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和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周元何,住手!”
门外,一白乌发轻挽玉簪束成,穿着一身儒雅的白衣。
但寒气灼人,袖里二龙戏珠藏云间,寒玉扳指只微动光于上闪烁不定。
剑眉蹙似川型,打量着周元何,周元何立马低着头。
“父亲!”
周尧垲没有说话,只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元何,“混账东西,在外面惹了事情,在这里撒气。”
周元何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左相,“爹,我是冤枉的,是有人算计我。”
周尧垲玩弄着手上寒玉扳指,转了几圈。
“证据在哪?你说有人算计你,你可有证明清白的方法。”
周元何摇摇头。
“既没有,就无须再说,这件事情,好好的想办法解决。”
想想坐在椅子上,看着先和。
温言道,“你先起来,回房间好好的休息休息。”
“是!”
先和直直的起身,回了房间。
“爹,你怎么总是对一个下人,如此上心?是他办事不靠谱,才有此事。”
周元何正欲起来,结果被丞相摁着,“继续跪着,什么对一个下人好,那是关键时候能救你命,你出事能帮你顶的人。”
周元何悻悻的依旧跪着,“爹,我不知是惹了什么人,这几日一直有人在外面算计我,我能感觉到。”
“你如何得知,此事是算计而不是巧合?”
周元何激动,“爹,这事情当然是算计,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巧合,巧合都是有人的可以安排,此事绝不简单,看来,我们除了左相还有别的势力在于我们争斗。”
周尧垲深深的眸子里面,透漏着不可言说的神情。
老谋深算在他的眼睛里面显露处处。
周尧垲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以为对付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不懂算计他人的左相,现在就开始放纵。
房外,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太阳被阴沉的云盖住了光亮。
乌云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周尧垲府都静悄悄的。
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院子丫鬟和小厮的惊呼抛在身后。
院子里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阵风吹来,吹得周元何身上一阵寒意。
“这外面起风了,身在此为,人和的风吹躁动都要留意,任何一刻都不能放松,你姓周,便知道,此生生下来,就是为着一件事情,扶着有潜力的皇子上位。”
周元何依旧跪着,“是,父亲,从未敢忘。”
“这阵把心收回来,千万不要再被人算计了,这次的谣言,都是些刁民在传,你为一个男子,这事不大,过几日规规矩矩的事情也就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堵住悠悠之口。”
周元何冷冷的一笑,“爹,放心,已经安排下去了。”
楚羡和小土在街上走着,突然被一群士兵撞开。
小土不一会又回到了楚羡身边,大骂道,“小姐,没事吧,这群人,真是没长眼。”
小土看着是周家的兵,正想着刚才的茶楼走去。
周元何依旧是那么的心狠手辣。
她慌忙的拉着小土的手,“快……快去告诉茶楼的人,有人要抓他们,让他们换个话题,还有王老二和周老四,都安然无恙的带下来。”
小土疑惑:“小姐,你说这么多是啥意思?”
楚羡着急的又说了一遍,“救人,救他们!”
士兵们都是小步跑着,只要小土够快,一切都还来得及。
士兵们的后面已经被捆了几个人,小土看着楚羡着急的脸色发白,立马转身去了酒楼。
楚羡仰头,天色十分昏黑,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黑压压的。还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天空刚刚的灰白脸色渐渐沉下来,被沉重的灰黑取代。风没有规矩的四处流窜着,幸灾乐祸地看着人们的狼狈。
士兵们进了茶楼,一时间,茶楼一片静谧,也有些人不惧他们,还在喝着茶。
王老二和周老四已经被小土用轻功拉到了街上。
王老二两腿发软的,往前爬了两步,又在地上干呕了半天。
“我的娘啊,这小相爷手眼通天哪!”
楚羡看着他们安然无恙,便让他们在茶楼旁边的一家面馆呆着,楚羡和小土刚出面馆,看见所有人都奔着菜场走去。
“小姐,那边是不是有什么热闹?为什么大家都去那边?”
楚羡看着天空,“不看热闹了,快下雨了,我们回去!”
小土看着人群都像蜜蜂一样的冲向菜场,楚羡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有在处斩或者凌迟的时候,人们才会去看。
但现在不是凌迟,更不是午时。
想起刚才这些士兵拉着那些百姓。
周元何莫不是为了阻止谣言,杀鸡儆猴。
小土已然拉着楚羡一步步的走到菜场,正是刚才的那几个人。
楚羡此时清愁满眼,百姓们都看着,上面有一个体宽腰粗的大人,看着百姓们围得越来越多。
摸了摸自己的字胡。
“今日民间有不少流言,你们可都小心着点,别惹了大爷,却还不知。”
百姓们纷纷低着头四处咬耳,“什么事情?”
“还能是什么事情,就是小相爷的事情,现如今,可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大人看着下面的人还在议论纷纷,端着肚子。
“还敢说,你们还敢说,活的腻歪了是不是?”大人指着那些百姓,百姓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捏着胡子,“一帮刁民,来人呐!给我讲菜场上的人剥皮。”
百姓们随即沉寂下来,小土眼睛挣得大大的,“小姐,小姐……”
“我们走吧。”楚羡拉着小土。
也有些百姓不忍看这样残酷的刑罚,准备走。
大人的声音有些暴躁,“都给我站住,我看看,谁敢走!”
楚羡蹲下来,衣裳挨了尘土,“小土,乖,闭着眼睛,不要看。”
小土用手捂着眼睛,“嗯,那小姐也不许看。”
楚羡苦涩的笑了笑,“好,不看。”
她仍睁着眼睛,看着上面无辜的百姓,脸上都是惧怕。
百姓们唉声连连,“不就一点小事,怎么就要扒皮?”
刽子手先从被剥者的后脖颈开刀,顺脊背往下到臀部割一道缝,然后把皮肤问两侧撕裂,背部和两臂之间撕离开肉的皮肤连在一起,左右张开,就像两只蝙蝠翅膀似的。
楚羡知道,这样被剥的人要等到一天多才能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