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双暗含朦胧水气的柳叶眼,此时正静静的望着屋内。
“哥哥。”
老诗芙率先出声,她扯了扯孟柏的袖子,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来。
“这是孟柏,我已经选了他做我的丈夫。还请哥哥去请长老们来为我们证婚。”
孟白正在诧异此人的身份,在听见老诗芙的话后恨不得上前撕了老诗芙那张带笑的脸:
你做梦,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男子先是对着警幻屋这一边天堂一半地狱的摆设而惊讶,而后他又听见了老诗芙的话,面上又浮现出一丝无奈。
“小芙,不要胡闹。”
老诗芙的哥哥望着孟柏,有些歉意的笑了笑。
“家妹顽劣,先生姑娘不要见怪。我是桃源之乡的管理者老诗仁,师姐已经将你们的情况跟我说过了,我会尽力救助这位姑娘的。”
孟白听到这话,心头的不悦消失了不少,只是她对老诗芙的印象已经超级差了。
不必了,这种爱觊觎她人之夫的地方我们可不敢待久了。本小姐就算是神魂四散,也不需要你们的帮助。
大小姐……
老诗仁往前走了几步,有些无奈:
“姑娘放心,我们桃源之乡并不想姑娘所想的那样,能够踏进这间警幻屋的人,都是外界无法正常生活,他们每一人都心甘情愿留下的。”
哼,是啊,孟柏他不也是心甘情愿要留下嘛。
孟白故意咬重了心甘情愿四个字,意思不言而喻。
老诗仁脸色微变,正欲解释,老诗芙却又闹腾了起来。
“哥哥你在说什么,我跟孟柏可是真心相爱的。”
她说着,又看着孟柏撅起了嘴:
“咕咕布乡心奴甲,酷爱亲我,狰狞一下哥哥不相信我,快亲我证明一下。”
你死心吧,孟柏的心里……
“只有我”三个字孟白还没说出口,孟柏却往前走了一步,捧住了老诗芙的脸,轻轻的把头低了下来。
在这一瞬间,孟白只感觉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怒火。
而也就在这一瞬间
“你们给我等一下”
一个愤怒的男人声音忽然响了起来,紧接着,一股强劲的龙卷风从警幻屋的四面八方朝着孟柏袭来。
这股风来势汹汹,将屋内所有的东西都卷到了天上,老诗芙兄妹两人却仍然稳稳的立在原地,而孟柏不过眨眼间,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而与此同时,龙卷风也停止了下来,原本被风卷到空中的东西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老诗仁站在原地,所有的杂物堆积在他的脚下,形成一个干净的直径为两公分的圆圈。
看着面前一团狼藉的屋子,他抽了一口什么烟叶都没装的烟杆子,吐了一个烟圈问道:
“你准备去哪?”
正准备翻窗逃走的老诗芙一个激灵,老老实实的垂下了头靠着墙站好。
老诗仁朝着她走了过去,在离她半步之遥的地方止住了脚步,用手上的烟杆毫不留情的敲了敲老诗芙的头:
“自己闯的祸,自己去收拾。”
老诗芙眨了眨眼,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哥哥”
一双如小鹿一眼的眼睛湿漉漉的注视着他,老诗仁只觉得自己胃部一阵阵的抽痛,他收回烟杆,又巴了两口,吐出一个白色的烟圈:“下不为例。”
老诗芙顿时喜极而笑:“谢谢哥。”
老诗仁又吐了一口烟圈,看了一眼自家这个极其不靠谱的妹妹。
“你自己去南山吧。”
老诗芙原本喜悦的脸立即垮了下来。
………
同一时间,孟柏被这场极其古怪的妖风带着飞上了天,一直大约飞了几十公里的高山之上,这才开始往下坠落。
啊
巨大的失重感使得孟白惊叫出声
刚刚她好像看到眼前有一团白色的烟雾飘过,再加似乎是缺氧而引起的肺部撕裂感。
孟白有些难以置信的叹道:
那不会是云吧!!
就在这时候,远处的从山里传来一声奇怪的鸟鸣之声。
紧接着又一阵狂风袭来,这风就比之前的龙卷风来意要温和得多,它托住孟柏下坠的身子,如同托住一片叶子,将他甩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水潭里。
入水时“噗通”一声巨响,溅起的水花淋了岸边的草家族一身。
“天降神露!!”…
孟柏有些艰难的爬上岸,脱下衣服和鞋,将灌到里面的烂鱼烂虾们倒了出来,猛烈的咳嗽两声。
“大小姐,这是哪?”
哼。这是好色之人要下的十八层炼狱之一。
“你又莫名其妙发什么大小姐脾气啊。”
正在穿衣服的孟柏一脸懵。
我发大小姐脾气?没想到对方居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使得孟白更加生气了。
是是是,我是没有那个奴家那样温柔,胸襟和胸都没有她那样广阔。
“又跟小芙有什么关系?”
小芙?你才跟她认识多久,就叫得这样亲密了。哼,我看你就是巴不得要跟她留在这里吧。
孟柏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你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小芙不是答应要给你治疗了吗?”
谁要那个狐狸精治疗了?我要走了。
孟白心头的怒火已经聚集在了,刚刚的孟柏实在是太令她失望了。明明那个老诗仁已经说了会帮忙,但孟柏居然
男人果然都是禁不住诱惑的东西!
想到他刚刚差点亲了那个女人,孟白的心头就觉得一阵阵的恶心,想要离开的愿望就越来越强烈。
一个晃神,她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忽然轻飘飘的她已经从孟柏的身体里面钻了出来。
“嗯?居然是一体多魂?”
一个惊讶的声音在孟白的身后响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吃惊,一股强劲的吸力传来,她感觉自己的后颈被人给捏住了。
“你放心,女人,我不杀的。”
那个声音又在孟白的身后响了起来,带着一丝丝狂妄。
岸边的竹林随着风发出了“沙沙”声,几片老化的叶子在空中打着转落到了潭水中。
孟柏将手伸到冰冷的潭水中,洗了洗手上染上的污泥,听着孟白的抱怨越发的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