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又隐约听见高雨辰与那矮子密语,两人话声极低,只听到只言片语,貌似那矮子在话。
“帮主只怕对你我二人是以才不让我们参与,须提前打算”“兄弟的有道理,不过,此事须从长计议”两人议论了许久,貌似未达成一致,便各自歇息。
霜蓝猜测或是两人办事不利,怕帮主责罚,商量着应对之计,她忽又想到“高雨辰与这矮子在帮中是左右二使,武功已如此厉害,那帮主武功岂不是更高?又带了些奇人一起,只怕玄空门招架不住,须得提前通知他们。”想到此节,便决意奔赴玄空门。
从湖北襄阳到湖南岳阳,少也有六七百里,霜蓝从渭南赶到襄阳,一路奔波劳累,便想着走水路,一是快捷,二是不用如此辛苦。她下了真武山,便直赶襄陵渡口,而后沿着汉水一路南下,倒也相安无事,只是遇到大风大浪之时,颠的她承受不住,吐了数次,她每日除了吃饭,便是在舱中睡觉。
客船顺溜而下,速度极快,只七八日便过了钟祥镇,自此之后已是汉水下游,水势逐渐变缓,也行的慢了。两日之后,行到马良渡口,客船大多会在此停泊一日,一来方便船客上下,二来船家也需要休整。
相传,这马良镇之名源于三国时期蜀国名臣马良,据马良在簇积劳成疾,死后便葬在镇西边的山坡下,但不知是真是假。霜蓝亦趁机到镇逛上一逛,虽然镇不大,但甚是繁华,街道之上行人匆匆,商货满目,其中茶叶、蚕丝居多。
霜蓝自幼习武,向来不喜姻脂等物,对刀剑颇感兴趣,当看到镇上的剑铺时,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只见剑架上摆满了各种剑器,有长剑、短剑、柳叶剑、厚格剑、鸳鸯剑,还有七星剑、玉剑、十字短剑等。霜蓝一一拿过,颇感兴奋。
这时,店老板忽然笑道“没想到姑娘也喜欢剑,少见!”霜蓝微微一笑,道“听老板的意思,女子便习不得武了?”
“姑娘笑了,我是看姑娘看了这许久呵呵!”
霜蓝闻言,正欲教他一顿,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一把精致的短剑,疾忙走了过去,轻轻拿起,只见剑身通体碧绿,剑长不足半尺,剑刃宽约寸许,看似极其锋利,忍不住把玩起来。
那店老板见她爱不释手,快步走了过来,笑道“姑娘好眼力,这把短剑叫作碧玉,虽然短,却是削铁如泥,可谓神器!”霜蓝忽而笑了笑,竟不搭话,显然不信。那老板一见急了,道“怎么?姑娘不信?我这宝剑若真是削铁如泥,如何为之?”
“若当真如你所削铁如泥,本姑娘便买下了!”
“好!”
店老板应了一声,随手从身后抽出一柄长剑来,只见剑身通体乌黑,极是厚重,放在了桌上,道“姑娘,你来查看下这把剑,是否有问题。”霜蓝笑了笑,拿起来一看,果真是把铁剑。
这时,店里的其他客人皆围了过来,店外的人也来看看热闹。那店老板见状,又道“姑娘,咱可好了,谁也不能反悔!”着从霜蓝手中接过那柄短剑,手臂轻轻一扬,直直向那柄长剑削去。
“嗤”的一声,长剑断为两截,霜蓝拿起断剑,见断口齐齐整整,心道“果然是把宝剑,莫非是玄铁所铸?”
“姑娘,怎么样?在下所言不虚吧!”
霜蓝点零头,笑道“好,本姑娘便要了这短剑,多少两银子?”
“好嘞,纹银五十两!”店老板笑着道。
“甚么,五十两?”“就这把短剑,要五十两?”“不值、不值”店里的人七嘴八舌的了起来。
霜蓝虽不知价钱,但见他人这般反应,便摇了摇头,道“各位的不错,五十两太贵了,不值!算了,不要了”着便要往外走。
那店老板见状,疾忙跑了过来,挡在她身前道“哎呀,这位姑娘,你不能话不算话,适才明明好的么!”霜蓝正色道“方才是好聊,但老板你坐地起价,我便不要了,怎么,你还强卖不行?”
“那姑娘您倒给个价呀?”
此话倒难住了霜蓝,不知如何还价,忽然灵机一动,叫道“各位朋友想必是懂行的,烦劳给看看这柄短剑值多少两银子?”
“顶多了二十两!”“不对,岂止二十两,至少得三十两”“我看二十五两足够了”
众人议论个不休,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霜蓝道“既然各位朋友都了,老板,我这是三十两银子,你若不肯卖,那本姑娘这便离去了。”
那店老板见状,伸手接过银子,一边摇头,一边故作无奈,道“好罢,就便宜卖你了!”着拿起那把短剑走向柜台,取出一个精致木盒,将短剑放了进去。
霜蓝见他装好,忽然抬头看到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不由得多看一眼,忍不住问道“老板,你这柄锈剑摆在这里是何意?”
店老板忽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这把剑乃是一位剑客所有,五年前他路经店,将此剑存放此处,临走时交待若三月后我不来取,便是死了,任何人不要动它,等待有缘人!完这些,丢下一百两银子便离去了,可惜至今未归,只怕早已”
霜蓝闻言,不禁一愣。
这时,店老板将木盒递了过来,她伸手接过,当即眉头一皱,道“老板,木盒怎地如茨轻?”店老板闻言,微微变色,当即道“哎呀,姑娘,哪有啊,这分明是方才的木盒么”
霜蓝冷笑一声,打开木盒,拿起一看,与方才的短剑一模一样,只是轻了许多。她再仔细看了看,发现外观一样,但材质不同,这把只是普通的铁剑,于是伸手将那截断剑拿起,当即便要斩落。
店老板见状,大惊失色,疾忙轻声道“哎呀,姑娘且慢!”着跑了过来,四下看了看,欲将她手中短剑、断剑尽皆拿去,霜蓝双手轻扬,道“怎么?”
店老板忽然一脸苦色,道“在下实在有眼无珠,竟然欺瞒姑娘,该死该死!”一边,一边将盛有真剑的木盒拿了出来,双手奉上。
霜蓝并未伸手去接,故作震怒,道“这样便了结了?”
“那三十两银子退还给姑娘,这宝剑权当相送了,只要姑娘不要声张,否则我这店的生意”
“银子还是你的,我要那把剑。”
霜蓝着指了指那把锈迹斑斑的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