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堵的哑口无言,且挨了一顿训斥,钱大娘气得脖子都粗了。
啪……
“我把人往坏里想?死老头子,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清楚,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良心上过得去?”
叶水水在一旁抽了抽嘴角,明明是质问的话,可为什么她很想笑呢。
“行了行了,我懒得和你废话,真是的,走大丫,爷爷带你们串门子去。”
说着,便牵了大丫的手,后面跟了二丫,三丫,出门串门子去了。
钱大娘那口气撒了一半,人跑了,气得直跺脚。
“这死老头子,气死个人。”
钱嫂子压住上翘的嘴角,拉着丈夫和叶水水去了院子。
不消片刻,干呕声响起。
“……”叶水水哭都没眼泪了。
洗完澡,叶水水再次抹上失败的香膏。
当下,钱大娘抱着一脸嫌弃的小叶然,果断将她‘抛弃’了。
一个人独自坐在炕上,抬起两条胳膊闻,真没觉得有啥味啊,难道抹在自己身上,麻木了?
默默抬头望房梁,一脸的委屈。
其实,如果是在冬季,倒也不至于这般的熏人,可是,如今是夏季,天气本就闷热,臭味更是被放大了数倍,自是熏人的紧。
昨夜就熏得钱大娘没睡好觉。
自己一个人在屋里,也就没什么可避讳的,叶水水摸出贴身藏着的秘籍,就着烛光,细细的钻研了起来。
她需要尽快找出香膏失败在哪。
虽然这只是她第二次抹香膏,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明显效果,但能感受得到,除了味道和颜色以外,其他的也还好。
起码可以肯定不伤害皮肤,也不会过敏,且抹上后,滑溜溜的。
这也是她一开始为什么用在自己身上的原因,因为没有亲自体验,根本就不知道,失败的香膏还有什么问题。
即便效果还不错,也不能否定它是失败品的事实。
将香膏方子及制作步骤,翻来翻去看了好几遍,没有发现哪里出了错。
看来看去,没有任何收获的叶水水失望了,揉揉眼睛,披着衣裳去了院子。
月半高悬,满天繁星。
这般夜色,让她堵塞的心头好受了许多。
呼了几口气,静下心来,将方子和步骤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仍无所获后,气闷的坐在台阶上,抱着腿,颓丧不已。
本来以为,香囊上手后,制作香膏便会顺理成章的简单,哪能想到,失败的一塌糊涂。
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没什么天分,亦或是急于成功,没打好基础?
恐怕两者都有吧。
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在制香这方面,她确实没什么天分。
加之急于求成,导致基础不稳,甚至因香囊的成功,沾沾自喜,骄傲了。
这些,皆是失败的原因。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气馁,没天分没关系,谁生下来也不会说话,小叶然那般天赋异禀,也有自身的缺点。
更何况是她了。
至于基础不稳,心态有碍,这也没关系,再重新打好基础便是,心态慢慢调节。
想明白后,一扫颓丧之气,重振旗鼓,充满了干劲儿。
重新研磨香囊的炮制!
突然,灵光一闪,香囊……
蹭地站起来,跑回屋子,将秘籍翻到首页。
一目十行的看完后,笑了。
她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香膏为何失败了!
找出失败的原因后,叶水水兴奋的睡不着了。
同样,也吸取了教训,此次失败,全是出于她太过急于求成且自傲的心态。
若一开始,她仔细认真研究过方子,今日的失败,便不会发生。
也就是说,这一切,纯粹是她自找的。
受了教训,因香囊的顺利而沾沾自得的心境,得以调节。
渐渐的,心境归于平稳。
虽不至于这么快便调节好,但起码,没了刚开始自得的浮躁。
翌日,钱大娘看着周身散发出宁静气息的叶水水,眼底闪过好奇。
好似一夜之间,原本的利气及锐气被磨平了,没有了先前飞扬的风采,只剩下舒缓人心的宁静。
这样的闺女,更吸引人了。
当然,也不是说以前的她不好,只是,两厢一对比,自然是现在的更好一些。
叶汉文过来的时候,正好吃完早饭。
里正随他一起回去了,同去的还有钱大娘和小叶然,称去凑热闹。
实际上,他们不想在家里挨熏。
昨儿个钱嫂子说过,今儿个他们一家子不过来了。
拜叶水水身上散发出来的怪味所赐,钱嫂子昨儿个离开前说过,今儿个他们一家子不过来了。
理由是:在家拾掇拾掇。
实则是,昨儿个被熏着了,晚饭都没吃,她怕再这么熏下去,就不是干呕了,而是真的吐了。
再次被‘抛弃’的叶水水,将碗筷洗完后,便拿着针线笸箩,坐在院子里低头忙了起来。
这些日子一直也没有倒出空闲来,因而,给里正和钱大娘做的衣裳,一直没开始。
刚裁剪完,里正和钱大娘便回来了。
对于他们这般早回来,有些讶异,怕是又没和离了吧。
谁知道,结果竟是她想差了。
叶老三和王氏真的和离了,此时,二人正拿着里正的书写的文书去了衙门。
只要在衙门做了登记,二人的和离也就办完了。
“不只是你觉得不可思议,我当时也觉得不可思议,本来还以为又得磨蹭个一天半天的,谁知道,竟这般的痛快。”
尽管都回来了,想想先前,钱大娘仍是觉得不可思议的紧。
“不过也是,王氏让了那么大一步,叶老三还不赶紧同意才怪呢。”
原来,之所以进行的这般顺利,是因为王氏只要房子和一小块田,这可比刚开始提出的家产的一半,少了不只是一星半点。
正如钱大娘所言,王氏退了这么一大步,叶老三怎会不同意,怕是巴不得赶紧同意吧。
昨儿个王氏来时,听她语气在自身所得上会稍稍松口,没想到,何止是稍稍松了口,而是松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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