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愤怒的人(1 / 1)何鑫紫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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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愤怒的宣泄口不是罪魁祸首,而是自己;我们不愿伤害在乎的人,只好伤害自己。

深夜,白色保时捷卡宴在公路急速狂奔。

驾驶座上的男人眼里凝聚的火焰似要将黑暗吞噬。

申羽义满脸怒气地回到家,吓到了申宅所有人。

冲回房间锁上门,房间内的物品此时看在申羽义眼里极其碍眼。

三楼传来的玻璃破碎声,物品摔落声惊动了楼下的人。

客厅坐着的申剑雄和林月华对视一眼,急急跑上楼。

扣动门把手,发现门从里面反锁,林月华更是焦急地叫门,“小羽,是妈妈,你给妈开开门好不好?”

里面传出的仍然是破碎声。

林月华听于耳,揪于心,声音止不住颤抖,“小羽小羽,出了什么事告诉妈妈好吗?”

相较于林月华的焦急,一旁的申剑雄表现得尤为冷静。

毕竟是商界屈指可数的大人物,什么场面没见过。

申剑雄厉声道:“申羽义,是个男人出了事就应该解决问题,躲在房间里砸东西算什么男人。”

林月华不赞同申剑雄的严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忘教训小羽。”

申剑雄:“你懂什么。”

林月华:“好好好,我不懂,也不想懂,我现在只担心小羽。”

正在申氏夫妇争吵时,管家疾步跑来。

管家:“老爷,夫人,备用钥匙。”

林月华:“快。”

打开房门,原本整洁高雅的房间现下一室狼藉。

申羽义坐在地上,靠在床边低着头,一腿伸直,一腿支起,垂下的手搭在支起的腿上,血顺着手上伤口滴在羊毛地毯上。

林月华忍不住哭着跑向申羽义。

“小羽…”小心翼翼地轻声唤,满是心疼地查看着申羽义的伤口。

申剑雄无声叹息,转身吩咐佣人,“去取医药箱来。”

“是。”佣人们见此已经吓得乱了阵脚。

在佣人的眼中,少爷虽然冷漠不爱笑,但像现在这样暴躁地发脾气还是头一次,气势实在骇人。

一通发泄后,申羽义已渐渐平静下来,心痛已经完全取代愤怒。

刚刚见到那一幕,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是…想把她拽到自己身边来。

申羽义,你真是疯了,你没出息的样子可真讽刺。

申羽义在心里回想着,嘲笑着自己。

还好伤口伤的并不深,简单处理下就好,这对从医的林月华来说就是基础操作。

伤口并无大碍,但是人…

林月华担忧地看着儿子。

知子莫如父,申羽义的颓,申剑雄看在眼里。

申羽义是怎样的一个人,内敛、孤傲、清冷,矜贵。

从小便是一副冰块脸,同期孩子喜欢感兴趣的事物,他都不在意,孩子该有的天真与喜怒形于色他都没有。

本以为是有什么缺陷,可偏偏智力奇高。

二十一年来,第一次情绪失控便是得知兰雅萱秘密出国,那时所谓的失控也只是借酒消愁。

而现在——暴虐,失了魂似的申羽义。

“是不是和雅萱有关,我给她打电话。”除了兰雅萱,申剑雄想不到其他能令申羽义失控的。

听到兰雅萱三个字,申羽义猛然站起。

复古式的电话机被毫不留情地摔了出去,差点殃及无辜的人。

忍住惊惧,大家吓得不敢出声。

“真的和雅萱有关?”林月华见状,试探地问。

申羽义睁着猩红的双眼看着周围的人,语气异常狠决,“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个名字。”

林月华看了看申剑雄,申剑雄叹了口气,摇头。

虽然两年前兰雅萱不告而别,但申剑雄和林月华对兰雅萱的喜爱不曾减少。

申羽义对兰雅萱有情,申家人都知道。

所以,兰雅萱做申家儿媳的事早就定在了申氏夫妇心里。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空想。

