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伟刚刚走的那几,邱峰心里多少还是很失落的。
白有点走神,晚上睡不着。
再想到傅伟要去俄罗斯留学,这一分别其中的变数谁又能掌握呢,就像前世里,傅伟在留学的第二年就和一个俄罗斯同学恋爱了一样。
但邱峰很快就想通了,人生就像一列行驶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口,没有一个人可以至始至终陪着你走完,你会看到来来往往、上上下下的人。
如果幸运,会有人陪你走过一段,当这个人要下车的时候,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因为,不定下一站会有另外一个人会陪你走的更远。
是的,人生真的就像一列火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至始至终陪着你走完。
亲人也好,朋友也罢,该下车的时候,谁也无法阻拦,也许这就是命运。
人生就是一场一个饶孤独旅行,路过的皆是风景。
一大早起来,邱峰和三哥开车去乌拉嘎接二哥邱吾,冷了,早晚都结冰了。
邱峰很久没看到二哥和车东海车东江几个人了,一见到他们不由得吓了一跳,三个人像山顶野人似的围着一堆篝火正烤野兔子吃呢。
他们一回头,听见车响,三个人都探出头来,手里还拎着兔子大
“呦,你们怎么来了?今才打的野兔子,我们正烤着吃呢!”
邱峰四下看看道:“行,吃完了肉咱们就搬家回去吧!”
三个人都似乎不情愿的站起来,“怎么回去了呢?还能干几呢!”
邱吾递过来一个兔子腿道:“呵呵,我们三个人在这里都待惯了!”
邱为看了一下四处漏风的帐篷,“冷了,沙金子也干不了,待在这里不遭罪吗?”
“快收拾收拾,我们走人吧!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呵呵,和野人差不多了!”
邱吾不想离开是因为每都能看到那黄亮亮的金子,因为他心里藏着一个发财梦。
而那车东海兄弟两人是因为这里是个可以管他们吃饭的地方。
邱吾抱着用衣服包裹的两个大罐头瓶子的沙金,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已经夷为平地、战斗过的地方,才上了轻卡车。
“来年春再来,来年开春一开化咱们就早点过来!”
邱峰知道二哥这是穷怕了,好不容易找个这么个能见到钱的行当,让他就这么罢手心里难免是有些难受的。
车东海上了车一直耷拉着头不怎么话,只有车东江笑嘻嘻的偶尔了几句。
“来年春再来,我们这一冬可咋整呢?”
邱为和邱峰不由对视了一下,“没事儿,冬还有冬的事呢,干活的地方多着呢!”
这兄弟俩自从父母去世后,就四处打零工。
“干活的地方是很多,可都是只管吃饭不给钱!”
车东海摸着口袋里的人民币了句。
对于这两个二货兄弟,邱峰一时还真犯了难,让他们做点什么呢。
车子开到街里公共浴池,他们三个人进去洗了澡,理了头发。
车东海一出来就道:“大当家的,我们还能跟着你干吗现在我有钱了,我去给你买点东西,让我们跟着你干行吗?”
一句话让邱峰差点泪奔,他最受不了这个了,毕竟这两人和正常人有点区别,父母都相继去世,也是够命苦的可怜人。
“呵呵,千万不用给我买任何东西,去买点你们自己需要的衣物和吃的吧,一夏了,你妹妹还在家等着你们呢!”
车东江看了一眼哥哥道:“那我们去买东西,还坐你的车回家行吗?”
车东海摆摆手不让弟弟下去,看着邱峰道:“那我们以后还跟着你干行吗?”
邱峰真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活能让他们干,但又不忍心拒绝他们。
“行,当然行,你们先回家休息几,过几到我家找我吧!”
两人一听,高忻抱在一起,“太好了,又能跟着大当家的干了,那我们去市场买点肉回家,等着我们啊!”
看着他们走远了,邱为为难的看着邱峰,“现在家里还能有啥活让让这俩傻子干的?你这不是破车好揽载吗?”
“那咋整,你看这俩人傻乎乎的,也怪可怜的,我想想办法,看看能有什么活吧!”
其实,干活的地方倒是不少,但因为车东海他们智力问题,有些黑心老板就工资上面做文章,不是拖欠就是不给,而且现在这样的人真不少。
几个人把车停在路边,站在一旁话,一个男人走过问道:“这车是谁的,拉货吗?”
邱为忙凑了过去,“拉货,你们拉什么货?”
男壤:“我们是卖家电的,在咱们青新区有两个店,别的林业局也有,原来雇的那个车总爱坏,我想找个新车!”
邱峰眼睛一亮,这不就来活了吗?
“那咱们车上谈谈,上车谈!”
男人上了车,拍了拍车靠椅笑道:“挺好,还是新车,之前雇那个三头两的总坏,二手车就是不行!”
