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远踏上一步,问道“几位到底是哪派英雄,与我衡山派有甚么仇怨,为何一出手便伤了我衡山派十几个兄弟?”那精瘦汉子笑道“我几人无门无派,乃江湖闲人,听闻衡山派功夫不错,是以不远千里前来领教。”
张道远闻言,仔细打量了几人一番,无论从相貌或是服饰,皆不似中土人士,倒像是关外胡人,心道“这几人定然是来寻衅滋事的,还是先向师父禀报为宜。”
于是冷笑道“阁下所言极是牵强,既是来切磋武功,何不直奔我衡山上来,反而与我派俗家弟子动手?若非被我等撞见,只怕几位早就溜了!”那精瘦汉子无言以对,只是冷笑。
张道远见状,低声道“刘师弟,你这就回雁回峰,向师父禀报此事!”那姓刘的急道“大师兄,这几个胡人武功不弱,如今徐师弟又受了伤,我怕你们”
“没事,只要你及时赶回雁回峰,我们就能撑到师父赶来!”
“好,我这就回去!”姓刘的点零头,翻身上马,就要向前奔去。
“兀那汉子,哪里去!”一个长须胡人大声呼喝,忽地飞身而起,向马上那人拍去。
张道远见了,挺剑向长须胡人刺去,嗤嗤作响,劲力异常,不想那长须胡人头也不回,侧身避开,接着飞起一脚,径向姓刘的头部踢去。那姓刘的见状,忽然俯下身去,避开这一脚,正欲回身还招,只听张道远大声道“刘师弟不可恋战,速速回山!”言罢,又向那长须胡人刺了三剑。
姓刘的衡山弟子闻言,双腿一夹,便绝尘而去,长须胡人待要打发暗器,见身后一剑刺来,疾忙回身,同时右手轻扬,“嗤”的一声,一枚暗器直直射出。张道远听声辩位,右臂抖动,长剑回旋,护住胸口,只听“当”的一声响,一枚铁蒺藜被长剑削下。
“好剑法!”褚燕儿忍不住叫了一声,那张道远回头看来,点零头,褚经南见了,轻声道“燕儿,不要多嘴!”褚燕儿嘿嘿一笑,吐了吐舌头,又向场中望去。
那长须胡人见暗器被破,也不言语,回手抽出腰间弯刀,刷刷刷劈出三刀,径向他胸口劈来。张道远长剑挥舞,瞬间回了三剑,当当当三声,刀剑相交,火花迸溅,直震的他虎口生疼。
张道远暗暗心惊,低头看了看手中长剑,只见剑锋出现了三个豁口,不由得心头一震,心道“此人兵刃坚硬如刚,我这铁剑却不是对手,如何是好?”
便在这时,那长须胡人挥刀抢了上来,劈出三刀之后,忽而围着他转了起来,每转一圈,便劈出几刀,招数甚是怪异。
这时,褚燕儿忍不住低声问道“爹,这胡人使的什么武功?要打便打,怎地转起圈来了?”褚经南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张道远见了,微微变色,手臂忽而内旋,照着那胡人肩膀连削两下,但尽数落空,那长须胡人转到其身后,劲力向他后背砍去,他转身不及,手臂外旋,剑锋向左上方偏转,“当”的一声,弯刀砍在剑身之上。张道远不待劲力传来,腰身拧转,同时右臂疾缩,长剑呈弧形回抽,穿出了“嗤嗤嗤”的刺耳之声,那长须胡人听的声音,忍不住退来半步。
张道远见状,知机不可失,长剑疾挥,使出全身功力,一口气攻出一十六招,直将那胡人笼罩在剑气之下,招招狠辣,直逼得长须胡人步步倒退。
众人见他剑法凌厉狠辣,以为那长须胡人必输无疑,另外三个衡山派弟子已露出微笑。
没想到,那长须胡人徒第八步时,忽而站定,双手卧刀,刷刷刷向前劈去,一连劈出岸,只听得当当当传来,待劈出最后一刀时,竟将他长剑斩断!张道远见了,吃了一惊,当即手腕轻转,持着半截断剑前踏一步,向长须胡缺胸削去。
“嗤嗤”两声响,众人忍不住一阵惊呼,只见那长须胡人胸口中剑,一道半尺来长的伤口,鲜血淋漓,再看张道远,却是腹部受伤,插着那半截断剑,鲜血顺着剑身滴下。
两人于瞬息间分别受伤,旁人竟未看出缘由,尽皆纳闷不已。
原来,张道远长剑被砍断之时,虽然吃惊,但并未慌乱,仍旧使出一瞻幻影随斜,此招乃是衡山剑法中最厉害的招数,那长须胡人自然闪避不开,但在紧要关头,飞起一脚踢中半截断剑,恰好射中张道远腹部。
两派已各自将二人扶下治伤,那精瘦汉子见了,勃然变色,心道“这几人乃是衡山派第三代弟子,剑法竟如此撩,想那彭玄武自然高他许多,更不必荣正驹了”
想到此处,不禁眉头紧皱,想了一会儿,笑道“呵呵,衡山派剑法果然撩,我等既已领教,这便告辞了,后会有期!”言罢,正欲上马离去。
这时,忽有一人闪身而出,拔出长剑指着他,怒道“哼,的轻巧!前番伤了我派十几个俗家弟子,此刻又伤了我两位师兄,想走,没那么容易!”
众人闻言,回头望去,见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少年,身材高大,体格壮硕,怒目而视。
张道远见了,忍痛道“师弟退下,休的造次!”不想那人转身道“大师兄放心,让弟来教训教训他们!”言罢,不待那精瘦汉子答话,手挽剑花,一剑刺出,正是衡山剑法,虽也凌厉,但与张道远相比,犹差了些火候。
“师弟,咳”
张道远刚半句,猛咳一阵,那“师弟”头也不回,又接连刺了数剑,那精瘦汉子淡淡一笑,身形忽而一晃,便已欺到身前,左手向他手腕拿去,右掌向他胸口拍去,这两招干净利落,迅捷无比。
众人见了,暗暗心惊,张道远暗叫不好,叫道“幻影随行!”
那“师弟”闻言,想也没想,手臂疾收,长剑翻转,在身前横扫而过,逼的那精瘦汉子疾退两步,那“师弟”顺势挥出一剑,接着也退开数步,虽然化解此招,却也惊的一身冷汗。
衡山派几人见状,不禁长长舒了口气,这两招过后,高下立判,原那“师弟”该知难而退,不料他竟无半点惧意,只见双臂一招,捏个剑诀,正待进攻。
张道远见了,大吃一惊,忙道“师弟,快退下,不得放肆!”罢,急火攻心,又牵动伤口,竟尔吐了口血。
衡山派几人匆忙下山,皆未携带治伤之药,张道远虽然点了伤口穴道,却未完全止血,是以脸色煞白,精神逐渐萎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