……

夜已深,皎月当空,晚风吹拂,一抹浅浅微凉轻抚过这个淡淡的初秋静夜,申羽义独自站在露台,孤傲的背影显得异常清冷。

一些片段在脑海中像电影一样放映着……

谭以翔挑衅自己和兰雅萱时,自己和兰雅萱站在同一战线,给谭以翔难堪。

谭以翔设计自己和兰雅萱时,自己和兰雅萱合作与谭以翔斗智斗勇。

一次打斗中,兰雅萱潇洒地将一小块砖扔进谭以翔的车窗,从车里走出的谭以翔额头冒血,很是狼狈。

谭以翔调戏兰雅萱时,兰雅萱反唇相讥,脸上的表情要多嫌恶有多嫌恶。

前不久谭以翔出现在雨樱时兰雅萱的反应。

今天在华尚酒店门口撞见谭以翔与兰雅萱的亲密模样。

……

申羽义露出近乎残忍的笑。

很好,把我耍的团团转。

谭以翔、兰雅萱,我不会让你们好过。

翌日,雨樱高校。

兰雅萱坐在部长办公室内,盯着申羽义空空的办公桌出神。

有视频邀请发来的提示音,思绪被打断,回神选择接受。

谭以翔俊美无俦的脸出现在屏幕里,将视频角度调整到最佳,清亮的声音传来,“雅萱,我推断的果然没错,一直找我们谭门麻烦的就是暗天。”

“昨天你也看见黄天脖胫后的纹身,那只怪兽只有头颅没有身体,而在法国找我们麻烦的那伙人脖胫后的纹身则是整只怪兽。夜幕是暗天的分部,所以怪兽不完整,而拥有整只怪兽的就是暗天直属的人,比如法国的那伙人。”

看谭以翔臭美地找了个最佳视角,兰雅萱在心里送给他一记白眼,冷声道:“暗天找谭门麻烦很正常,可它并没有必要花费精力来对付我。”

兰雅萱的手机是放在办公桌上的支架上立着的,不偏不倚无意间摆放的角度正好能被对方看见身后的黑色玫瑰花束。

谭以翔看见花,挑眉,招牌痞笑即刻挂在脸上。

谭以翔一脸八卦地问:“呦,花不错啊,黑玫瑰很符合你,挑的很有品位,怎么想起自己买花。”

兰雅萱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看谭以翔。

果然男人也是热爱八卦的。

谭以翔咧嘴一笑,“开玩笑的,看来我的情敌真的蛮多。”

兰雅萱不想和谭以翔讨论花的事宜,及时掐灭刚刚冒出的八卦小火苗。

谭以翔识趣地回归正题,“这个我也奇怪,对付你单方面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清亮的声音停顿一会儿,忽然道:“会不会是有人妄图吞并兰氏,和暗天建立起利益勾结。”

兰雅萱:“可这几次兰氏泄露的资料都掌握在高层手里,这些人都是兰氏元老,兰氏对于他们来说就像第二生命,他们对兰氏的感情和忠诚度已然刻入骨髓,断不会选择背叛。”

“我的直觉告诉我兰氏集团有内鬼。”谭以翔神情凝重,语气听起来比起猜测更像是肯定。

“可我母亲不让我进兰氏帮忙,我无权干涉。”说到这兰雅萱的语气略显无奈。

“你母亲的思想还真是与众不同,像我们这样的不愿意接管公司,父母都会想方设法地逼着你去管,但你母亲…”谭以翔无奈叹气,又道:“兰叔叔的意见呢?”

兰雅萱扶额,“他拗不过我妈。”

谭以翔低笑出声,“哦,真看不出原来兰叔叔是个妻管严。”

一直以来兰振天对外形象都是精明商人,现在发现惧内的这件事谭以翔忍不住挪隅。

“就聊到这吧,我一会儿还有课,再见。”不等对方回应兰雅萱果断结束通话。

没想到视频会挂的这样快,谭以翔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看着暗下去的屏幕,无辜地眨眨眼。

挂断视频,兰雅萱闭目忖思,手扶着额头。

想起父母一直以来都是相敬如宾,在他们身上找不出夫妻间的亲密感,好像始终存在隔阂,几十年生活在一起仍有一条越不过的鸿沟。

也许这就是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也或许是母亲一厢情愿所致。

看得出母亲很爱父亲,但父亲给母亲的从来都不是爱。

无爱的婚姻好似枯萎的玫瑰,再用心浇灌也得不到它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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