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箐箐没有听见她的嘀咕,她正飞速的思考着还要做些什么。
她想了想,道:“娘,你给舅舅们也说一下,我怀孕的事不要往外说。”见陶氏看着她,她解释道:“人家很多人都是等坐胎稳了之后才往外说的,听说这样对孩子好。”
有些子嗣艰难的人家是会这么做,陶氏倒也没有什么怀疑,只是嘀咕,“我们穷人家,哪里来那么多讲究的。你这也太小心了些。”
夏箐箐笑着往灶孔里塞了一把柴,胡乱的应道:“正直乱世之秋,多小心些总是好的。”心里则仔细的想着,还有什么遗漏没有。
对了,她怀孕这事还有李大夫知道。还有她弟弟跟那厮混了一下午,该不会什么都说了吧。
她想着又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
小孩子注意力不在这上面,而且听她娘的意思,她弟弟是去请教学问的,以她对她弟弟的了解,应该忙着问学问去了。那么现在她只需找时间去给李胡子交代一声,让他不要把她怀孕的消息透露出去就是了。
她心里胡乱的想着,连锅里水烧开了都没有发现。还是陶氏提醒她,她才想起来要给傅子蘅送水的事。
陶氏见她舀了热水,端着木盆便往西侧间去,便无奈的摇了摇头。
明明一个心都在对方身上了,偏偏还死鸭子嘴硬。
被当成痴情女的夏箐箐远以为端了热水过去,这尊大神就算是伺候好了。不想大神洗了手之后,又嫌弃她没有拿布巾给她干手。等夏箐箐忍着气,找了一块旧布给他时,他又嫌弃布太旧。
夏箐箐忍着火气,在新买的棉布上剪了一块给他,好不容易擦干了手。那厮又厚颜无耻的提要求道:“粥冷了,拿去热一热。洗脸水一会再端来,等我吃饭漱口之后再洗。”
夏箐箐:“……”
好想把碗摔他脸上!真是长的再帅她都不能忍了。
傅子蘅见她站着没动,慢悠悠道:“我从小就脾胃不好!如果吃生冷东西不光会影响伤口恢复,说不定还会引起旧疾复发。”
好吧!我忍!早点伺候好了这尊大神,早点把他送走。夏箐箐飞快的端着碗回了厨房。
厨房里静悄悄的,显然陶氏已经去睡了。
夏箐箐好险才忍住了往鱼片粥吐口水的冲动,重新生火将粥热了之后端过去。
看着夏箐箐气得铁青的脸,和他手里那碗冒着热气的鱼片粥,傅子蘅很满意,觉得今天的鱼片粥特别的香甜。他慢条斯理的吃着,心里思索着再想点什么招,折腾一下这厚颜无耻的女人。
所以等吃完鱼片粥之后,他又吩咐道:“我漱口的牙粉和毛刷都准备好了吗?”
夏箐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牙粉和毛刷呢!她还想用她的黑人和电动牙刷呢!她面无表情道:“没有。”
傅子蘅下巴微抬,傲然的吩咐道:“没有没关系,这些东西去马家集能买到。这里过去也不远,快去吧!”
夏箐箐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嫣然一笑,“不要再提无理要求。从现在开始,你提的要求在合理范围之内,我会尽最大努力的满足你。但像这种端了饭过来你不吃,却非要等饭冷了再让我去热的事,下次我不会再做了。
还有,毛刷和牙粉我明天去买,今天晚上你要么用清水漱口,要么什么都没有。不要再威胁我,大不了我不要解药了!”
傅子蘅本以为她会一直任他折腾,没想到这么快就反抗了。
他突然觉得有点意思,粲然一笑道:“那行,伺候我洗脸洗脚吧。”
夏箐箐瞪了他一眼,义正言辞的纠正道:“请注意你的用词,是请我帮助你,不是伺候,我不是你的丫鬟。”
傅子蘅半眯着眼,修长洁白的手指微衬着下巴道:“可是你现在不是我娘子吗?娘子不就该伺候自家男人洗脸洗脚?你女戒都怎么学的!”
夏箐箐呸了一口,道:“麻烦请注意你的用词!是假扮你娘子,知道什么是假扮吗?假扮就是只扮演给外人看,不用真的履行彼此之间的义务。”说完也不想理他,转身往外走,想着今天晚上去哪里眯一晚。
见她转身往外走,傅子蘅突然道:“等等,你是不是还有一件事忘了做?”
“什么事?”夏箐箐脚下微顿。
傅子蘅有些不自然道:“换药。”
夏箐箐横了他一眼,“我看你精神好的很,完全可以自己换药。”
傅子蘅叹了口气,“那看来我只能在床上多躺几天了。”言外之意,夏箐箐不帮他换药,他的伤口就要好的慢一些。
夏箐箐磨牙,只得不情不愿的走了回去。忍不住又瞧了傅子蘅几眼。
她怎么觉得这厮的脸皮好像突然变厚了?
“给我拧布巾。”厚脸皮的某人毫不客气的吩咐道。
夏箐箐也懒得计较了,只想快点搞定这麻烦精去睡觉。给他拧了布巾,又扶他起来,好让他坐着洗脚。
见他洗脚的时候,不小心牵扯了伤口,额上冒出的冷汗。夏箐箐突然又有些心软。
也许他不是故意要这么折腾自己,只是因为富家少爷突然落难,自尊心受不了才故意这么表现的。
她这么想着,脸上的脸色渐渐好了一些。
不知道是刚才牵扯到了伤口真的很痛,再没有力气挑剔,还是害羞。接下来换药的时间,傅子蘅都没有说话。
夏箐箐忍着尴尬,飞速的给傅子蘅换了药。便飞快的收拾洗脸洗脚盆,灭了油灯,大步的跑出了房间。
可出了房间,望着高挂在天空中的星星,她却有些头疼。
晚上去哪睡觉呢!
其实睡觉的地方她倒是不愁。
哪里比的上她空间舒适啊!
只不过从哪里进入空间呢?
她可不想因为她贪图一时的享受,而将空间暴露在人前,给自己带来危险。
整个村子都黑漆漆的,没有一点亮光。在这种没电没娱乐的小村子里,想来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乡吧。
除了她这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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