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自从轻舞刺伤苏城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听不到一点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而与她一起消失的还有阿松。事后苗书觉得那天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阿松还是个小孩子,自己当年在南剑山庄发现他的异样之后,也只是问了一下,谁曾想会造成现在这幅场景。
要是当时仔细检查一下,做一些预防措施,会不会好一点?
事情发生得突然,自己在没明白一切之前,不该将一切错误都推给阿松的。
唉,只希望阿松和轻舞现在并无大碍。
至于苏城?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之中,按道理来说,这点小伤不说是很快愈合,至少也会很快清醒过来才是,但是事实上,苏城没有半点苏醒过来的迹象。
用宁桃的话来说,那就是丧失了活着的意志,变成了植物人,可又偏偏没有伤到脑部……这就比较难办了。
现在他只能靠着一点糖水米汤勉强活着,整个人面容凹陷下去,就像一幅披了人皮的骷髅。
素战看着苗书,道:“还是没有他们的消息吗?”
苗书摇摇头:“没有,即使是兰青那边,也没有消息。”
兰青对这件事的反应比较奇怪,没有问阿松为什么会这样,也没有问苏城轻舞他们怎么样了,接到苗书的书信之后,只说了“我晓得了”四个大字。
这个作风,倒像是那个老头儿。
晚饭过后,燕箜找到了苗书,道:“你听说了吗?现在与我们相敌对的那个国家,八夷,他们的将军史将军,从一周前就开始闭关了。”
苗书点点头,就在眼皮子底下的事,如何没有听说?
燕箜接着道:“说是闭关,但是你看……这是一个距离我们有些路程的一个边境小国,在从史将军闭关那天开始,就受到了不明势力的攻击,现在那个地方的百姓已经是国破家亡了。”
苗书皱眉道:“所以,这就是今日里东岩国突然多了许多流民的原因?”
燕箜点点头,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苗书的脸色,道:“那些流民之中画师,破国当天,看到了敌人的面貌……你要看一下吗?”
苗书看着燕箜,觉得他的表情有些不正常,便接过了他手上的画卷,打开一看,画上之人不是轻舞又是谁?
苗书收起画卷,叹了一口气。
燕箜试图转移话题,问道:“你……你头发怎么又白了?”
苗书摸了摸自己的白发,不甚在意地道:“一不小心,动了怒,受了点伤。”
燕箜叹了口气。
一声抽刀的声音,苗书头发应声而落,又是及腰斩断,白发落地,头上的白发由白转黑。
苗书错愕错愕地看着他,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燕箜将涌至喉间的腥甜咽下,第一次,有些颤抖地摸了摸苗书柔软乌黑的发顶,轻声笑道:“以后,少发点脾气,多笑笑。”
说完,便转身离去。燕箜害怕再站下去,会被苗书发现自己的异样。
苗书看着他有些萧瑟的背影,鼻子莫名有些泛酸,就像这一别,便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