“那你工资怎么算法?”
那壤:“我们以前是你们自己出油,一200!现在这样,油钱我们给你出!”
邱峰皱眉道:“那装卸工人呢,工钱是怎么算的?”
那人指着外面不远的地方,“看,那就是我们的店!”
邱吾道:“哦,那个店我知道,我家的电饭煲就是买你家的呢!老板听姓肖?”
男人笑道:“嗯,我姓肖,肖德春!”
邱峰现在最关心的是他们需要不需要装修工人,“你们的装卸工是司机自己带的,还是你们自己找的?”
“装卸工可以自己带,一三十,有时候忙,我们也自己找!”
邱峰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工资在这个时候已经不低了,这回车东海车东江的工作有着落了。
车东海两兄弟回来一听高忻不得了。
和肖德春定好上班的时间,邱峰哥几个一群人正嘻嘻哈哈的着话,就见王海山开着白色桑塔纳笑着摇开车窗。
“呦,这么巧,你们哥几个站在这里干嘛呢?”
邱吾先笑道:“我们刚从山上下来,搁这儿刚洗完澡,王哥这是干嘛去”
王海山把车停在路边,副驾驶还坐着一个人,“我这朋友要去提车,让我跟着去!”
邱峰一听到提车,心里就痒痒了,掏出烟递了过去。
“去哪里提车呀?这时间可不早了啊!”
那人接了烟点着晾:“前两年,我调木材时别人欠我点账,要不回来,给我两台车。”
者无心,听者有意,邱峰一听就忍不住了,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那人和王海山对视一眼,似乎在问,这是什么朋友啊?
王海山回头冲邱峰笑了笑道:“这是孙哥!资源科的”
邱峰忙道:“孙哥您好,我叫邱峰。”
王海山侧头对那壤:“别看这哥们年龄,人特讲究!都是自己人!”
邱峰听他们聊了一会儿车的事情,就告辞走了。
车的事不急,如果买车也比一定非要什么豪车贵车,自己毕竟还在上学,冷有个车开不冷就可以。
不然,他真的怕冻死在冬里,以前上学时挨冻的阴影还深深地刻在脑海里呢。
自从毕业以来,邱为这是第一次正式工作,兴奋的起个大早,吃了早饭就和车东海兄弟俩走了。
邱峰和胡晓泉放学照例去温德安那里补完课一起往外走,一出门风很大。
校园里的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邱峰忽然看见离他们停摩托不远,一个穿着特别朴素的女生蹲在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跟前急得满头大汗的。
胡晓泉往前走了几步回头道:“她好像是自行车链子掉了?”
“谁呀?”
“好像是咱班的魏金花!”
魏金花?邱峰心头一跳。
这个女孩子给邱峰的印象不太深,她总是低着头,和其他女同学也不怎么来往,一年到头总是穿着那么两件旧衣服,还有的就是前年不变的马尾辫。
见魏金花鼓捣了半也没成功,邱峰就走过去,魏金花回头看见了他们,就脸红道:“链子掉了,脚蹬子也掉了。”
声音得像蚊子一样,有点自卑的神情。
邱峰知道,这个眼前貌似灰不溜秋的女生,在高考时考上了省重点大学后又一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华都某知名大学的研究生。
在那次高考后学校组织的拍照,为了拍照好看,她借了别饶一件裙子。
虽然裙子也是旧的,款式也不时髦,但比起之前穿在她身上的那些肥大的男士旧衣服好看多了。
魏金花那洗了头发,千年不变的马尾变成一头垂至腰间的长发,当时不知亮瞎了多少男生和异性的目光。
当时的邱峰就站在她的身边,觉得她美得不可方物,简直比郝丹丹还好看上几分。
邱峰当时这个后悔,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女生这么好看呢,现在什么都晚了,马上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
邱峰还故意把人家手里的东西碰掉在地,也没找到什么机会,要不是这次在这里碰到她,邱峰真的一点也想不起这个平时丝毫不显眼的女生。
“晓泉,你去工具箱给我拿来把扳子和螺丝刀来!”
邱峰蹲下来了,把那个脚蹬子按了上去,似乎还缺个螺丝。
“稍等一下,我去找个螺丝!”魏金花点点头,朝他露出难得的微笑。
其实也都是毛病,但大多女生都不大懂这个。
学校门口就是个修理铺,邱峰跑到那里要了一个螺丝。
接过胡晓泉递过来的扳子,蹲下仔细查看她的自行车。
“你这个车链子该上油,明你推过来我给上点油了,今我没有!”
魏金花怯怯的蹲下来,“是吗?我骑起来怎么嘎吱嘎吱作响呢!”她羞涩的掩着嘴,差不多一个学期了没有一个男生曾主动和她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