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可是看着楚流亭.........”老鸨正准备说出楚流亭的底。
楚羡忙回应,“是当初在勾栏院里面一个贵人教的,但是只是皮毛,并非七爷说得精通。”
老鸨脸扭成一个包子状,眼睛里面都是疑惑,“不可能的,这勾栏院里管教甚严,你在我眼皮底下,是不可能会跟别人学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愕然的看着楚羡,萧华庭的脸上微微的有些笑容,楚羡仍装作淡定的样子,“妈妈,你又不是天天都盯着我,我想要学什么,自有门路。”
老鸨站直身体,看着陌生的楚流亭,眼前的人,脸还是原来的脸,嫩的能掐出水,但是说话的样子还有神态,就是另外一个人,尤其是眼睛虽然干净,总有些不同的韵味在里面,显得格外成熟。
她后退了两步,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见,明明是她的皮囊,但却是变了个人。
以前,她从不敢这样与她说话,遇见事情也只会哭哭啼啼,犹犹豫豫。
老鸨的异样,也被周元何看在眼里。
难怪总是看着楚流亭有些奇怪,连老鸨也是这个反应,让周元何觉得,这楚流亭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老鸨,看来这勾栏院里面的事情,你也并非都清楚。”周元何略带嘲讽的说道,老鸨立马面如土色。
“我不清楚?”老鸨叉着腰尖声说道,她看着楚流亭,“我不清楚,自然有清楚的人,在勾栏院的时候,虽然我不能处处的盯着你,可你的贴身丫鬟,从未离开过你半步。”
这一刻老鸨脸上的市井气喷薄而出,勾栏院里面的味道都变了,舞闭了的姑娘们都怯怯的低着头,若是老鸨受了气,她们的日子可不好过。
老鸨在一群舞女面前,更加神气,“这有些人哪,当初在勾栏院的时候,看着柔弱乖巧,如今攀着高枝了,对恩人冷言冷语的,日子过得好不快活呦。看来,以后,我得好好的想想,这卖身契的问题。”
小土看着老鸨像只斗鸡一样,一堆人面前吆五喝六的,眼神看着她家小姐极不友善。
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开,最终还是没忍住,“你这个老婆子,说话太难听了!”
“老婆子?”老鸨看着像土豆一般的小土,嘲讽的笑了一声,“我是老婆子,年轻的时候也风光过,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艳绝一处的花魁,你这长相,怕一辈子都不会有此体会,老婆子我年轻过,你呀,此生端着这张脸,可算白活。”
小土捏紧拳头,气冲冲的走上去,将老鸨一把擒住,不停的抓着老鸨的头发,“死老太婆,说话难听,撕烂你的嘴巴!”
老鸨的头发瞬间凌乱,头上的珠钗也有几个落在地上,“你......臭丫头,胆子大到不行,哎呀,你要抓我的脸,你个臭丫头!”
“你们这群废物,愣着干嘛,快来帮忙呀,在后面看我的笑话吗?”老鸨虽然头发已经凌乱不堪,说话的时候仍旧咬牙切齿,后面的姑娘都起身,围着小土。
只是,没有人敢靠近,都是做做样子罢了,一是因为她们不知,救老鸨该如何下手,二是心里一直盼着老鸨能被人好好的教训教训。
老鸨头在地上看着一群姑娘的脚烂七八糟的跑着,“废物,真是一群废物,养的没有一个是机灵的!”
“流亭,快让她助手!”老鸨无力的喊着,“哎呦,我这把老骨头!”不停的在地上哀怨的叫着,“流亭,快让她助手,若是能助手,你以前的事情,我就不再提了!”
萧文庭看着老鸨不堪的样子,对着萧文宗,“这事情,其实以前是极少遇到的,不过,你从哪里寻来的野丫头,还真是有两下子,什么人都有办法能制住。”
“她们有缘罢了。”萧华庭小声说道。
楚流亭看着小土力气也用的差不多了,便叫着,“小土,住手!”
小土不甘心的又在老鸨身上坐了坐,这一坐,可将老鸨压的久久踹不过气。
周元何看着面前的景色,捂着眼睛,这什么事情遇到了楚流亭,竟都会变得如此糟糕,可真真是他的克星!
“二爷,七爷,打扰二位雅兴了。”周元何对着他们拱了拱手,之后转身看着惨不忍睹的老鸨,“丢人现眼的东西,下去!”
老鸨被两个姑娘扶着下去,“唉,你下去,姑娘留着。”
周元何没有直视老鸨,老鸨只好一人扶着栏杆凄惨的走下去,小土生气的头发都竖起。
“小土,我们不要与她一般计较。”楚羡哄着小土。
可是老鸨刚才说的,是真的伤到小土的心,小土难过的蹲在地上久久不言,楚羡在小土的耳边说了句话,小土的脸上有了一丝微笑。
接着楚羡再说了句,小土立马起身好好的坐着去吃糕点了。
“二位爷,周公子,今日实在是,打扰几位的雅兴了。”楚羡替小土道歉,在勾栏院,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在未成大事之前,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罢了,本来就是老鸨多事!无妨,我们继续。”萧文宗摇着扇子,拉着萧华庭一起落座,周元何也对着姑娘们使了使眼色。
姑娘们继续唱着歌、弹着琴,跳着舞。
仿佛刚才的闹剧,不曾发生。
周元何将少女中长得最美的一位安排给了萧文宗。
自己在人群中打量了打量,坐在了楚羡身边。
“你,过来!”周元何将刚才起舞的少女留在自己的身边,“倒酒!”
少女乖巧听话的倒着酒。
“喂本公子喝!”
少女的手抖了抖,急忙又恢复了平静,“是......是,大爷!”
不敢直视周元何的少女,极尽讨好的喂着周元何吃酒。
“这人就是贱,想当年,在勾栏院的时候,还不是如此低三下气,跪在地上,小丫头,你说,你是不是也有两幅面孔呢?”
他捏着少女的下巴,说的话,明显是对着楚羡。
楚羡自然不知道楚流亭以前在勾栏院发生过什么事情,周元何爱说什么边说什么吧,她耳朵只当是没有听见。
周元何将少女的下巴紧紧捏着对着他的脸,“小丫头,你以后找了别的贵客,是不是也会是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