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何向来面子,楚羡是最知道的。
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周元何可能会久久的不出家门。
只要见到他的人,一定会在后面议论着他。
“可惜那位姑娘的生命了。”楚羡还是有些不忍心。
“要做大事,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何况,这只是开始,若真是不忍心,你的报仇计划,大可作罢!”
萧华庭带着教训的语气。
楚羡有些恍惚,以往,只有自己的大哥才会这样训着自己。
“王爷,那位算卦的人,是你安排的?”
“是。”萧华庭看着外面,“不聪明的人,生来都是会被人利用的。这样的女子。在街上如此莽撞无礼。若是我们不对付,自会有对付她的人。”
萧华庭的脸上渐渐的有了帝王之气。
从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与众不同的,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深。
“我自然不会心软,他杀我们全......杀我们小姐全家的时候,眼睛从未眨过,心狠手辣,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让他也尝到痛苦的滋味,就好。”
看了眼窗外,周元何和先何两个人换了几个房间。
她看着萧华庭,萧华庭说了句,“想去就去吧。”
他知道,楚羡身为医女,只要病人有一点点生还的可能性,都不会放弃,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为他们的事情而死。
楚羡小心的走到房间里面,地上的血流了很多。
忽然感到身后有什么人,紧张的一哆嗦。
“别怕,是我,我护着你。”萧华庭站在楚羡的身后。
楚羡低着头,“不愧是周元何常年带在身边的杀手,肝脏右下部,一刀毙命。”
“我们走吧。”
楚羡和萧华庭一起在走廊里面走着。
萧华庭丝毫没有想要楚羡一个人呆在一间房的打算。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楚羡走到萧华庭住的房间门口,萧华庭还在愣愣的等着楚羡先进去。
“王爷,流亭先去找小土了。”楚羡对着萧华庭鞠了一躬。
萧华庭神态有些异常,“对……是,是,是该歇息的时候了。”
楚羡走后,萧华庭终于笑了,“刚才怎么一时失了魂,还想着可以与她共处一室到天明。”
第二日醒来,勾栏院里面极其的安静,没有人提起昨晚的事情。
周元何笑脸如常,“二位爷,昨天感觉如何?”
萧文宗摇着扇子,“与平常并无二样,甚好。”
萧华庭没有说话,萧文宗用扇子敲敲头,“老七,以后常来,就不会抗拒了,这人生在世,当是及时行乐!”
萧华庭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而是淡淡的问了句,“这里早上倒是安静,不像晚上一般吵闹。”
萧文宗看了看四周,“不对,这里早上也是挺热闹的,今日确实是有些异常,难不成多日不来,这里规矩改了?”
周元何拱了拱手,“这里也不是日日热闹,难免会有冷清的时候。”
“对了,楚姑娘呢?”萧文宗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楚流亭的影子。
“回来了老地方,自然是跟着以前的姐妹聊天,在大家面前显摆,像这样的女子,见得多了。”周元何说话一提到楚流亭脸色就很难看,说话咬牙切齿。
萧文宗指了指勾栏院的楼上楼下,“老七,可是真的?”
萧华庭冷眼道,“臣弟昨晚已经把她送回去了,这里她看着还是有些不好的回忆。”
“既然她已拿到了卖身契,以后这里就与她无关了,没有人会喜欢被说陈年旧事的。”
周元何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萧华庭如此护着这个小贱蹄子。
“是,七爷,那我们现在回府吧。”周元何继续跟在他们后面。
一推开门,脚下就有一具尸体。
周元何脸色苍白,昨晚难道不是已经处理干净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他恶狠狠的看着先和。
“怎么回事?谁放个尸体在这里,大清早的,真是晦气。”萧文宗用扇子捂着鼻子,“这次来勾栏院,发生的事情还都真是奇怪。”
周元何担心事情败露,骂着先和,“你个不长眼睛的,没看见这东西挡着我们的路了?”
先和走上前,“臣现在就处理。”
“真是晦气!”他大声叫着,“老鸨!老鸨!你这店是想开不想开了?!”
老鸨急急忙忙的从二楼跑下来,差点踉跄的摔了一跤。
“哎呦,周大爷,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是不是昨晚姑娘没伺候好你,回头我一定好好的处置她,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老鸨急切的说着。
“老鸨,你这头发还没白,眼睛就瞎了,不看看地上这是什么东西?”周元何指着地上,“你这生意还想不想做了,大白天的放一具尸首在这里,以后谁还敢进你的勾栏院。”
老鸨这才把目光移下去,看到一具女尸,但不知道是谁。
“怎会有这样的怪事,勾栏院..........不可能会有人把尸体放在这里的,不可能的。”老鸨一直念叨着。
“什么可能不可能的。今天不就让我们看见了吗啊?大白天的沾染了一身晦气!”
他怕事情败露,有意的想让萧文宗和萧文宗先走。
“二爷,七爷。我还是先是别人把你们先送走,这里事情由我处理就好了。”
萧华庭虽然是个冰人,但萧文宗可是一个爱看热闹的人,“没事儿,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还我们还可以当你的靠山,你就处理,我们看着。”
几人正说着些话,有一对头发花白的老人从街口冲了过来。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你死的好惨!”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你怎么了?你醒一醒啊!”
周元何看着他们皮肤黝黑,浑身上下都是补丁,手又黑又粗糙的样子,嫌弃的看着他们又有一丝的欣喜。
看来先和做事还是靠谱的,此人并不是马司晶。
“诶诶诶,我说,你们还没看看里面的人是谁,就在这里嚎叫,是不是有些太假了?”老鸨拿着帕子指着他们。
“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敢放一个棺材在几位爷的面前?”
“你们可知道这几个也是什么来头?”
老鸨狐假虎威着,盛气凌人的说着话。
两个老人依旧在地上哭着,“怎么会不知,这手上的镯子,可是她的呀。”
老鸨看到手上的镯子,吃了一惊,这不是昨晚陪周元何的少女,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