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二十。
按排班表,胸外科今天下午是温黎书坐诊。
胸外门诊室里。
温黎书摘掉听诊器挂脖子里,拿起病人的病历本,敲着键盘输入信息,温和道:“最近不要做剧烈运动,保持好心情,少吃辛辣油腻,药呢我给你开两板,每天三次,每次两粒,多喝水。”
女患者抿了下头发,礼貌说:“谢谢大夫,那我下周还用来复查一次吗?”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过来复查。”
“哦,好的谢谢。”
写完医嘱后,温黎书将病历本递给她:“去拿药吧,按时吃药,按时休息哦。”
“谢谢,麻烦您了大夫。”
女患者立刻站起来,弯腰一直道谢。
“不客气,”温黎书微笑点了下头,时间紧,病患多,她对着门口喊了句,“下一个。”
门外长椅上,男人扶了扶墨镜框,拿着病历本,单手抄兜进去了。
温黎书正侧身喝着水。
男人坐在她旁边,把病历本扔到她手边,轻佻的弹了下舌:“妮儿,哥哥病了,需要你看看。”
“???”
温黎书咽下水,立刻把自己的椅子往后拉开些距离,拧眉瞪他:“你来医院添什么乱?!”
“哥哥难受……”
邢靳言开始轻声咳嗽,修长的手按在胸口处,因为咳得有模有样,连眼角都沾染了一丝绯红。
“你出去,我不给你看。”
“我挂了号的,不看举报你。”
“……”
温黎书只好戴上听诊器,拉进座椅距离,威胁:“我听的时候你要是敢咳嗽,你懂的。”
“……好。”
邢靳言懒散的倚着靠背,单手解开自己领口第一颗纽扣,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解扣子的动作十分……妖孽。
不过他就算再妖娆的勾引,在温黎书面前都只是一个猥琐男的日常丑陋行径。
她将听诊器放在他胸前,放轻呼吸,聚精会神的听他心脏跳动时的高频杂音。
此时小姑娘抿着唇,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安安静静。
她俯身靠近他的时候,他闻到了浅浅的栀子花香。
他脑门嗡嗡发热,心脏不受控制的加快速度。
她皮肤是真嫩,这么近距离看她的脸,都看不到毛孔,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书书——干净。
他喉结大幅度滚动一下,屏住呼吸,下意识想抬起手指去碰到她脸颊,但是被他仅剩的理智克制住了。
他还没忘今天来的目的。
很快,温黎书摘了听诊器,往后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翻开他空白的病历本。
邢靳言还沉浸在刚才的美好里面。
“你身体很好,只不过脑子里有个泡,”温黎书直接给他写了个去神经病院拿药的医嘱,和他的病历本一并推给他,对着门口喊,“下一个。”
邢靳言看着小姑娘的医嘱,闷声笑了笑,抬脚勾了下温黎书的椅子,猛的拉进两人距离。
温黎书吓了一跳!
他把胳膊搭在她的椅子上,霸道蛮横,攻势极强,强烈的男性气息窜进温黎书的鼻翼:“小妮儿,你是不是喜欢我?”
“离我远点!”
温黎书推开他,她脸上是大写加粗的“你是个智障吧”,“你脑子有泡”的表情。
邢靳言看了下手表,交叠起腿:“五点半,你下班了,外面也没有排队的人。”
温黎书看了下墙上的表,面无表情。
“咱俩可是室友,难不成你要违约啊?”
温黎书笑了:“我不退租,只是不过去住而已,怎么算违约呢?”
邢靳言戴上墨镜:“合同上面写了,除不可抗力外,必须在家入住。”
“……”
温黎书不耐烦了,胡诌一句:“我最近值班,你赶紧拿着病历本滚。”
这时,护士站的小护士探头进来问了句:“温医生,看了下排班表,你今天不值班哦,要不要一起去唱歌?”
啪啪打脸的温医生:“……”
许是感觉气氛有些僵硬,小护士关上门跑了。
邢靳言哂笑,把玩着病历本,叹口气:“我就知道你喜欢上我了,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躲躲藏藏的?没点意思。”
温黎书咬牙:“你滚不滚?”
“算了,你要躲就躲吧,”邢靳言直接起身,扶了扶墨镜框,慵懒随意,“我一个人住也清净,你最好以后都别回去,我还能直接赚你房租钱,不然你整天叽叽喳喳,烦死。”
温黎书越想越气,明明知道这是他的激将法,她还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他这个自作多情的逆子!
一想到自己那些房租钱都打了水漂,她就肉疼,更何况这钱还都到了狗儿子那里。
温太太真是有钱没地花。
再看看邢靳言,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在邢靳言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温黎书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冷音,气的心肺呼呼燃烧:“你、站、住!!”
“把我的房租还给我!”
“No。”
她一字一顿:“还、一、半!”
“No。”
“还、三、分、之、一!!”
邢靳言呵呵一笑:“我一个子儿都不还,就占你便宜,到最后再把你违约的事告诉第三方,让你万念俱灰。”
温黎书真想把杯子摔在他脸上!
邢靳言手指上转着车钥匙,吹了吹口哨,对着她眨了一下右眼:“走,哥哥带你去兜风~”
温黎书百度:哪里的职业杀手做事利索、杀死警察后需要蹲几年监狱、蹲完监狱还能做医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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