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响遏行云》的参赛歌手人选这事儿，还有后续。

虽然官方下场亲自辟谣，刘乃妮也趁机解释，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但刘乃妮的粉丝“奶粉”们和之前质疑的网友们的大战却没有就此终止。

也是那些粉丝们“战斗力”太强，一点反对和质疑的声音都听不得，骂人骂全家，斗图斗遗照，招致了大量路人的不满，而官方的“关注能力和歌曲本身，还网络平台一片清净”的呼吁，显然不能给这场逐渐白热化的无声战争鸣金收兵。

——甚至还有点火浇油内味儿了。

路人们质疑嘲笑着，奶粉们辩驳怒骂着，一时混乱成一片：

“哈哈哈被打脸疼吗疼吗毒奶粉们”

“我们妹妹是最好的！节目组没眼光，呸”

“哟哟哟，好大的酸味儿啊！”

“妮妮唱歌那么好听！守护最好的妹妹！黑子们滚粗！”

“节目组：否认三连.jpg，别吵了，没有刘乃妮女士，真没有刘乃妮女士，为她吵架没必要”

“hello对面的傻哔？我们妹妹好歹有机会响遏行云，宁试着一个看看啊？”

“毒奶粉们这么没素质，我觉得蒸煮也没好到哪里去”

“同意！我从刘女士身隐约闻到一丝绿茶的气息……”

“纯路人，我也从她发的那条说说里嗅到了！真有点绿茶内味儿了（小声哔哔）”

……

网络，两方一撕就是一周的时间，这战火却丝毫没有平息下来的意思。

而明曦这边却再次经由颜宝，接到了一个代言。

这个代言一协商成功，明曦本人都惊讶了。毕竟相比起来，之前的代言，真的都太算是“小打小闹”了。

——Athena。

中高端奢侈品品牌，主打女装和彩妆，也推出高定服饰。化妆女孩追捧它家的彩妆，有钱些的姑娘更是誓要买它家的服装或者包包。

明曦就曾从颜宝的化妆台看到Athena的什么“圣诞限定”、“Athena联名款限定”“当季限定”的一系列彩妆套装，明曦还开玩笑：“宝儿，你收集奢侈品牌限定彩妆，我收集游戏活动限定服装。”

颜宝那时候一脸淡定地答道：“限量服装啊，我也有。”

然后颜宝指了指衣柜。衣柜里悬挂着的衣服层层叠叠，边还有个架子，摆满了包包。

“哦，对，还有包包。”她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

明曦分不清也认不出哪些衣服和包包是Athena这个品牌的，又或许另外的衣服包包也都是差不多价位的奢侈品品牌……但，明曦总算对“Athena”这个品牌有个大致的印象了。嗯，奢侈品，化妆品也有，衣服包包也有，颜宝手里头还不少。

因此，此时听说颜宝替她接下了Athena的代言资源，而且据说title还是“大中华区品牌大使”，不能说是不惊讶的。

要知道，之前接的代言，“不系舟”，虽说她也看好它的发展，但毕竟还是个刚萌芽的品牌，那是真正的名不见经传，后来她拍摄的平面广告受到好评了，接下的也是一些小众的国产服装品牌。突然间颜宝轻飘飘地跟她说接下了“Athena”这个大名鼎鼎的国际奢侈品牌，让明曦有种从两三楼的高度忽然被跳楼机送二三十楼的不真实感。

——对，貌似最近她的资源好得过分了？

突然接到《响遏行云》的邀约，突然成了Athena的“大中华区品牌大使”——颜宝顺便也略略向她科普了一下“品牌挚友”、“品牌大使”、“品牌代言人”三者，以及“中国”、“大中华区”、“亚太区”、“全球”的区别，明曦听是听明白了，但还是觉得有点蒙蒙的。

