有些百无聊赖地东翻西找。

“啊！”苗书将手中的东西扔出，自己闭着眼睛往后退去，没注意到身后是一张凳子，便向后摔去。

素战连忙上前将她扶住，见她站稳，就像是触电一样收回自己的手掌。

原来，师傅的腰那么细。

原来，徒儿的手掌那么热。

二人都红了脸，素战为了转移话题，便道：“你见到什么了？为什么如此惊慌？”

苗书的脸腾的一下，更是红了，支支吾吾道：“没什么……”

素战总觉得这幅场景有些诡异联想到此处是风月场所，便故意坏笑道：“师傅……你该不会拿到……”

苗书瞪了他一眼，急冲冲地吼道：“没有！没有没有！”，重重踩了他一脚之后，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素战在原地笑了好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才出去寻找苗书。

此时，苗书正好蹲在路边的一处馄饨摊子边，眼巴巴的看着那个卖馄饨的老爷爷。

自己走得匆忙，钱袋还在素战那里。自己随身携带的两片金叶子也在“百花齐放”中送了人。

馄饨摊上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无不好奇这个小姑娘，只看不买。

就在苗书觉得肚子饿了，想要回到文家小院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欠揍的徒儿的声音：“老板，给这位可怜兮兮的小姑娘上两碗馄饨！噢，要大碗！”

苗书咬牙切齿地转身，看见逆光的素战，有些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