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蓝听罢,大惑不解,急道“师父,这是为甚么呀,你快!”
“因为他是你的生身父亲,你也不叫霜蓝,而应该叫梅蓝!”南宫慕琴完这句话,怜惜的望着她。
霜蓝闻言,直如晴霹雳一般,如何也不相信梅成林那个恶徒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她惊得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吼道“不!不!师父,你骗我!”完又不自觉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中,怔怔发愣。
过了半晌,南宫慕琴见她平静下来,才慢慢将一件隐藏心中多年的往事了出来。
原来十八年前,震威镖局已成为福建第一帮派,梅成林在福建威望颇高。福建自古出镖局,如百年前的龙门镖局,五十年前的福威镖局,都是名声极高的镖局。当然,除了这些大的镖局,还有一些的镖局,当时仅仅福建地界便有大五六十家,周边地界更不用了。
震威镖局能够在短短二十年间做到福建第一大帮,便是通过吞并的镖局,才一步步壮大起来。但即便如此,依然有两个镖局,因不愿舍弃祖上传下来的名号,不同意并入震威镖局,其中一个叫作六顺镖局,另一个叫作仁义镖局。
六顺镖局的总镖头叫作戚顺,因排行老六,江湖朋友便称作六顺,六顺镖局便由此而来。戚顺此人武功不弱,一手“游龙掌”赌厉害,兼之他在福建交手颇广,名声极高,是以梅成林不敢轻易招惹。等到戚顺死后,其子戚广利继承父业,这戚广利生于富家,自幼不好好练武,是以武功不高,江湖朋友碍于戚顺情面,倒也不怎么为难于他。
梅成林与戚顺毫无交情,当年不敢吞并六顺镖局,乃是忌惮戚顺“游龙掌”,但这戚广利可没有其父的本事,在梅成林恩威并举之下,将六顺镖局并入了震威镖局,拱手葬送了家业。
另外一个仁义镖局就不同了,总镖头叫作霜雁飞,其祖父叫作霜仁义,便是他创立了这仁义镖局。传至霜雁飞的手里,已经是第三代了。霜雁飞为人正直,仗义执言,又不惧权势,虽然武功不高,但名声不弱于震威镖局,是以梅成林不敢轻举妄动。
但当他吞并六顺镖局后,野心逐渐膨胀,岂能容下一个的仁义镖局?于是有一日,他亲自到仁义镖局拜访霜雁飞,劝他将仁义镖局归入震威镖局,并许诺他为震威镖局的副总镖头。
霜雁飞闻言,当面一口回绝,并扬言除非自己死了,否则绝不加入震威镖局,还拂袖而去,竟将梅成林晾在了会客厅,梅成林登时大怒,气冲冲的离去了。
霜雁飞见得罪了梅成林,知他不会善罢甘休,便日夜提防。谁知过了数月,并无事发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就在一个月后的深夜,忽有一神秘冉访,并随身带来了一个精美木盒,声称是一件血如意,价值连城,需连夜送往琼州府,当即付定金黄金五百两,事成之后再付黄金五百两,问他敢不敢押送。
霜雁飞自从得罪梅成林之后,虽然仁义镖局未发生大事,但生意每况愈下,他心知是梅成林捣的鬼,是以每日借酒浇愁。此时见来了桩大生意,自是欣然答应,便亲自带了三十人押镖,连夜出发。没想到刚出福建地界,便遇到了劫镖的,大约二十余人,尽着黑衣。
霜雁飞上前一步,唱了个喏,道“在下仁义镖局霜雁飞,路经贵地未曾拜访,还请恕罪!不知众位兄弟是哪个山头的?”只见一人笑道“霜总镖头请了,在下张三是也,兄弟们听闻霜总镖头得了件宝物,特来相求观赏一晚,明日定当奉还,呵呵。”
霜雁飞听罢,笑道“这位兄弟笑了,在下做的这镖局生意,也只是混口饭吃,哪有什么宝物?这里是纹银五百两,请兄弟们喝顿酒,今日请高抬贵手,日后在下定当登门拜访。”那人仰大笑,道“霜总镖头过谦了,你手里的血如意可是无价之宝啊,嘿嘿!”
霜雁飞心头一震,心想这桩镖隐秘的很,这帮人怎么会知道?于是低声对身边的人“心,这帮人来者不善!”随后便大声道“阁下的不错,在下手中确实有这件宝物,若是兄弟自己倒好,众位兄弟拿去便是。但那是我仁义镖局押的镖,乃是受人之托,所谓信义大于,在下实在不敢自作主张!”
那人狞笑道“如此来,霜总镖头是不肯了?”霜雁飞正色道“恕难从命!”
“哈哈哈!好,既然如此,我等只有自己来取了!”罢,二十余人一起杀了过来。
霜雁飞亲自护着血如意,与黑衣人拼杀了起来,没想到这些黑衣人武功高强,只过了半个时辰,镖局的镖师便死的死,赡伤,最后只剩下霜雁飞与副总镖头二人,而黑衣人只是伤了数人、死了三人而已。
霜雁飞将盛有血如意的木盒子交给副总镖头,低声道“你带着血如意先走,我来抵住他们!”言罢,又揉身而上,片刻间又杀了两个黑衣人,自己却也中了两剑,虽然伤口不深,也是鲜血直流。黑衣人不待他站稳,又攻了上来。
“留下两个人对付这姓霜的,其余人跟我去追血如意!”话音未落,黑衣人呼啦一下散去了,就剩两人与霜雁飞又打了起来。
那副总镖头带着血如意疾足狂奔,不一会儿便被黑衣人追上,他武功还不及霜雁飞,刚免力支撑了二十余招,便被打倒在地,一人便上前去抽那木海副总镖头双手死死抱住木盒,那人见了大怒,一刀将他砍了,打开木盒一看,竟然是空的!
“妈的!姓霜的竟敢耍老子,给我追!”
那缺先奔去,一行人原路返回,到了方才交手的地方,但霜雁飞已不知去向,而留下来对付他的两人也死去多时。那人不禁震怒,叫道“好你个姓霜的,想跑没那么容易!”
这时,忽听一人叫道“大哥,这里有血迹!”那人上前一看,果然是几滴血,显示直向东去了。他想了一会儿,道“姓霜的受伤了,定然跑不远,南北各去三人,余人随我向东追去!”
言罢,众人一闪而去,当先那人轻功极佳,片刻间便奔出丈余,将余人远远抛在后边。追了大概半个时辰,血迹忽然不见,那人便停了下来。
“搜!”
七八个黑衣人在附近搜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众人正欲离去,忽然一人“咦”了一声,有甚么东西滴在了脸上,他随手一摸,即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借着月色一看,分明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