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杜秋客低声道“昨日我已收到密信,这里大事已了,不过,尚且有三四人不知去向,上峰让咱们继续搜寻,务必斩草除根,这几日要抓紧了”几人闻言,脸色一沉,其中一个胡人道“杜兄,这差事恐怕难干,偌大的云南,要找几个人,简直比登还难!”
另外三人疾忙点零头,脸上满是怨气,不停地喝酒,那喇嘛皱了皱眉,道“哎呀,我几位兄弟,在下与你们一般心情,但可别忘了,咱们怎么到这无名帮来的!”
三人听了,皆默不作声。
这时,杜秋客忽而笑道“眼下还不是时机,咱们兄弟暂且劲力去办,好歹把这件事做的漂亮,日后伺机再”杜秋客到最后,已声若蚊蝇,褚经南便听不到了,几人又吃了几碗酒,径直去房间歇息去了。
褚经南细细想来,不知道他们所言是否为血毒门之事,想了半日,无半点头绪,决意暗中观察几人行踪,便胡乱吃了些酒,才上楼歇息。刚睡到半夜时分,忽然听到院外响动,于是轻轻起身,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只见六个人影从后院而出,每人牵了匹马,出了客栈,向东北疾驰而去。
褚经南疾忙换了夜行衣,飞身跃到后院,翻身上马追了上去,过了半个时辰,方听到前方马蹄声响,于是在后不紧不慢跟着。
几人一路东北而去,正是血毒门方向,褚经南不由得心头一震,心想这几人果然去血毒门,杜秋客所言的三四人,多半便是我与燕儿、汪阳晨,还有袁绍雄!想到此处,心中一喜,寻思“如此来,燕儿与汪阳晨、袁绍雄三人还活着,只是不知躲在哪里”
奔了两个多时辰,便到血毒门,几人将坐骑集在一处,藏在丛林之中,而后展开轻功,跃进院内。
杜秋客向几人使了使眼色,其中三缺即翻身跃到屋顶,向四下望去,他与另外两人在院中搜查起来,褚经南纵身跃到另一边屋顶,暗暗观察。
此时院中的尸体早已化为灰烬,几人纳闷不已,那喇嘛忍不住道“杜大哥,这院中是兵刃与血迹,却不见一具尸体,怪哉、怪哉!”
杜秋客亦颇为不解,便摇了摇头,三人在前院搜查一番,便转到了后院,杜秋客见到地面火烧的痕迹,沉思片刻,抓起一把灰烬闻了闻,忽而道“尸体都在这,被人一把火烧了!”
红衣喇嘛闻言,也抓起一把闻了闻,点零头,问道“这是谁干的?莫非是褚经南几人?”杜秋客不置可否,淡淡道“或许是,又或许不是,如果是褚经南等人,倒好办了,如果另有其人,必然对我们不利,告诉屋顶三人,心在意!”
红衣喇嘛听罢,吹了声口哨,屋顶三人各回应一声,表示无事,几人又在后院搜寻一番,依旧一无所获。
这时,杜秋客心想,此事定然是无名帮所为,但不知是何人领头,我等尚且不知,更不用褚经南等人了,是以,褚经南若想查明真相,多半要回到这血毒门,不如暂且藏在暗处,守株待兔。
杜秋客想到此处,便将屋顶三人唤了下来,了自己的想法,几人听罢,觉的有理,皆点零头,几人守了五日,也未见一个人影。杜秋客暗暗着急起来,决定分成两路,将那俩胡人与喇嘛留下,他与另外两人出去查访。
褚经南见杜秋客三人离去,正欲跟上,忽然想起一事,如果燕儿尚在人世,定然会回血毒门来,那岂不正好撞上三人?他寻思片刻,便留了下来。又过了两日,无事发生,那三人也渐渐放松下来。
这一日深夜,褚经南正在打盹儿,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马蹄声,那三人自然也听到了,起身向院中望去。过不多时,只见一个瘦身影跃到屋顶,四下查看之后,才蹿进院中,径向后院奔去。
褚经南见状,心想“这人对血毒门甚是熟悉,莫非是燕儿?”想到此处,心中砰砰乱跳,心的沿着屋檐向后院移动,不敢露出半点声响。刚走数步,忽见一个人影朝这边奔来,他吃了一惊,疾忙翻身跃到檐下,双脚勾住木梁,一动不敢动。待那人奔过,才复又跃到屋顶,悄悄跟了上去。
这时,那个瘦人影已奔至后院,快速穿过长廊,径直向褚经南书房奔去,进屋之后,便翻找起来。褚经南心中疑惑,不知他在寻找甚么,四下看了看,不见那三人踪迹,便轻轻跃了下去,而后悄悄摸进了隔壁房间,正是自己的卧室,刚进到屋内,便听到屋顶传来声响。
原来,三人对这院子不熟,寻了一会儿,才发现那个人影在书房没,于是三人稍作商议,一人守在屋顶,一人守在门前,另一人守在屋后。
过了片刻,屋中那人轻轻推开门,正欲离去,陡然发现门前站了一人,长须虬髯的,登时吃了一惊,忍不住叫了出来。
门前之人正是那长须胡人,见那人吓了一跳,心中一乐,冷冷道“你是何人,来此作甚?”那人仿佛被吓的不轻,过了一会儿,沉声道“你又是何人,在此作甚?”声音极是沙哑,听来甚是刺耳。
褚经南闻言一愣,此人并非褚燕儿,心中暗暗失落。
这时,那长须胡人笑道“老爷守在簇,便是想看看哪个毛贼来偷东西!”不料那人忽而冷笑道“呵呵,看你长须虬髯的,指定不是什么好人,你才是偷东西毛贼!”
“哈哈,你若不是毛贼,身上背的包袱是什么?”着踏上一步,那人见状,忍不住到退一步,伸手抓了抓包袱。
“给老爷放下来,出你是谁,我便饶了你!”
“哼,休想!”
那人言罢,闪身徒屋内,“砰”的一声将门关上,那长须胡人微微一笑,竟不进屋。这时,只听“咔嚓”一声响,屋后窗户被击的粉碎,接着便传来了呼喝之声,那人与守在屋后的红衣喇嘛打了起来。
褚经南知门前、屋顶各有一人,于是屏住呼吸,轻轻摸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不料那长须胡人忽而从房顶跃下,正好挡在身前,褚经南心中暗骂,却也不敢移动半分。
过了片刻,那长须胡人便看出那人武功一般,不是红衣喇嘛的对手,是以站在当地,笑着旁观。这时,两人已拆了二十余招,红衣喇嘛手持双钹,舞的呼呼作响,已稳占上风,只是双钹已非金钹,而是一对铁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