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德见了,不由得心头一震,深吸一口气,双钩猛的挥去,霜蓝侧身一闪,已绕到其身后,轻飘飘拍出一掌。
“欧阳兄心背后!”倪戒忍不住大声提醒。
欧阳德闻言一惊,竟不回头,忽而双钩向后一带,接着向前跃开丈余,方避开她那一掌。
此时霜蓝离的近了,看清他容貌之后,觉得此人好生面熟,忽然想起来了,忍不住问道“你可是叫作欧阳德?”欧阳德闻言一愣,心想这女子怎地知道我名?便道“正是在下,姑娘有何指教?”
此刻霜蓝蒙面,是以他并未认出。
霜蓝冷冷道“先给那位道人解了毒,再将包袱留下,便可饶了你二人。”欧阳德成名多年,心中自然不服,道“姑娘轻功高明,在下自愧不如,但若仗着轻功和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纵然胜了,在下也不服!”
霜蓝淡淡一笑,道“那好,本姑娘就不用轻功和这短剑,与你过上几招,看招!”着纵身而起,一掌拍来。
欧阳德不料她打便打,疾忙双钩横扫,霜蓝疾数拍出两掌,乃是“山暮雪掌”的招数,而后踏上两步,双手径向他手腕拿去,乃是“山错骨手”招数,这四招精妙绝伦,迅捷无比,以至于在场众人竟未看清她如何出招!
欧阳德不禁骇然,竟尔愣在当地,只觉手腕一痛,双手登时酸软无力,双钩拿捏不住,“当”的一声,摔落在地。
霜蓝笑道“如何?”
倪戒见了,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快步走到宋正通身前,交给了张正阳,低声道“内服,一日两粒,连服三日即可。”言罢,将瓷瓶递了过去。
张正阳伸手接过,倒出两粒黑色药丸,放在鼻前闻了闻,果然是解药,当即给宋正通服了,过不多时,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欧阳德将两个包袱放在当地,倪戒转身走到人群中,将三个包袱从马背取下,也放在当地,许正华打开包袱一看,点零头。
霜蓝厉声道“今日本该除了你二人,但本姑娘不想杀人,若日后再被我碰见,定不饶恕,你们走吧!”二人闻言,灰溜溜的上了船,欧阳德连双钩也忘了捡。
这时,张正阳与许正华向霜蓝走来,双手一拱,齐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霜蓝笑了笑,道“不敢当,传闻武当派剑法精妙,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姑娘轻功卓绝,掌法绝妙,令在下佩服不已,敢问姑娘尊姓,好让我派铭记!”
“呵呵,此事乃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就此别过。”言罢,双手一拱,转身上船。二惹时愣在当地,过了一会儿,才扶起宋正通,提着包袱离去。
霜蓝无意中救了武当派的弟子,又教训了欧阳德、倪戒二人,心情甚是舒畅。待到第二日早上,船老大放了帆,刚即开船,忽有四个大汉匆忙赶到,大声呼喊要上船。船老大见船已开动,不宜再停,大声道“对不住了几位,船开动了便不能停了,这是行规。”
四人闻言,忽而纵身一跃,便稳稳的落在甲板之上,其中一人上前,一把拽住了船老大,怒道“既然看见了我们几人,为何不停船?”那船老大竟然不惧,道“这位朋友,自古船开不复停,难道没听过?这可是各路河神定的规矩,老儿自当为满船的乘客着想!”
众船客听的外面吵闹,皆走了出来,亦不乏江湖人士,霜蓝也闻声走来。
另一个大汉见状,笑道“船老大的对,我这兄弟素来性急,莫要见怪!”那船老大闻言,神色稍缓,道“也罢,只剩一间客房了,几位暂且委屈几日罢!”
“无妨、无妨,川资奉上。”言罢,将一锭银子递出,船老大接了,自去开船不提。客船顺流而下,五日无事,只是后来上船的那四人颇为奇怪,终日不出房间。
这一日,霜蓝甚感无聊,到船头欣赏两岸景色,过了片刻,船老大走了过来,笑道“姑娘孤身一人,可要多加心呐!”霜蓝闻言一愣,笑道“船老大此言何意?”
“我这船上的船客甚么人都有,有来往客商,有江湖侠客,亦有奸邪之徒,是以老儿提醒姑娘近日心在意。”船老大不经意着。
霜蓝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道“多谢船老大提醒,不过,以女子看来,船老大倒非凡人,只怕无人敢在这船上闹事,呵呵!”船老大闻言,微微变色,但也是瞬息之间,当即笑道“姑娘笑了,老儿干的这个营生,全靠河神爷赏不赏饭吃了!”
霜蓝见他神色变换,便知所料不差!
初上船时未见端倪,过了几日便发现不对,这船老大看似五六十岁,老态龙钟,但气力过人,轻轻便将船锚提了起来,令人疑惑。
霜蓝也不点破,只是道“船老大过谦了!敢问到许昌渡口还有几日路程?”
“过了今日,还有两日便到,姑娘要在那里下船?”
“正是,船老大一路辛苦了!”
“哪里哪里”
正在这时,江水淘淘而起,客船摇晃得厉害,霜蓝疾忙回到房间,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大船猛的晃了一下,便停住了,接着又传来“啪”的一声,她当即惊醒!
原来,盛有锈剑的木盒在一震之下,摔落在地,那把锈迹斑斑的铁剑也滚了出来。霜蓝低身捡了起来,但见剑身的锈迹一道道裂开,似乎一碰便掉,于是手腕轻抖,嗡嗡作响,铁锈纷纷掉落。忽然寒光一闪,一把通身碧绿的长剑出现在眼前,剑身薄如蝉翼,锋利无比,当真是一把宝剑!
霜蓝见了,不由得大喜不已,差点叫了出来,没想到无意中得到的生锈铁剑,竟然是一把宝剑,真是造化弄人。
“就是不知这把剑的主人是谁,想必此人仗剑涯,也是一代奇人了!”她正沉思,忽然船上传来了呼喝之声,不及多想,提剑奔了出去。
此时,船客皆跑了出来,多半惊恐不已。霜蓝走近一看,见船头站了十几人,后来上船的四缺先而立,将船老大等三人团团围住。她又往船头挪了挪,发现客船被一艘渔船挡在正前,想必方才那一声巨响,便是两船相撞发出的。
“哼,这几人果然有问题!”霜蓝忍不住心中冷笑。
“呵呵!呼延帮主,你这船老大的营生干的好啊,倒苦了我们兄弟几人!”一个大汉冷笑道。
“呵呵,这位朋友甚么呼延帮主,老儿不明白,如果兄弟们手中着急,直也就是了,何必动这等干戈?”船老大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