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丫头呢?”
“什么死丫头啊,那可是你亲侄女。”陈寡妇娇嗔道,“说家里有活,先回去了。”
叶老三哼了哼,“不识好歹。”
“你也莫要这么说,指不定真有什么活呢。”
“你呀,就是太轻信他人了,那死丫头不识好歹,你莫要太看得起她。”
“总归是你的侄女,日后还要一起住,我自是要对她好点了。”
“一个赔钱货,不值当对她好。”
陈寡妇眸光微闪,赔钱货,那可不一定,听说,镇上方员外,出了十两银子纳她为妾呢。
“海涛,水水在里正家也住了有些日子了,她毕竟是你的侄女,这般住在里正家里,平白让人看笑话,不若你去把她接回去吧,再不行,接到我这里来也比让她住在里正家里好啊。”
叶海涛不知陈寡妇的盘算,浑不在意道:“等以后再说吧。”
叶水水走在路上,眉尖紧蹙。
若她所料不错,陈寡妇应该是动了歪心思。
想来想去,她这个人,唯一能值得让王氏和陈寡妇惦记的,也不过是这一张脸,和终身大事。
还真让她蒙对了,赶走了王氏这个豺狼,引来了陈寡妇这个虎豹!
思及此,叶水水冷冷一笑。
眼底厉光一闪而过!
回去后,她便一头钻进屋子里,向里正借来了笔墨,涂涂画画了起来。
一上午光景,一闪而逝。
叶水水捏了捏酸痛的脖子,甩了甩胳膊,舀起画好的三个花样子,皆是前世后几年十分流行的样子。
“这是什么?”
钱大娘进来,便见叶水水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纸张。
“大娘,您看,可好看?”
“这是花样子?”
“是。”
钱大娘看了一番,点点头,“不错,挺新颖的花样子,丫头,你要用它做什么?”
“大娘,您觉得用这三个花样子做香囊可好?”
“你要做香囊?”
“恩,我想做几个香囊,拿到镇子上去卖。”
“可是丫头,你为何不绣帕子去卖?我看村里不少姑娘、媳妇,都绣了帕子拿去镇子上卖,以你的绣工,帕子岂不是更简便一些?”
叶水水笑笑,“大娘,我也不瞒您,香囊只是开端,我真正想卖的,不是香囊,而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
“胭脂水粉?丫头,你可会?”
“不会,但我可以慢慢琢磨,昨天在镇子上,我打听过了,卖胭脂的小贩告诉我,那些物什皆是百花提炼的,咱们后山,一山头的花,我便试试又有何妨。”
“若是成了,自然是好,即便是不成,我也不损失什么,大娘,您说我说的可对?”
制香秘籍的事,终究不能示于人前,想了想,便寻了这个由头。
钱大娘点点头,“你说的倒也是这么个理,行,你便试试吧,也许,你还真是在这花儿草儿上面有天赋呢。”
夏日红就是个例子。
她活了这么大的岁数,都不知道夏日红,且有那等功效。
既然辛老头都说旭宏在草药上有天赋,说不准,水水丫头在花草上面,也有天赋呢。
且,正如她所言,即便是不成功,也不损失什么,后山的那些花,也都是无主的,也不费银子。
“只是,你既有心做胭脂水粉,为何要从香囊开始?”
要知道,多数女子身上的香囊,皆是自己所制,花银子买香囊的又有几人?
叶水水卖了个关子,“待明日,您再看看,我做出来的香囊,和自己做的香囊,有何差距。”
明日,她封好的蓝铃,便可以开罐了。
当晚,钱大娘便将叶水水的打算告诉了老伴。
里正沉吟后,将今日听到的话,说给了钱大娘听。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钱大娘满脸不屑的啐了口唾沫,“老头子,你说这陈寡妇在打什么主意?”
“怕是同王氏打了一个算盘。”
“你是说……”钱大娘顿时沉下了脸,破口大骂,“这一个个的婆娘,怎地这般的不要脸,也不怕遭了报应吗?”
“丫头怎地就这么命苦,好不容易摆脱了王氏,却又引来了陈寡妇,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里正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默默的抽了口烟,吞云吐雾间,叹道:“你也莫急,我瞧着丫头是有了自己的主意,这些时日,你先莫上山了,帮着带带小然,让丫头自己捣鼓。”
“我想,她既然能摆脱王氏,自然也能让陈寡妇熄了心思。”
钱大娘赞同的点点头,这几日,丫头的变化她看在眼里,且也有自己的主意,应是有了自己的打算。
“还有,丫头不管干什么,你莫要追问。”
“为何?”
“唉,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事到如今,便告诉吧。”
随后,里正在钱大娘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钱大娘双眼大睁,不自觉的呢喃出声:“天凤之女,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破茧成蝶,翱翔九天……”
“嘘,这话你记在心上便好,莫不要传出去。”里正满脸严肃的叮嘱道。
钱大娘知轻重,点点头。
缓和半响,方才将将把刚才听到的话消化。
“你的意思是说丫头她……重生?”
里正摇摇头,“我也不知,但可以肯定,上次她差点死了,应是经历了什么,也许,这就是丫头自己的缘法。”
第二日,吃过早饭,叶水水便将三天前封存好的罐子取出来。
打开盖子,顿时,一股浓郁且清新的香味扑来。
深深的闻了闻,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来。
将连夜绣好的几个香囊拿出来,她绣制的香囊同正常的香囊小了两倍。
绣工不错,花样新颖,几个香囊,倒是显得很是精致小巧。
将潮湿的蓝铃花瓣依次放到香囊里,这般装下来,只装满了四个。
拿着香囊,去了厨房,在锅底点上火,这般烤了起来。
不一会,便被火烤的大汗淋淋。
直到手中的香囊不再潮湿,这才灭了火,拿着香囊进了屋。
“大娘,您闻闻。”
钱大娘将小叶然放到炕上,接过香囊,顿时,一股独特的香味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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