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经南翻身上马,向前疾奔,过了半盏茶时光,才赶上众人,这时,方才与话的黑衣人忽然问道“怎么这么久,还是跟昨夜一样?”褚经南点零头,不敢多言,便只又“嗯”了一声,那人看了他一眼,似有话。
褚经南心中一惊,心想“莫非被他看出破绽了?”不过,那人只了句“老大有令,抓紧赶路,不再停歇”,便不再多言,褚经南疾忙点零头。
黑衣人拍马急行,傍晚时分方到贵阳城,但众人并未停歇,出了城向东北奔去,褚经南见此情景,心想“这条路是通往云雾山的,莫非他们要去挑了云雾派?”
过了半个时辰,便到了云雾山山下,众人缓缓慢了下来,这时,只听一人道“兄弟们一路辛苦,随我上山,便有好酒好肉!”言罢,当先奔出。
众人大喜,齐声道“好!”
褚经南见状,也跟着了声“好”,随即拍马跟上,心中却忍不住骂道“果然是袁绍雄、汪阳晨这两个狗贼!”
过不多时,众人便赶到了山上,只见门口有两个黑衣人守着,其中一人上前问道“来人可是汪、袁两位大哥?”两人齐声道“正是兄弟。”
“杜大哥与戚大哥已等候多时,快请罢!”
“好!吴帮主到了吗?”汪阳晨随口问了句,那人道“帮主还没到。”
“哦?甚么时候到?”
“这弟就不知道了”
汪阳晨与袁绍雄对望一眼,带着众人走进院去,褚经南心中纳闷,心想“戚秉义明明是云雾派的掌门,这人怎地称呼他为戚大哥?莫非他也投靠了那姓吴的?”想到此处,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众人行了片刻,便到了大厅之外,此时,杜秋客、戚秉义、红衣喇嘛等人皆在,汪阳晨、袁绍雄两人慌忙上前,躬身拜道“弟拜见各位大哥,初来乍到,望诸位照顾则个!”
几人疾忙还礼,杜秋客笑道“两位老弟客气了,血毒门一役居功甚伟,吴帮主可是赞不绝口啊,哈哈!”余人尽皆附和,纷纷道贺。此番情景,众人自是欢喜不已,只把褚经南气的咬牙切齿,直想飞身而出,将汪阳晨、袁绍雄一掌打死!
正在这时,戚秉义忽而道“众位兄弟一路奔波,到了我这云雾山,在下尽地主之谊,酒席已经备好,请!”言罢,当先走出,引着众人去了后院。
褚经南混在其中,不停地寻思对策,心想戚秉义定然投靠了吴堂主,此刻云雾派高手众多,再加上云雾派弟子,以及黑衣人,少得有七八十人,自己孤身一人,自然不是对手。
突然,他心中一亮,心想“既然打不过,那就下毒,将这一干人尽皆毒死,为我血毒门弟子报仇!”想到此处,不自觉往怀中摸去,暗叫不好!
原来,他走的匆忙,将毒药忘在了客栈,心中懊悔不已,但又仔细一想,那姓吴的还没到,即便将众人毒死,自己不是姓吴的对手,还是不免一死。
褚经南正在沉思,已到了后院,云雾派的弟子与黑衣人分别落座之后,戚秉义唱了个喏,便引着杜秋客、红衣喇嘛、汪阳晨、袁绍雄等人走进书房,院内众人自是欢饮不提。
褚经南故意走开几桌,与云雾派的弟子坐在一起,就避免了被黑衣人发现,同桌的皆是云雾派弟子,他们早已得到掌门嘱咐,是以,对褚经南甚是客气,直把他当作这桌的主客。
酒过三巡,众人皆有醉意,褚经南以不胜酒力为辞,借故走开,伺机偷听戚秉义等人谈论些甚么。
杜秋客、戚秉义等人以为血毒门已灭,虽然褚经南逃了,但已成不了气候,所以放松了警惕,就连巡视的弟子也撤了,他们万万也想不到,褚经南此刻竟在眼前。
褚经南轻易绕过众人,在无人处翻身跃到屋顶,轻轻走到书房顶上,缓缓抽出一片瓦,向下望去。只见几人分宾主坐定,杜秋客在主客位,戚秉义自然主位相陪,而汪阳晨、袁绍雄二人更显谄媚,几人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便在这时,戚秉义忽而道“此番帮主有言,若非汪、袁两位兄弟,绝不会轻易将血毒门一举歼灭,在下敬两位一杯,请!”两人闻言,端起酒杯,笑道“戚掌门谬赞,我二人受宠若惊,请!”
三人一饮而尽,戚秉义忽而低声道“两位兄弟只怕是喝醉了,日后戚掌门这一称呼休要再言,你我皆同属无名帮,亦是清风堂,哈哈!”
汪阳晨与袁绍雄闻言,微微变色,当即言道“多谢戚大哥提点,我兄弟人二人各罚一杯,可好?”
“好!”
两人端起酒杯,正欲同饮,这时,杜秋客忽而笑道“两位老弟且慢,在下有话要。”
众人闻言,皆向他望去,不解何意,杜秋客淡淡一笑,道“方才戚老弟所言不差,汪老弟、袁老弟失言,确实该罚,但你戚老弟是不是也该自罚一杯?”言罢,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戚秉义不解,看了看杜秋客,又看了看红衣喇嘛等人,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忽然,戚秉义脸色大变,低声道“杜、杜大哥的是,弟确实该罚!”
“既然如此,你三人共饮此杯罢,呵呵。”杜秋客笑着道。
褚经南闻言,心中疑惑不解,心想戚秉义所言不差,怎地突然如此惊怕?
此时,不仅仅褚经南疑惑,在场几人中,除了杜秋客与戚秉义,余人俱是不解。红衣喇嘛终究忍耐不住,轻声问道“哎呀,我两位哥哥,你们的甚么,弟怎地听不明白?”
其余五人见状,皆是一脸好奇,向杜秋客、戚秉义望去,两人对望一眼,戚秉义道“杜大哥,要不你给兄弟们?”
杜秋客想了一会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低声道“几位兄弟,如今你我同处一室,同属一派,我欲直言相告,但若出此话来,便是将身家性命交与各位了!诸位还欲听否?”言罢,直盯盯的望着几人。
众人闻言,除了戚秉义不动声色,余人尽皆变色,面面相觑,不知他要什么。
正在这时,袁绍雄忽而端起酒杯,沉声道“诸位大哥,请听弟一言!我与汪兄入帮较晚,若论才智,比不上众位,若论武功,更是不及。今日有幸得见众位哥哥,实属难得,杜大哥既出此言,弟愿意跟随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罢,一饮而尽。
余人见状,心想此势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纷纷端起酒杯,皆言唯杜秋客马首是瞻,言罢,亦是一饮而尽。
杜秋客与戚秉义见状,不禁大喜,忍不住笑了起来,过了片刻,杜秋客方轻声道“在下方才戚老弟该罚,是因他出了清风堂三字!”
“清风堂怎么了?”众人满腹狐疑,不接问道。
杜秋客收敛笑容,正色道“各位兄弟谨记,日后可无名帮,但休要再言清风堂三字,出了便是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