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确实不认识那个会放雷的啊。

祂又不叫“列奥德罗”。

不过这么一来，也就说明阿斯卡帝国也不认识那位会放雷的？

柯林脑中想法纷呈，从对方的话里解读出了一些东西。

当然，柯林不会这么说出来。

从阿瑟斯的态度来看，他似乎想通过自己，与自己“幕后”的存在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合作...

又或者试探？

试探他背后的存在，究竟是怎样的态度，是好是坏？

柯林忽然明白为什么审讯为什么没有进行下去了。

因为一旦当场挑明他精神不正常，那么对谁都尴尬，反而现在这种既不挑明也不说破的情况正好。

当然，现在柯林估计自己已经被打上了邪神眷者的标签。

不过也好，这省了我很多的麻烦...

虽然不认识那位未知高位存在的，但柯林本着继承穿越者优良传统，这羊毛不薅白不薅的想法。

他沉吟了几秒道：“这方面我并没有什么限制，而且卡尔德队长在之前曾给予过我不少帮助，我觉得，我至少能透露一些消息出来...例如，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的下一个阶段应该叫做序列八‘小丑’。”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是这样的，可惜出现了一个错误...柯林心底嘀咕道。

他说的都是实话，不管对方有没有关于鉴定谎言的手段，这句话都不构成谎言。

只要对方不拿着自己的药测试一遍，就不会发现问题。

嗡！

房间内仿佛响起无声惊雷。

阿瑟斯饱含沧桑的眸子像是古井般毫无波澜，但他脑海里，在这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瓦解了。

老人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柯林知道，他心中应该不平静，柯林不禁有些好奇，他心中究竟联想到了什么才会这样失态？

“可以说说上一个吗？”阿瑟斯问道。

“可以。”柯林没打算隐瞒，“序列九‘占卜家’。”

“占卜家”、“小丑”这名字似乎有什么奇特隐喻，与马戏团有关？不，应该没那么简单...

九、八、说明这是从序列九开始...阿瑟斯若有所思道：“如果我想知道这种‘序列’说法的具体，你觉得我应该付出些什么？”

这是委婉的说自己想交换对非凡特性的知识啊？柯林心中有些了然，开口道：“我遵守等价交换原则，我想知道现今非凡者体系是怎样的？”

等价交换？祂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非凡者体系？是外来者，还是远古复苏？又或者...阿瑟斯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但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觉得这实在太轻松，完全是一个免费的馈赠。

普通人或许难以得到非凡者内部的消息，但神不在此列。

所以这个问题大概率可能是他本人想知道的，可以被视为善意...阿瑟斯暗自颔首，然后说道：

“非凡者只是一个美化过的名字，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我觉得，历史上有一个称呼更符合我们的状态，即：‘被腐蚀者’。

“非凡者力量的来源，本质上就是一种主动接受‘深渊’侵蚀所产生的后果，我们让灵感高的人凝聚出灵体，然后沉入‘深渊’接受侵蚀，承担中介，从而将力量带到现实。

“‘深渊’并不是单指某个字面上的事物，它的种类繁多，有强有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可以这么说，我们这个世界，早已千疮百孔，‘深渊’就是那些未知位面对这个世界的侵蚀所产生的、看不见的‘裂缝’。

“当然，这个说法是近代兴起，古代则认为这是神赐或者诅咒...

“每一个被发现的‘深渊’都十分危险，你所知道的‘黑化腐骨症’，本质上也是其中某个‘深渊’散发的结果，如果这种侵蚀能被稳定掌握，‘黑化腐骨症’的患者也能称之为‘非凡者’，呵呵，是不是很讽刺？

“几千年下来，人类真正能够稳定使用的力量不过十种，‘拥火者’便是其中一个，也是最早被掌握的非凡者本源。

“即便如此，最初成为非凡者时，为了能够让自己在‘深渊’中稳定下来，依旧至少需要一到三年，甚至更久，且灵体随时有跌落‘深渊’的风险...

“在不久以前，我们一直以为这就是绝对。”

最后一句，阿瑟斯深深地看了柯林一眼。

听完，柯林心中终于恍然。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大胆而又疯狂的举动。

从阿瑟斯口中，柯林已经脑补出了一个人为了获得力量，站在活火山口边缘，绑着绳子踩着悬崖，沐浴炙热的气息，一点点下降的疯狂举动。

下的越深，获得的力量越是强大，面临的危险越大。

而且，这掉进岩浆里，也不一定会是死亡，而是不断承受着被岩浆灼烧的痛苦，想死都难。

他突然理解了对方将这件事如此看重，甚至不惜与‘邪神眷者’进行交易的原因。

任谁苦苦挣扎半辈子，突然发现还有安全的道路，没理由还能安静下来。

与之相比，魔药体系就像是弄了个桶，一点点把岩浆挖上来，据为己有。

柯林忽然对自己莫名消化一大半偷盗者魔药，有了一丝丝猜测。

呵...在对方眼里，我这情况恐怕不亚于“一位路过的农民正试图向你分享他的先进核弹‘种植’技术”...

不过看到阿瑟斯看着自己，柯林发散的思绪收回，沉吟几秒，不自觉前倾的身体道：

“我觉得成为非凡者应该还有另外一条...较为稳妥的路径，通过将可以彼此聚合相容的特性制造成对应序列的魔药，从九到一，逐步提升。”

在阿瑟斯热切的目光中，柯林继续道：“按照魔药配方上的要求，收集对应的非凡材料，制造对应途径和序列的‘魔药’服下...这个过程不安全，但我想应该要比你口中的‘深渊’安全一些。

“当他在这个序列达到圆满时，真正拥有这份力量后，即可服下一个序列的魔药，在非凡的道路上更一步晋升。

“这种方式，我称之为‘魔药体系’。”

魔药体系...真正拥有这份力量...阿瑟斯听着对方的话，想起了卡尔德札记中的一句话：

‘除了以难以置信的方式渡过了最开始的‘紊乱期’外，我认为，他获得力量的方式，与我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这看起来更像是一种‘盗窃’，真正意义上的盗为己用，而非我们这样的‘借用’。’

但是...阿瑟斯知道，对方口中还有些极为重要的东西没透露出来。

一是，魔药配方，二是，拥有力量的方法。

他并没有单纯的认为，只要喝下后，就能直接等待“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