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叶水水带着布匹和几包饴糖点心回到了回香阁。
怀里偷摸的揣了两瓶香油。
上次来镇上,她本打算多买几瓶香油的,只不过钱大娘在一旁对她‘虎视眈眈’,只就先买了一瓶。
权当做试验用。
因这次时间有限,所以她并未去季老先生那看哥哥。
同掌柜的告别后,叶水水便上了马车。
是的,回香阁出去收账用的是马车,虽然普通陈旧,但是,马车比起牛车,快了可不只是一星半点。
此行收账的是回香阁的伙计,也就是叶水水每次来接待她的那一个,也是最为熟悉的一个。
路上也不无聊,那伙计同贺掌柜差不多,属于话多那一茬的。
一路上,小伙计不停的将周围的趣事,叶水水也没有错过这个机会,话里话外将回香阁的买卖打听了个清清楚楚。
到了安河村外,婉拒了将她送到家门口的好意,目送马车伙计驾着马车往陈家村方向驶去后,这才进了村。
不怪她这般,不知道为什么,对贺掌柜过多的示好,她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可惜,她还是失算了,并不知道马车在陈家村外面绕了一圈后,便回了镇上。
期间,不曾见人下车,甚至连停一下也不曾。
“掌柜的,我回来了。”
贺掌柜放下茶杯,“将人送到家门口了?”
伙计摇摇头,“叶小姐没让我进村,我把她放到村口就回来了。”
“不是,你把人送下就回来了?”贺掌柜扬声道。
伙计挠挠头,嘿笑道:“哪能啊,我驾着车去陈家村转了一圈才回来的。”
掌柜的松了口气,拍了下伙计的脑袋,“成,算你机灵,不错,来,拿着,赏你的。”
“谢谢掌柜的,谢谢掌柜的。”
掌柜摆摆手,“这事给我咽在肚子里,谁也不准说晓得否?”
“晓得晓得,您放心,我这张嘴啊,最是紧俏。”
放下了心头之事,掌柜重新执起茶盏,心情极好的品茶,恩,这次的新茶不错,香!
“怎地还在这,还有事?”
伙计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也不是,我就是不明白,掌柜的,您是不是对叶小姐有……”
不等他的话说完,掌柜脸一变,抬脚就踹了过去。
“小兔崽子,什么话你也敢说,想死啊。”
“叶小姐那岁数,比我闺女大不了几岁,我还没有那么不要脸。”掌柜没好气的哼哼道。
见掌柜的没有一开始那么生气了,伙计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可您对那叶小姐……”
“你懂什么,我也是听吩咐办唔……”话出口,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贺掌柜忙住了嘴,“行了,你也甭打听了,你从京城跟我到环安镇,我拿你当自己人,有些事情我也不瞒着你,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听主子吩咐,主子让咱们往东,咱们就得往东,明白了?”
伙计一改嬉皮笑脸,认真道:“小的明白了!”
“明白就好,对了,在路上她可对你说过什么?”
想了片刻,摇摇头,“并未多说什么,只问咱们铺子的生意,还有那些胭脂水粉的供货量。”
掌柜眸色一闪,点点头,“日后叶小姐来了,你且先紧着她,我也不怕告诉你,伺候好她,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回到家,刚好午饭时辰。
同钱大娘做好饭,给地里的里正他们送去后,她们方才吃饭。
饭间,叶水水主动将所得银子报给钱大娘听。
许是上次亲眼见识过了,钱大娘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反而是钱嫂子,吃惊不已。
“这么多银子啊。”
钱大娘笑笑,“你这样子和我当初一样一样的,不过,你要是见过她做的香囊,就不觉得奇怪了。”
“是吗?”钱嫂子笑笑,对叶水水说道:“那成,妹子改日让嫂子见识见识可好?”
叶水水颔首,“莫说是见识一番,便是将诀窍告诉嫂子,也无妨。”
此话一出,钱大娘和钱嫂子皆愣住了。
“说什么胡话呢,吃饭的活计,怎能告诉你嫂子。”钱大娘呵斥道。
钱大娘这人,向来分明,不是自己的,从来不眼馋。
因而,在知道叶水水做的香囊赚钱后,不但不眼红,反而在她做香囊的时候,避讳一二。
也正是因为这样,叶水水才更感念他们一家的好。
“是啊妹子,娘说的对,再说了,嫂子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钱嫂子不好意思的解释。
“嫂子,我都懂。”宽慰了钱嫂子两句,便对她们二人说道:“大娘,嫂子,这几日我想过了,待农忙完了,让嫂子同我学做香囊,五个丫头还小,用银子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且,这做香囊也不废什么,还能贴补一些家用。”
这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经过这几日的相处,钱嫂子的为人她很清楚。
除去性子软和一些,基本就是第二个大娘。
她看得出,春生哥一家日子过得不算太好,可以说是艰难,一大家子,就指望那点田和野味糊口。
现今是夏季,野物多一些,还能卖两个钱,可卖的钱,也顶少的。
且,到了冬季,野物大多都冬眠了,到时候,哪有野物可猎。
从几个丫头的脸上就能看得出,夏季的日子都能过得这般紧巴巴的,到了冬季,这一大家子可难熬的很。
里正的为人摆在那,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银粮食贴补,甚至有时候,他和钱大娘都过得艰苦。
如今,香囊基本上算是稳定了,她也需要继续,倒不如让钱嫂子接手香囊的炮制。
这样一来,他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在她心目中,早已视钱家人为一家人,既是一家人,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再说,相较于里正和钱大娘对她兄妹的恩情,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行不行,妹子,这事坚决不行,我手拙,是学不来那般细活的。”
钱嫂子满口拒绝,甚至不惜贬低自己,只为叶水水把话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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