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听到声音的孟白立刻慌慌张张的冲了出去。声音是从楼下的小厨房里面传出来了,她才刚刚走了过去,便和迎面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毛毛躁躁的,也不看着点”
熟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了起来,孟白连忙退开来。
只见孟柏一手捂着脸,静静的看着自己。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孟柏问道。
身后那个一脸歉意小厨娘说道:
“刚刚先生过来给您端甜点,结果放在架子上的瓦罐砸了下来。”
孟白心头一惊,连忙上前一步,想要查看孟柏的脸是不是伤到了:“你捂着干什么,拿来让我看看。”
“没事。”孟柏十分顺从的将遮住左眼的手移开了。
此刻在他的颧骨部位青肿了好大一块,所以没有留下伤口来。
只是现在带着眼睛的那一块已经肿得老高,如同一块发面饼,往日俊美的脸此刻也显得有几分滑稽。
“你这么这么不小心,心疼死我了。”
孟柏默默的瞥了她一眼,“你说的话跟你的表情有些不搭。”
孟白赶紧用手将自己上扬的嘴角抚了下来,没办法,谁让现在的孟柏看起来实在是太有喜感了。
为了掩饰尴尬,她咳嗽一声说道:
“走,我带你去找秦叔,让他给你上药。”
说完,她便不由分说的拉着孟柏的手,把他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很快,秦方林便闻讯赶来了,简单做了处理后,他又匆匆离开了。
经过这一个简单的小闹剧后,原本正在和滕介的联络也断开了。
不过孟白可没有再打过去的想法,反正,她们明日就要去兴城了。
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这时候,她忽然听到孟柏说道:“完了,咱们明天就要去兴城了,但我脸上贴着这个药膏,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啊。”
“……”
拜托,你还能再刻意一点吗?
孟白无奈的在心里扶额,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孟柏为了不跟自己去兴城,居然无所不用其极,连苦肉计这个招都使出来了。
而这时候,脸上贴了一块狗皮膏药的孟柏见对方久久没有反应,连忙凑了过去:
“宝宝,你说是吗?”
一股刺鼻的药香钻进了孟白的鼻腔,她假装嫌弃的将孟柏凑近的脸推开,说道:“那要不,你就别去了吧。”
谁知道孟柏居然一瞪眼:“你想抛弃我?”
“那就去。”孟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居然还在这里跟她玩欲擒故纵。
孟柏闻言,立马改口道,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
“还是算了,下次吧,我这张脸现在太有碍雅观了。”
“人家是婚宴,还下次呢。”
“那可说不准。”心中那块大石头落了地,孟柏的心情顿时轻快起来,又有闲心关注别的事了。
“洛倾城回来了吗?”
听到洛倾城的名字,孟白立刻想起刚才的事,顿时来了兴致将刚刚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孟柏,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说道最后,孟白状作无意的样子感叹到:
“……想必这回过去,应该能够看到一场好戏了,不过可惜了,你是看不到了。”
她说完,又偷偷拿眼看着孟柏。想从这人的脸上找到一丝心虚。
但可惜的是,她失败了。对方听完自己的话后,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没关系,你替我去看也是一样的。”
孟白绝倒。
她忽的伸手将孟柏脸上的膏药撕了下来:“行了,又不是很严重,贴着这个干什么。你如果真的不想去,跟我说就好了,何必在我面前玩这苦肉计,我……唔……”
孟白没说完的话,全都被一个充满药香的吻给吞没了。
良久,孟柏才将她放开,深邃的眼睛紧紧的望着她:
“我想去,但是我不能,我不能让你背负上奇怪的骂名。”
孟白被这突然的袭击搞的头昏脑胀,但孟柏的话如同一盆凉水,将她浇醒了。
她有些不屑的说道:“我可是孟家大小姐,谁敢骂我。”
“就因为你是孟家大小姐。”孟柏说道。“所以我不能去,这段时间,围绕在孟家身上的事已经够多了,我和你一同出席,对于目前的局面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听着孟柏的话,孟白微微的沉默了。
跟孟箐不同,孟白清楚的知道眼下的孟家并没有表面上的太平。
当初孟箐将孟术帮助风盛造假的事曝光出来后,已经引起了玉裂州委员会的注意。
而且,他们很可能已经知道有关火种这件事。
如今的孟家已经骑虎难下,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成为兴城滕家和委员会之间博弈的牺牲品。
而杜风岐便是其中最关键的因素。
想到这一点,孟白的心顿时有些闷闷的。
而这时候,她又听到孟柏说道:“等我亲眼看到那个男人的下场后,我便去兴城。你放心,终有一日,我会以光明正大的身份站在你的身边。”
若是往日听到这样的话,孟白定是高兴不已,但现在她只能压制住自己的心中的惊慌失措,暗自祈祷自己能够早点想到应对之法出来。
孟柏最终还是没有跟着孟白前去。
次日一早,孟白便在几道关切的眼神中,踏上了前往兴城的路。
因为孟术未归,所以孟箐得留在公司处理事务。而孟家除了他们父女三人外,再无旁支,有个孟柏,但他却不肯去。因此,最后只有孟白一人走了。
她走后没多久,孟箐便找到了孟柏,说道:“时间已经帮你定好了,后天下午三点钟。”
彼时的孟柏一如既往,拿着一本看得眼泪汪汪的。就连听到孟箐的话,也没将头抬起来:“我知道了,多谢了。”
孟箐却没有马上要离开的意思,她在孟柏的对面坐了下来:“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把印记割掉,既然选择了你,那就说明,姐姐她从来不会在意这些。”
“哼。”这声冷哼似乎是从孟柏的胸膛深处发出的,带着浓浓的不屑。他将视线从密密麻麻的文字上移开,看了一眼孟箐,道:“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