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真可爱,我可以抱抱他吗?”
方媛媛满含期待的望着叶汉文,小叶然此时,正是被他抱在怀里。
叶汉文一晒,“自是可以。”
然后一边教她怎样抱,一边将安静的小人儿放到对方的怀里。
从未抱过小孩的方媛媛,一开始手忙脚乱,即便是有叶汉文在旁边提点,仍是有些无措。
抱了一会儿,这才逐渐开始适应。
“他怎么这么乖啊,都不哭。”
叶水水哭笑不得,“敢情儿你还想看他哭啊?”
方媛媛小脸腾地一下子红了,“不是不是,是因为我见过的小孩,都很能哭,所以,我就以为所有的孩子……”都很能哭!
里正抽了口旱烟,一双历经世事的老眼眯成一条缝,“那是别人家的孩子,我们家的孩子乖得很,一点也不闹人。”
轻快自豪的语气中,不掩炫耀之意。
“可不是,我们家的小然,可不是普通孩子,懂事着呢。”叶汉文也自夸了起来。
叶水水默默看了眼被夸上天的小人儿,瞧他那得意的样子,尾巴都快要捅破天了。
“对了,他叫什么啊?”方媛媛后知后觉的发问。
“叶然。”
“叶?水水,这是你弟弟啊?”方媛媛虽与叶水水交好,与叶旭宏也相熟,但并不知道叶家的情况。
因而,这话想也没想的便脱口而出。
里正和叶汉文神色有些微妙,欲言又止。
叶水水倒坦然,“不是,他是我儿子。”
方媛媛直接懵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得老大,傻眼的望着丝毫不觉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惊悚的叶水水。
“你是说,他,他是你,你儿子?”
叶水水点头。
叶汉文干咳一声,“那个,方小姐莫要误会,是水水的干儿子,对,是干儿子,认得义子。”
“呼,原来是这样,差点吓死我。”方媛媛夸张的呼了口气。
就说嘛,水水才十四岁,怎么可能成亲了还有个一岁的儿子。
是的,七月初七生日已过,小叶然一岁了。
……
晚饭很丰盛,虽不至于大鱼大肉,但都是难得的家常小菜。
钱家的条件摆在那,这已经是尽力准备的最好席面。
方媛媛虽是娇养长大,但不娇气,吃得很是欢快。
吃过晚饭,方媛媛便带着丫鬟和在村口等待的车夫汇合,坐车回去了。
王氏帮着钱大娘收拾完,拉着叶汉文忙不迭的回了自家。
整个晚间,她几乎把自己当成了透明人,在不知道方媛媛真实身份时,还很自然的,而在知道她是方员外的女儿时,浑身上下透着尴尬。
关了屋门,钱大娘坐下喝了口水,笑道:“还真是瞌睡了送来了枕头,这下地契在手,可以安心了。”
里正点点头,本来还在想尽各种法子,把后山买到手。
现在好了,可以放下心头的那块大石了。
“不过闺女,一百二十两,我咋觉得有些贵呢?”
“确实是有些贵了,不过在方家的时候,丫头已经喊出一百二十两,即便有方小姐这层关系在,说出的话,还是要算数的,咱不能占人家的便宜。”
里正是理解叶水水的,对她的举动,也是欣慰的。
钱大娘了然的点点头,“那现在地契到手了,明儿个便找个时间召集一下村里的人,把这件事宣布一下吧。”
白日,她特别注意了一下,村里不少人去了后山。
这个季节,家家户户早已备下了过冬的猪草,所以,自是不可能去割猪草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去采花!
以前,她从未注意过这些,但昨儿晚听了老伴和闺女的话,白日里,才特意关注了下。
还真是闺女所担心的那样。
“恩,明儿个一大早儿,我便去通知一下。”
叶水水沉吟了片刻,犹豫道:“这样一来,您岂不是把全村人都得罪了?”
里正一怔,这一点他倒是没想过。
“不过,这也是没法避免的,你莫担心,我在村里经营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因为这么点事,就把人得罪了。”顶多是心里不满。
“里正,您不用出面,我想了下,还是用老法子。”
“什么老法子?”
叶水水神秘一笑,指指旁边。
里正和钱大娘瞬间恍然,笑着打趣道:“法子虽然老,有用就好,你这丫头倒是机灵,把你吴嫂子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
“吴嫂子就指着她的嘴消遣,我这是给她增加乐趣。”叶水水扬眉,脸不红气不喘,好不理直气壮。
……
——草帽山易主了,叶家水水买下了整座后山!
吴氏不愧是村里出了名的大喇叭,经她传播,当天上午,阖村上下,便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一时间议论纷纷。
“后山是叶水水的了,那以后我们上山,岂不是不方便了?”
“可不是,山都是人家的了,那山上的东西,不也都是她的了?里正也没说点什么?”
“里正能说什么啊,这山又不归里正管,是衙门的事,谁出钱买,衙门自然是要卖给谁的,你要有钱,你也可以去买啊。”
“诶,谁能拿出好几两银子买一座山啊。”
“好几两?你想什么呢,我听吴氏说,整整一百二十两,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什么?一百二十两?”
一百二十两,也许在大户人家,并不算什么,但对于安河村的村民来说,那就是天文数字。
他们勤勤恳恳的一辈子,恐怕都赚不到一百二十两。
“水水这么有钱啊?卖香囊真那么赚钱?”
“我看不尽然,那个老陈家,他儿媳妇也依样画葫芦,做了那么一大堆香囊拿去镇上卖,说是好几天都没卖出去一个。”
“那赵家嫂子也是,不过还强点,卖出去了一两个,但只卖了两文钱。”
“我觉得这东西,好像也要看天赋吧,有一次我听吴氏说,她在家经常能闻到有香味从里正家飘出来。”
不知不觉得,话题便歪了,但不管怎么歪,仍是围绕在叶水水的身上。
到了最后,也只有羡慕冒酸话的份。
这些,此时在镇子上的叶水水,是并不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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