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枫远远看着,也不禁暗自诧异,即便两人同时被杀,至少得喊叫一声,可是未有半点响动,实是怪异至极。
“追!”
鲜九生一声令下,五人便发足急奔,脚下轻功皆不弱,却也分出高下来,鲜九生与周诚当先而行,冯远次之,孙氏兄弟并肩跟在其后。冷一枫展开轻功,远远跟随,察看几人动静。
过了片刻,前方出现岔口,一边向东,一边向西,几人停住,周诚当即道“鲜大哥,走哪边?”鲜九生沉思片刻,道“分头行动,我与冯老弟向西,你三人向东,若发现单元柯,及时发信号,不可动手,切记!”
三人点了点头,向东奔去,鲜九生与冯远展开轻功,向疾奔,冷一枫见西边道路颇窄,显得极为幽深,沉思片刻,发足追了上去。过了半个时辰,不见半个人影,鲜九生忽而站定,隐隐觉得不安,对冯远道“冯老弟,或许我想错了,单元柯十之八九向东去了!”
冯远不解,问道“鲜大哥何处此言?”
鲜九生淡淡说道“起初,我见这条道较窄,看着阴森森的,定然少有行人,我若是单元柯,亦会走这条道。不过,俗话说兵不厌诈,他又是聪明之人,十之八九反其道而行之了!”冯远听罢,不以为意,笑道“鲜大哥是否想多想了?此事本就难以揣摩,单元柯走哪条路,也说不定”
话音未落,“嗖”的一声尖叫,破空传来,乃是青云帮传递信号之用,两人见状,不及多想,向来路奔去,瞬间已在数丈之外。冷一枫心中一凛,莫非发现了单元柯?遂也跟了上去。
两人过了方才岔路,向东疾奔,过不多时,便见道路两旁树枝折断,树叶散落一地,显然刚刚发生过打斗,地上犹有点点血迹。
冯远惊道“有人受伤了!”
鲜九生点了点头,潜运真气,啸道“周老弟,在何处!”这六个字伴着真气,缓缓送了出去,直达山中深处。冯远见状,不禁暗暗吃惊,心想鲜大哥不愧是风雅堂堂主,内力竟如此了得。
冷一枫见他内力充沛,比先前高了不少,亦不禁诧异,心想难道数月间,他又修炼了甚么厉害武功?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两个字,说的是“向前!”,虽然声音不甚高,却是一丝丝传来,听的清清楚楚。
“是周大哥,他没受伤!”
冯远忍不住说道,刚说完,鲜九生说了句“走”,当先奔了上去,两人行了十余里,隐约听到打斗之声,又奔了片刻,便见两人在林中缠斗,打的难解难分。
鲜九生定睛望去,打斗之人正是周诚与单元柯,而孙氏兄弟已倒在路边,晕了过去。
冯远慌忙跑了过去,查看两人伤势,见孙不少胸口中剑,洞穿心脏,已断了气,而孙不老则是肩头、胸口各中一剑,所幸胸口那一剑刺偏,还有气息,于是点了他胸口几处大穴,敷上金疮药,简单包扎一番。
周诚见两人到来,长剑疾刺数下,忽而退开,气喘吁吁,想必拼尽了全力,方坚持到现在。
鲜九生上前一步,笑道“单兄别来无恙啊,自孟府一别数月,小弟可是想念的紧啊,呵呵!”单元柯见状,冷冷道“鲜九生,果然是你,没想到你是青云帮的,在震威镖局就该杀了你!”云轩阁yunxuangerg
“哈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再说了,当时你们皆不知在下身份,如何动手?唯一遗憾的是在孟府,竟然被一个姓木的小子搅了好事,不然,你们早就身首异处了!”鲜九生虽说的得意,但不难听出其憾意。
单元柯忽而大笑,道“呵呵,青云帮好大名头!当初在孟府,竟然出动了风雅堂、海蜃堂、凌阁堂等几位堂主,最后竟然败于一少年之手,若传扬出去,岂不令江湖英雄耻笑?我看青云帮也不过如此!”
冷一枫闻言,心中寻思“鲜九生是风雅堂堂主,庹异楼多半是海蜃堂堂主,那凌阁堂堂主又是谁?除了鲜九生、庹异楼二人,还有巫山行、闫冲海、凌子风,不知这几人在青云帮身居何职?还有清风堂的堂主,师伯曾言叫作吴天泽。唉,看来这青云帮果然是卧虎藏龙”
鲜九生不以为意,笑道“单兄此言差矣!你以为隐居十年,就能将往事一笔勾销?难道忘了你海蜃堂堂主的身份?百年来,活着从青云帮逃出的人,寥寥数人而已,你应该知足了。即便今日你能逃走,但你又能躲到何处?”
单元柯听罢,半晌无语,鲜九生说的不错,“海蜃堂”堂主的身份,永远摆脱不了,况且,如今青云帮又壮大起来,吞并武林之势陡起,又将掀起腥风血雨。
过了片刻,才缓缓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做过海蜃堂的堂主。不过,你们加入青云帮,无恶不作,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我则不同,是为师报仇,为武林除害!岂能同日而语?呵呵!”
冷一枫见他慷慨激昂,义正言辞,钦佩不已,若不是几人在场,早就大声喝彩了。
过了片刻,单元柯又道“怎么,不说话了?青云帮之人是甚么来历,想必你鲜九生比我更清楚!像这湘西二鬼,恶名远扬,无恶不作,早为武林英雄不容,想必无奈之下,才加入青云帮的是也不是?再者,你鲜九生甚么来历,当我不知?”
鲜九生闻言,暗暗吃惊,但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冷笑数声,周诚、冯远二人对视一眼,不知心中有何感想。
单元柯见状,哈哈大笑,继续说道“这两位兄弟如何称呼?”周诚闻言,淡淡道“在下周诚,这位叫作冯远。”单元柯道“莫非两位也是风雅堂的?”周诚道“我们是海蜃堂的”
“庹异楼的属下?呵呵,以两人武功,只怕身居高职罢!”
“不才二人正是左右二使。”
单元柯听了,微微变色,问道“你二人是左右二使,那俞天泰、任方池呢?”周诚冷冷道“死了!”
“呵呵,被庹异楼所杀的罢!”
两人闻言,不禁暗暗称奇,冯远忍不住问道“不错,阁下如何得知?”
单元柯沉思片刻,若有所思,淡淡道“当年,我为海蜃堂堂主时,便与庹异楼结识,当时他还是清风堂左使,此人深藏不露,阴狠毒辣。他本是西域剪黎派弟子,后来为争掌门之位,竟将几个师兄尽皆杀了,如此人面兽心之人,焉有面目立于人世?你二人尚且年轻,难道要与此江湖败类为伍?”
两人听罢,似乎不为所动,周诚冷冷道“到了此时,你犹在胡言乱语?我二人如何作为,不劳阁下操心,即便你说破大天,今日皆不免一战,除非你乖乖跟我们走!”
单元柯听罢,笑道“周兄弟,看你出手不凡,剑法不弱,定然是名家之后,莫非使的是苍峦剑法?”
此言一出,除了冷一枫,另外两人皆吃了一惊,这“苍峦剑法”乃是云南大理点苍派的镇山剑法,相传极其厉害,只是点苍派位于大理苍山,地处偏远,少与中原武林来往,是以江湖上多闻其名,而少识其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