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不可心急,要对付一人,不是陷害他,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而是要摧毁他,摧毁他的骄傲,让他明白他自己引以为豪的骄傲在世人这眼里一文不值,甚至活的像小丑一般可笑。”
萧华庭多想让她记着,她的身后有他,事事不用自己扛着,“你现下要下的功夫,就是要知晓,萧文宗心里最在乎的事情是什么。”
“王爷,您怎么........会对我说这些。”
“要耗费大量精力去设计计划,搜集所有他的把柄,证据,调查清楚他在朝廷所有的势力,计划的每一步都不能错误,每一步都要有备用计划,预计好出现各种意外的解决办法,怎么做能洗脱自己嫌弃,置身事外要准备很久,精心设计一个陷阱,等待着猎物被引诱进去,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而又不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谁人之手,现在时机还未到,一定要在她最幸福,最麻痹大意的时候让她失去所有,杀人容易,诛心才最痛快。”
他摆弄着手中的绢丝纸扇,说话的时候仿佛无意议案,神色间确实深以为然。
“楚相一家,死后还被人折辱。”楚羡眼圈一红,楚楚道。
“人死后,哪里管得了别人的嘴巴,想要替楚家翻案,急不得。”温言温语对楚羡言语过后,便喊管家进来。
管家低着头,“王爷。”
“日后,不能放闲人进来。”萧华庭的脸上失了颜色,也失了表情,还如之前冰冷。
管家睁着眼睛,震惊的仰起头,“王爷,这......来的可是二爷呀。”
“除了萧立然外,其他人都不可随意入府,尤其是周元何。”
小土在楚羡身边一直摇摇晃晃,看她嘴巴长大了又闭上,又想说什么的样子,“你有什么想说,便说吧。”
“王爷......您今晚不是还要和二爷去勾栏院?”小土笨头笨脑的说着。
这一问,倒是将大厅里面问的安安静静,管家忙回答,“那是王爷出去,不是二爷不来,以后,也不会进来,绝对不会,一定不会。”
小土捂着耳朵,“管家,您声音也说的太大了吧,在小土身边,小土都要聋了。”
管家板着脸瞪了一眼小土,小土往后面缩了缩,“好好的凶什么?”
楚羡看着小土像只兔子的软绵绵,眼里又都是少女的倔强,想起了当日的自己,嘴角不住的发出微笑。
萧华庭不经意的瞟见了楚羡脸上瞬间的笑容,脸上的冰冷似被春风融化了不少。
管家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小土,“你个丫头,没规矩的很,刚才二爷在这的时候,你也敢插嘴,你这样的,在宫里面,恐怕活不过一刻钟。”
“切,漂亮公子才不会计较。”
“???漂亮公子,你敢这样叫?”管家掩面摇头,“王爷,这小土.........”
楚羡正挂着一脸不觉的微笑,萧华庭摆摆手,“随她去吧,二哥不介意,她也是忠心护主,只要心好变好。”
在楚羡身边安排对了人,萧华庭的心感觉轻了许多。
他多希望,他心中的女子,有朝一日,也可以这样的开心无忧。
“看吧,王爷都说了没问题。”
管家无言,看着小土得意的样子,没办法,主子喜欢楚姑娘,连丫鬟都沾了光。
“小土,管家,你们先下去,我有话对楚姑娘说。”
小土和管家退下后,楚羡微微的低着头,“楚姑娘,既在本王府中,我自会好好的护着你,不用费尽心思的布局,引人入局。”
楚羡知道,不管做什么,也瞒不了他,她的眼里满恨游丝,“王爷,楚家满门,只剩我一人,我恨,恨不得将他当即碎尸万段,但我更要忍,我能关注自己的行动,可是控不住自己的心!衔悲畜恨兮何时平,它已入骨,王爷,您不会懂得,恨一个人,那么的恨,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
楚羡说完话后,屋内是久久的无声,“大概是把一份思念,换做恨意,与本王的那份浓意是相同的。”萧华庭抬头。
楚羡含泪笑笑,“小姐知道,这天下还有一个如此喜欢自己的人,会非常高兴的,活着的时候,将真心错付,可惜........王爷,您该知道,现在对小姐而言,情爱非是最想要的,她最想看到的是所有的坏人,都得到应得的惩罚,若是她能活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手刃周元何。”
“有件事,今晚你就会知道了,现回去好好歇着吧,晚上有好戏看,可别没了精神。”
楚羡转过身,回头看眼萧华庭,不知他所言何意。
小土在房内看着楚羡手上捏着樱花,微微迷茫的神色,
“小姐,这花要被你看蔫了,是有心事吗?”
楚羡坐在珊瑚圆椅上,齐齐这酸枝木桌,其实她一直在猜想着萧华庭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何意。
在萧文宗府上周元何饮下一杯茶,“二爷,今晚去勾栏院,里面我熟。”
“你自然与我们一起前去。”萧文宗脸色冷凝,手边的博山炉内燃着沉香,闭着眼睛,脑海里出现楚流亭的身影。
二皇妃走来,周元何忙起身行礼,萧文宗依旧没有睁开眼睛,想着楚流亭今日所做之事,所言之语,嘴角敛起一丝笑意。
“二爷,今日心情甚佳,不知与周公子出去遇上了什么趣事?”
萧文宗这才舍得睁开眼睛,又轻轻的押了一口茶,摇摇头,“本王只是在笑自己对于许多事,后知后觉罢了。”
“二爷,日日与周公子在一起可比与臣妾的时候多多了,这形影不离的,若周公子是个女子,臣妾可要酸死了。”二皇妃坐在萧文宗身边,“况且,周公子至今尚未成家,真怕惹人非议。”
周元何一向眼高于顶,认为全天下的女子都配不上他,右相也日日催促,他只说没有遇见合适的。
“女子张口闭口所言之事,怕是只有这些了。”萧文宗的脸上有些嫌弃,
权臣贵族的女子,自小除了读书识字,琴棋书画,还需习女红、理家、看帐,待人接物等知识和礼仪,因为出嫁后是要做当家主母的,对上可侍奉公婆长辈,对下可管理仆人安排庶务,对外可应酬周旋。
但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将歌舞视为下九流,日日端庄,实在不得夫心,只会想着相公会不会喜欢上她人,若有,那人的家室可有她显贵,实乃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