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好在对她出剑这人似乎也伤的不轻。只见他身子半弓着,头重重的垂着。
夏箐箐怀疑,连对她刺的这一剑,都是出于本能。
她一面暗暗的思量,如果这个摇摇晃晃,明显看起来只剩一口气的人坚持不肯放过她。她该怎么办,要不要暴露空间,偷偷的躲进空间里头。
毕竟与守住空间的秘密比起来,还是保住命更重要。
一面对那人讨饶道:“大侠,误会、误会……我只是路过,来找人的,没想到打搅了大哥,我这就走。”
听到他说话,对面那人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她。
与那张脸对视,夏箐箐差点被吓得哭出声来。
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呢?
夏箐箐觉得比她看的丧尸电影还要恐怖。
那张并算不得大的脸上,划满了血淋林的伤口。最可怕的是,他其中一个眼眶空洞洞的,像是眼睛被人挖了一样。那眼眶的血一直往下流。
就这么一张比死人还恐怖的脸,直直的盯着她,却不肯收回手上的长剑。
夏箐箐忍着想哭的冲动,继续解释道:“大侠,真的,我真的只是来找人的。”
“找什么人?你怎么会找到这来的?”一个干哑的声音在她对面响起。
夏箐箐觉得这个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她抛开脑子里的问题,解释道:“我表妹淋了雨发烧,我娘一着急,就出来找大夫。”
她话音刚落,就听对方嗤笑了一声,“到这荒郊野岭的,找什么大夫?你再不老实说,小心你的脑袋。”说着动了动手上的剑。
夏箐箐顿觉脖子一痛,有滚热的血珠滴落在手上。
她没想到那人看着都快要死了,没想到这般心狠手辣,一句话不对头就用剑割她脖子。
夏箐箐又是气恨又是害怕,不过想想自己出来寻人的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干脆和盘托出道:“我们在前面的破庙里歇脚,是破庙里有人跟我娘说,说傅家的车队说不定就在附近。
说傅家人出行不光是行李带的多,还带了大夫。我娘听了他们的话,就跑出来了。我猜她是想出来碰碰,看能不能碰巧遇上傅家的车队。”
她自觉这其中没有半句谎言,说的再老实不过了,没想到对方根本不信,朝笑道:“傅家是你说碰就能碰的?”
夏箐箐忙道:“可不是。只可惜我当时出去打水去了,并不知道这事,我要是在,肯定当场就劝住我娘了。也不会生出这后头许多事来。”
“大侠,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要是不信,你可以上前面破庙去问,保准你一问一个准。你能不能看在我这么老实,问什么答什么的份上,你把你手上的剑拿开?”
对面那男子却不为所动,继续盘问道:“那你又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作为人刀龃上的鱼肉,夏箐箐自然是没什么选择余地的,只得又将她看到路上的血迹时的那一番猜测和胡思乱想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小心翼翼道:“那大侠,你看我可以走了吗?我说的可真是实话。”
“放了你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夏箐箐觉得这话怎么有些耳熟,想到方才薅开杂草时候,那张獐脸,猛然大悟。
难怪刚才她就觉得这男子的声音耳熟呢,原来是傅家买她獐子那小厮。
这么说,被匪徒抢了的岂不就是傅家。
她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就在她张着大嘴吃惊的时候,听雨突然收回了剑,往她嘴里飞了一颗东西进去。
夏箐箐只觉得喉咙一耿,那东西就滚了下去。
有那么几秒钟,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是短路的。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我的条件多一重保障而已。”刚才那一翻动作,似乎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此时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卷曲成一团,靠在石壁上。灰扑扑的石壁,不断的被他身上流出的鲜血给浸透染红。
夏箐箐没好气道:“什么条件。”
“带着我家少爷到林州,直照顾到他身上的伤恢复为止。”
夏箐箐正疑惑,这里哪有什么少爷,就见他艰难的站起来,费力的搬开一块大石。
他搬了一块大石之后,身子晃了晃,“我搬不动了,你自己搬。”
夏箐箐非常的郁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凭什么要照顾你家少爷到林州?”
听雨靠在石壁上喘气,“就凭我刚刚喂你吃的那颗药。”
夏箐箐依然站着没动,心里很是怀疑他说的话。这世界上真的有那种控制人的慢性毒药吗?
听雨显然是看出了她的怀疑,慢吞吞的道:“夏姑娘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上有些发热,出汗?”
经他这么一提醒,夏箐箐还**得是。她浑身上下的衣服早湿透了,又在山崖下站了这么久,本来很冷的。
可现在不光是不冷,还有点发热,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不正常。
听雨道:“这就是药入精血时的反应。知道这个药叫什么吗?”
不等夏箐箐问,他就自问自答道:“这个药叫月月红。因为这个药每个月都要吃解药,如果不吃,全身的血管就会爆裂而亡。”
夏箐箐呕的吐血。
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她找人就找人,内心活动那么多做什么?想象力那么丰富干啥?
为什么偏偏要跑过来查看?
现在好了,竟然莫名其妙的吃了一个毒药。
等等……
“那这个药对胎儿有伤害吗?”因为太过急迫,她张口就问了出来。
对面老神在在,正等着她被吓到,乖乖听他话的听雨突然呕了一口血。
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了,但半点不妨碍他用它来表述他此刻的复杂心情。
不过他这表述,属于瞎子说给聋子听。
夏箐箐是不敢盯着他那血骷髅眼睛看的,所以没听到他回答,再度开口问道:“有危害吗?”
听雨艰难的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只要吃了解药就没有。”
夏箐箐再度开口问到:“那什么时候吃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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