倒不是她飘了，她就是觉得有些恍惚。

恍惚的陆明曦在《杏林春暖》拍摄片场看到许久不见的顾嫣然的时候，人还是有些恍惚的。

顾嫣然会在《杏林春暖》拍摄即将结束的时候来客串一幕，和纪明耀饰演的男二号进行一次邂逅，惊鸿一瞥，于是相识，互生好感，也算交待了男二号的结局。而此时顾嫣然出现在这里，显然不是来拍戏的，而是从隔壁的剧组跑过来“串门”的。

休息间隙，和工作人员打好招呼，顾嫣然凑到明曦的边来和她闲聊。

“嘿，明曦，没把我给忘了吧？”

“忘不了忘不了，嫣然姐。”

“嘴说忘不了，可你一次都不给我主动发消息。”

说着这话，嘴不自觉地撅起可以挂酱油的弧度。

“……”明曦无语。

不是，您能不能有点明星大花的自觉？这么幼稚真的好吗好吗？

“嫣然姐，别，注意形象。”

“啊呀，我们俩又不是塑料姐妹花，所以在明曦妹妹面前，注意那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干嘛？是吧？”

“问题是这里还有别人啊……”

顾嫣然也不和明曦继续这个话题了，她瞥了瞥四周，神秘兮兮地小声问道：“喂，明曦，你和霁霖最近怎么样？”

“啊？什么怎么样？”

明曦一时没明白她说的是哪方面的。是寒暄礼节特指的最近生活方面，还是因为前段时间那所谓黑料风波的影响因此她特地来问事业方面？

想了想，明曦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遂答道：“没事啊，别理那些兴风作浪的人就好了。”

顾嫣然扶额。

见明曦这么不开窍，顾嫣然圈子也不兜了，干脆单刀直入：“我是说你和沈霁霖的关系啊，关系！”

“关系？挺好的啊。”

明曦还是一脸的茫然。

“咳……”

顾嫣然觉得这姑娘性格大大咧咧直肠子，但感情方面大概是个九曲十八弯，怎么弯都弯不到正常人的点去。

顾嫣然摸摸下巴。这样迟钝的家伙，就得下点猛药，比如说，直接一棒子敲醒什么的。

“明曦啊，”顾嫣然操着长辈般语重心长的口吻，“你喜欢霁霖吗？”

“哈？”明曦疑惑片刻，“哦！”

“哦什么呀？”

“嫣然姐，你是不是也以为我和霁霖在一起了啊？”

“我当然知道你们没有啊，”顾嫣然道，“但是，你自己的想法呢？”

“什么想法？”

“你对沈霁霖，是怎么看的呢？”

“啊，这个问题太抽象了。”

“或者我换个问法，霁霖对你来说，是不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朋友呢？”

“是很特殊啊——我们从刚认识开始，就各种传奇色彩啊……”

“那你对他的感觉，有没有比普通朋友多那么一些些特殊的感觉？”

“嗯？”明曦歪头，竟认真地思索起顾嫣然的问题。

“或者我这么问——按程度来说，你对他是完全、完全地没有感觉——这算0分，还是你已经不知不觉中喜欢他了？——这算100分。又或者，两种极端都不是，你对他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介于0分和100分间的某种分数？”

似是某种坚固的冰墙猛然被砸出了一道道蛛痕，明曦顿时心里一动。

比普通朋友多一些吗？

她之前一直觉得霁霖对她而言的“特殊”，是因为他既是网友又是搭档还是室友导致的“特殊”，而不是区别于朋友和恋人的“特殊”。

而她也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选择题。以前被质问的感情方面的问题似乎都是非是即否，要么“喜欢”，要么“不喜欢”，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情侣”，好像从来没有中间选项。

也从来没有人问她，她对霁霖的感觉，是否比朋友多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又不至于到恋人的喜欢那种程度。

——所以，她自己对霁霖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呢？

——等等。可是，这又算什么呢？

——霁霖对她，又是怎么想的呢？

一旁的顾嫣然看着陆明曦陷入了沉思，没忍住无声地露出了个满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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